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職業特殊
或許女人天生就對這方面的事情更為敏感,還不等席青雲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哪兒跑出這麼大個閨女,席太太倒是先瞪起了眼:「席青雲,你解釋清楚,你到底幹了什麼對不起我和墨兒的事?!」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席青雲只覺得人在家中坐,鍋從外太空來,連忙拉住老婆的手,安撫地拍了拍,而後肅著臉看向顏時鈺:「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你果然不記得了。」顏時鈺冷笑一聲:「你們席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眼裡的恨意不似作偽,再加上那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席太太那因為兒子住院而不穩定的情緒更為激動,甩開丈夫的手就要抹淚離開。
席青雲廢了老大勁才將她勸住,而後眉頭皺起,義正言辭道:「我不知道是誰讓你編出這麼好笑的故事,但我席青雲潔身自好,只有一個妻子,也只有席墨一個兒子,如果你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坑害墨兒,那隻能說明你又蠢又壞,今天的下場是你應得的。」
任誰得不到「生父」的承認,甚至完全被遺忘,心裡都不會好受。更別說受亡母影響,這件事已經成為了顏時鈺的執念,看到席家夫婦相親相愛,而自己卻即將入獄,她憤怒得眼睛都快鼓出來了。
她恨不得將席家所有人剝皮拆骨卻不能,只得咬牙切齒地說:「顏馨禕,我母親叫顏馨禕。你當初去H大演講的時候,對我母親做了什麼,真的全不記得了?」
顏馨禕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席青雲非常確定自己沒跟這個人有過交集,於是一字一句道:「我年輕時確實受H大校友會邀約,去那裡演講過,但從未對任何人做出任何過分之舉,更不可能跟你母親有過什麼。」
「不可能!我媽親口說過我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可能自毀名聲?!」見他死不承認,顏時鈺更加惱火。
席青雲冷哼:「那你就要問她了。」
說著,他抬手招來助理:「我席青雲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的女兒,那我不介意跟你去做個親子鑒定,省得什麼人都想跟我席家扯上關係。」
助理會意,連忙聯繫醫院為他和顏時鈺採樣,並加急送檢。
好巧不巧,這醫院還是付家旗下的。所以付疏甚至比當事人更早知道結果——兩人並無血緣關係。
彼時顏時鈺已經被拘,在警局裡看到結果后,當即暴怒:「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作假了!你們想跟我撇清關係,做夢,我就算死也是席青雲的女兒!」
處理這種人,當然不值得席青雲親自出面,他的助理冷淡地推了推眼鏡,淡定地說:「冷靜點顏小姐,我們這邊不只做了你和席先生的親子鑒定,還順便幫你和顏馨禕女士做了一下,非常有意思的是,兩份鑒定的結果一模一樣。」
聽了他的話,顏時鈺的腦袋裡突然一片空白,瞪大眼睛定定地望著對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席先生以及顏馨禕女士,都沒有血緣關係。」助理淡定一笑:「基於助人為樂的精神,我淺查了一下這位顏馨禕女士的過往,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她和童康福利院的收養協議,其中被收養兒童一欄,正好是顏小姐你的名字。」
他一邊說,一邊把福利院那邊的收養協議放到顏時鈺面前。
顏時鈺遲緩地低下頭,看著協議上那熟悉的簽名,哪怕母親已經去世,她也不會忘記她的筆記。
她的內心極度崩潰,原本支撐她半輩子的仇恨是場烏龍已經夠可笑了,現在告訴連唯一的親人都不是親生的,她只是母親在福利院收養的孩子……彷彿世界都崩塌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低頭狀若瘋癲地喃喃,也不是,只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誰,然而唯一能給她準確答案的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目的已經達到,助理不再理會她,正要轉身離開,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席先生去H大演講的時候,確實遇見過一個叫顏馨禕的女人。」
聽聞這句話,顏時鈺霍然抬頭,像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印證她這輩子並沒有活成個笑話。
然而事實終究還是要讓她失望了,只聽助理繼續說:「她仗著自己有點姿色,企圖勾//引席先生,只可惜席先生和夫人感情甚篤,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聽說她還因為這事被同學嘲笑來著。」
他對顏時鈺笑了笑:「這麼點小事,席先生壓根沒當回事,我本來也已經忘了,不過現在想來,或許對顏小姐有用也說不定。」
說罷,他轉身離開,將瘋狂的尖叫隔絕在了門的裡面。
顏時鈺一邊尖叫一邊流淚,她以為最親的人,其實只把她當成報復別人的工具,而她以為的充滿使命感的復仇,也不過是一個插//足不成而惱羞成怒的第三者的小心眼報復而已。
她的人生,徹底變成了笑話!
這裡發生的一切,付疏雖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一二,席家秘書團和法務團一樣,都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心狠手辣,對付一個顏時鈺,根本不在話下。
她比較頭疼的是,經過這件事,席墨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死活非得讓她照顧他,任她怎麼委婉拒絕都裝作聽不見。
偏偏兩人的婚姻還在,付席兩家的合作也正密切,雙方家長根本不知道兩人在新婚當天就簽署了離婚協議,自然是對小兩口的親密樂見其成,她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態度太過強硬,以免影響兩家的關係。
於是在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硬著頭皮承擔起照顧席墨的責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妥協讓對方會錯了意,席墨逐漸就開始得寸進尺起來,明明住兩天院就應該恢復生龍活虎的樣子,卻足足在醫院賴了一周時間。
付疏無奈,她沒空陪他玩這種把戲,所以決定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