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章:第一女捕
付疏自然是不怕這些護衛的,應該說除了伏猙本人出馬,她誰都不怕。
不過她到這裡可不是為了打架的,只見她盯著虞鳳吟看了半晌,笑道:「是在下的不是,我倒不知,虞姑娘竟然如此記恨在下。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若真動起手來,不好做的只怕是伏教主。」
虞鳳吟臉色微僵,冷著臉咬牙道:「你這小賊別想套近乎!誰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就要多謝伏教主了。」付疏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勾著唇道:「伏教主願意幫我隱藏身份,又親自命人收拾院落安置在下的父母,還找了大夫為家父調養身體……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幫他做事。」
與別的女子討論自家男人的好,尤其這個女子不僅漂亮還與自己有舊怨,這讓虞鳳吟心裡很是不悅。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若堅持對付疏出手,伏猙那邊也不好交代。於是她揮手制止了侍衛們的動作,心中卻怨氣更甚。既忌憚付疏因為這些看上阿猙,又怕伏猙被這狐狸精蠱惑,畢竟對方樣貌身段皆不輸自己。
這樣想著,她臉色鐵青一片,看付疏的目光都帶著怨毒。
付疏卻沒有多留的意思,矜持地淡笑道:「在下還得去忙伏教主吩咐的事,就不多留了,免得擾了虞姑娘遊玩的雅興。」
說罷,她轉身離開,徒留虞鳳吟和侍衛們待在原地。
虞鳳吟看著她的背影,猛然升起一絲危機感,就算她十分厭惡付疏,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聰慧漂亮功夫了得,如今又成了重明教的眼線,與伏猙的交集也就多了起來。
她了解伏猙,他就喜歡特立獨行的貌美女子,喜歡她也是因為她與一般女子不同。但儘管兩人已經相處許久,這段日子也如膠似漆,她仍琢磨不透對方。
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男人,遇上了與眾不同的付疏,她實在無法保證兩人不會發生點什麼。
而一想到付疏又要奪走自己的東西,虞鳳吟就覺得心中有火在燒,不甘和憤怒蒸騰而上,將她的理智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她憋著氣回了院子里,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便在侍衛們的掩護下,乘著夜色,悄悄離開了主院廂房。
這裡本就是教主三令五申不容靠近的地方,又有眾多侍衛暗中看守,再加上虞鳳吟自身的功夫和警惕性都十分了得,很難讓人抓住她的行蹤。
當然,也沒人敢就是了。
不過今日又有所不同,就在虞鳳吟離開主院后,一道身影遠遠墜在她的身後,身形輕盈悄聲無息,赫然是付疏。
不是沒想過伏猙和虞鳳吟有可能聯合起來使詐,故意說明日離開,以試探她是否仍有異心。
可這次機會實在難得,她不想放過。
大不了她只摸清伏猙的行蹤不做其他,等邵玦那邊調度好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就這樣,她跟著虞鳳吟在陳府後的樹林繞了一大圈,眼看對方沒有任何停留,竟然沿著原路返回了陳府。
付疏心中狐疑,難道她已經發現了自己?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從虞鳳吟的表情神色,以及熟門熟路的狀態來看,顯然不止一次這樣做過,也就是說,她每次去找伏猙都要繞這樣一大圈。
比起她發現了自己,更有可能是伏猙本身就住在陳府的主院里,而之前那些謹慎小心的兜兜轉轉,不過是虛晃一槍的障眼法而已。
不得不說,這人真是小心謹慎到變態的地步。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付疏刻意在虞鳳吟進入主院后又停留了半個時辰,果然這期間無論是正門還是翻牆,都再沒有任何人出入。
她心中有了成算,便又悄悄回了自己的院子,拿出邵玦留下的地圖細細研究,看看能否發現端倪,進一步縮小伏猙居所的範圍。
陳府主院的構造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常,蔚縣範圍內有些年頭的宅子,主院基本都長這個樣。
可主院主宅住的是陳二老爺和陳夫人,廂房住著虞鳳吟,以伏猙這樣的身份,總不能去住下人的耳房吧?
廂房後面連著小廚房,陳夫人喜歡下廚,小廚房裡經常開伙;再往後就是陳府後院,那裡的守衛稀鬆了許多……付疏的目光在這兩處來回看了看,她想她應該知道伏猙住在哪裡了。
屋中又燃起了香,味道有些濃烈,付疏開窗透氣,待檀木的香氣散開一些,她便又把窗子關上了。
彼時,若監視者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屋內屏風處多了個像人的影子,只可惜付疏演技高超,這幾日安分守己的假象早已將其迷惑,讓其放鬆了警惕,以致對方什麼都沒察覺。
付疏走向來人,輕聲道:「邵大人,有發現。」
出於警惕,兩人必須用最小的聲音交流,所以靠得極近,近到邵玦可以聞到她發間傳來的極淡的香氣,不知怎的,心中就多了幾分燥熱。
付疏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他,邵玦低頭看著地圖,思襯半晌后問:「幾成把握?」
付疏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八成。」
儘管對自己的猜測有信心,她也不能保證邵玦會相信自己,畢竟她的推測和之前錦衣衛調查出來的範圍大相徑庭。
機會只此一次,一旦失敗,不僅抓到伏猙的機會渺茫,更容易打草驚蛇,增加破案難度。萬一中了對方的圈套,還很有可能損兵折將,只怕就算是邵玦回去也很難交代。
付疏知道做這個抉擇並不容易,所以並沒有強迫對方相信自己,只是垂眸等待邵玦的答案。
半晌過後,邵玦道:「就按你說的做,我會盡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沒有人會不享受被完全信任的感覺,望著對方那深沉的眼眸,付疏心中滿是動容。
兩人一拍即合,快速敲定了接下來的行動。付疏吹熄燈火假裝入睡,邵玦則和來時一樣悄聲無息地離開,去做外面的安排。
等待的時間總是非常漫長,當接下來行動的每個細節都在心中過了三遍后,丑時終於到了。
付疏倏然睜開眼,在黑夜中悄然潛行,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