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這個偷聽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翡麗金。
自打上次被付疏嚇住,她自覺十分丟臉,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大璟來的女子嚇到了,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麼長時間過去,她也聽達客的話消停許久,見王妃不像要找她麻煩的樣子,就過了那股勁兒,已經沒那麼害怕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那個大璟女人和她的陪嫁隊伍,伺機抓到他們的錯處,來揭發付疏的真面目。
是的,她當然沒有放棄,誰會放棄成為巴林王妃的機會?
別說王是一個年輕強壯的草原英雄,就算他是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她也心甘情願,只要她坐上王妃的位子,那她的兒子就是下一任的王,她就是整個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
然而每天看到的情況卻把翡麗金氣壞了。
那個大璟女人每天除了悶在帳篷里,其餘時間要麼在跟阿卜交流培育那些奇奇怪怪的「草」的事宜,要麼就是在做菜,或者教吉頌那些阿嬤們做菜,簡直無聊至極!
至於那些陪嫁的僕人們更是讓人討厭,明明是伺候人的還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她去找他們說話都懶得搭理,就算語言不通吧,至於看到她扭頭就走嗎?
顯然她不知道,這可是她誤會了,並非是付疏的陪嫁們高傲,而是大璟和巴林的文化差異,他們作為大璟皇宮的僕人,從進宮那天起就被要求謹言慎行少說多做,這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m.
多少宮女太監因為多嘴死無葬身之地?又有多少人因為在閑聊時泄露了主子的秘密而被罰得生不如死?
既然能作為陪嫁來到巴林,那必然都是嘴最嚴的奴才婢女,見過的後宮爭鬥比翡麗金吃過的鹽都多,就算語言相通也未必能被她套了話去,更別說語言不通了。
然而她並不死心,看到因為那些「草」被種植出來,吉頌和其他族人都對付疏感恩戴德,她心中更恨,於是這兩天專註盯著付疏,天不亮就起來,等王妃帳篷熄燈了才離開。
付疏向來警敏,早就察覺有人暗中窺伺,但她自己有武術功底,陪嫁也有那麼多人,都以她的安全為先,況且穆楨也不可能允許她在巴林的境內出事。
所以她一切如常,以靜制動,並沒有做出反應。
而翡麗金呢,她雖然聽不懂大璟話,但她從小就聰明,再加上記性好,每天都能按照讀音記住了幾句話,然後去找部落里懂得大璟話的老人家翻譯成巴林話,今天亦然。
不過她沒抱希望,畢竟之前幾天翻譯的要麼關於育苗要麼關於民生,簡直像個心懷蒼生的菩薩。
所以她想著,今天幹完就不幹了,大璟的女人果然心機深沉,平日談話都如此小心,不露半分馬腳。
可她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天大的收穫!
聽到臨清大叔的翻譯,翡麗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眨眨眼睛道:「你確定……確定是這個意思?」
「當然。」許臨清直起腰板篤定道:「給陌生男人做飯,就是這個意思!」
他可是大璟來的,怎麼可能譯錯呢?
草原人有移居大璟的,大璟自然也有人跑到草原上來,只不過大多數都是逃犯或者流放后偷渡出來的。
許臨清曾經是大璟偏遠縣城的縣令府師爺,年輕時經驗不足寫錯了判詞致人含冤入獄,被判了流放,忍受不了非人的折磨和鞭打逃出關,拼死拼活跑到了草原上,在巴林部落定居。
大璟官話是他的母語,哪怕翡麗金髮音奇怪,他也能聽出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無疑。
得到肯定的答案,翡麗金心中的驚喜不亞於部落遷移時找到肥沃的土地,簡直如獲新生。
給陌生男人做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一定是,一定是的!
據她所知,王至今還沒跟王妃圓房,那女人卻不怨不恨還關注巴林民眾的民生,天下哪有這麼好脾氣的人?還是個大國公主?
其中必定有蹊蹺!
蹊蹺就是:那位福禛公主在巴林找了個姘頭!
所以她才會這麼老實,不吵著見王也不以淚洗面,而是在暗中和野男人看對了眼,還給野男人做飯。
翡麗金越想越覺得有理,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此刻已經衝上了最高處,快樂得像只飛在天上的鳥。
她匆匆對許臨清道了聲些,站起身就往外走,向烏瑪的帳篷飛奔而去。
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還得找個強勁的同盟才行。
烏瑪成年之後,穆楨就為她搭建了帳篷,因此她可以說是草原上最先擁有帳篷的年輕女孩了。
翡麗金為此羨慕了許久,還一度心生妒忌,但一想到自己將會成為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便又看烏瑪順眼了,一直跟她是最好的朋友。
看到好友如此匆忙,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烏瑪不由關切地問:「怎麼了翡麗金,你這麼晚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烏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翡麗金手搓著衣擺,猶猶豫豫道。
烏瑪本就性子直,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焦急,連忙拉住她道:「你直說就是,我們是好姐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那,那我就說了……」翡麗金頓了頓,又補救道:「你就隨便聽聽,不要當真。」
「快說快說。」烏瑪催促。
翡麗金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心理建設,而後道:「我今天去後山撿蘑菇,路過王妃的帳篷,看到她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說笑笑,那男人背對著我,我沒看出是誰,不過兩人的關係好像很親昵的樣子,而且……」
想象出她話中的畫面,烏瑪的臉色已經開始黑了,咬牙道:「而且什麼?」
「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讓你誤會。」翡麗金賣起了關子。
烏瑪卻緊緊抓住了她:「事關我和我哥的顏面,翡麗金,你也不想看我們丟臉對吧?」
「是這樣沒錯……」翡麗金低頭斂眸,看起來似乎十分為難,然而在烏瑪沒看到的地方,她的嘴角都已經翹了起來。
她裝模作樣地遲疑半晌,而後道:「我看見王妃親自做飯給那個男人吃。」
「什麼?」烏瑪怒目圓睜,手狠狠拍在桌子上:「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