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武毅殊堂堂七尺男兒，自然也想建功立業名垂青史，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付靖川這麼一激，他便同意了去巴林試探的計劃。

然而付疏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在通商之初就提醒過穆楨，穆楨也為此做了全面嚴密的布防。

只是可憐了付靖川，他派的假裝商隊的人剛一踏如入巴林領土，就已經被甄別出來。

穆楨將計就計，讓他們把錯誤的信息傳遞迴去，以放鬆對手的警惕。

當然，以付靖川的謹慎，不可能只探查一次就完全相信，兩個月內一共，他一共派了五批人馬以各種身份趕來，得到的信息都大同小異后，這才徹底放心了下來，跟皇帝進言揮兵草原。

皇帝本就主戰，若非如此，原主也不會被迫到巴林和親，因此聽付靖川誇大了巴林通商的野心后，也動了心思。

任以三皇子為首的主和一派如何勸阻，他還是派遣自己的親信前去巴林探查敵情。

京城來的人，多少都有些官僚排場，勒令木格城城守親自去接。動靜之大，讓人想不知道都難。

茶樓這地方本就消息靈通，付疏派來的兩位甜點師傅知道后，火速悄咪咪地翻身上馬，將消息遞迴了草原。

黃老闆倒是察覺了什麼，可他只裝作不知，依舊笑容滿面地應付著滿堂客人。

百姓嘛，誰又願意起戰事呢？

穆楨得到消息后，與付疏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笑意。

他們等的，終於來了。

訓練有素地將滿滿幾帳篷糧草分散到各家各戶藏起來，再將飼養的所有兔子和一半牛羊都趕到山上，那裡早就準備好了場地和飼料，只要有人看守，完全足夠家畜們愜意地過上十天半個月。

武器、皮毛、藥物都藏好，但也不能完全沒有，偶爾露出一星半點，佯裝出付疏來和親之前的樣子。

還有開墾的田地，也都在周圍堆起草堆，用視覺效果將其隱藏。

確保所有都萬無一失后，皇帝的親信也終於來了，同樣是裝作來交換物資的商隊，演技卻比付靖川派來的人差多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慢和審視，若非穆楨和付疏忍功一流，只怕都會笑場。

商隊在巴林停留了一整個下午，期間有三人消失后直到快離開時才出現，不用猜，一定是去更深入的探查了。

對此，付疏和穆楨樂見其成。

等他們離開，巴林的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但就在不遠處的山上，卻燃燒起了熊熊火爐，晝夜不停地打起鐵來。

親信回來后，將所見的一切都稟報給皇帝，與付靖川所說的沒什麼差異，皇帝不由又心思活泛，看了看付靖川又看了看一直不怎麼喜歡的三兒子，笑著道：「諸愛卿怎麼看？」

三皇子眉頭緊皺，開口想要勸阻，卻聽外祖父信遠侯咳嗽一聲，眼神帶著不贊同。

他知道外祖父的意思，父皇昏庸好戰又對他不喜，哪怕他出言相勸，也改變不了對方的決定，甚至會讓他對自己更加厭惡。

但想到如若自己不開口，邊關百姓邊又要遭受戰火侵擾流離失所，他便於心不忍，是以朗聲道：「父皇，兒臣覺得不妥。」

果不其然，皇帝臉色頓時一沉，聲音也帶著冷意：「哦？如何不妥？」

「父皇曾與巴林約定三年內不主動開戰，如若違背恐難以服眾，這是其一。」付靖宇一字一句地說：「天下苦戰事久矣，如今邊關百姓才休養一年，就要再一次承受戰爭之苦，只怕……」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付靖川打斷：「三皇兄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百姓是大璟的百姓，也是父皇的子民，想必很願意為了保衛家國慷慨就義，三皇兄不要自己謹慎，就覺得所有人都膽小如鼠。」

「再者說，父皇之所以同意巴林不開戰的要求，是因為被逼無奈，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抓住了能重創巴林的時機，皇兄這樣說，對得起死在戰場上的大璟士兵么？」

付靖宇皺眉：「六皇弟，百姓的命也是命，你這話說得未免太不負責任！」

「巴林此時不除，等其壯大起來，再拿起彎刀對準我們，受苦的百姓只會更多！」

眼看著兩人的辯論沒完沒了，璟帝眼中閃過不耐煩，一拍座椅道：「夠了！？」

兩人連忙收聲，躬身低頭，就聽皇帝道：「巴林蠻子欺人太甚，朕體諒他們游牧辛苦糧草不接，與他們議和，還將最疼愛的女兒嫁了過去，可他們狼子野心，以通商為借口妄圖分裂大璟朝政，其罪當誅。」

滿朝文武表情皆有些一言難盡，似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戰敗求和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還如此理直氣壯。

但皇帝專斷獨裁慣了，沒人敢開口反駁，就連剛剛還語氣鏗鏘的付靖宇，都閉緊了嘴巴沒有做聲。

皇帝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為保我大璟百姓安居樂業，免受異族侵略之苦，朕決定，給巴林一個教訓！諸位愛卿，可有人願意領兵出征？」

事已至此，無論百官怎麼想，這仗都打定了。

是以付靖宇與信遠侯對視一眼，如若巴林果真如多次探查的那樣，毫無長進還自視甚高，此番功勞，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老六那邊搶去的。

於是信遠侯朝威遠將軍遞了個手勢，而後站出來道：「老臣早就聽聞，宋將軍的二子凌拂年少英武有勇有謀，巴林既然不足為慮，不如讓年輕人歷練一番。」

皇帝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反而看向付靖川：「老六，你覺得呢？讓宋凌拂去，妥是不妥？」

付靖川早就料到老三那邊會有此舉，且早就做好了準備，於是作出一副大氣坦蕩的模樣：「兒臣也聽說過宋小將軍的威名，此次派他前去，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宋凌拂畢竟年少，父皇若不放心，派個穩重的將士與他互相照拂也不無不可。」

「老六說的有道理。」皇帝順著他的話道：「武毅殊在家歇得夠久了，不如就讓他去吧，他性子沉穩，朕也放心。」

權衡之術，他玩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