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戒酒否?
付疏眼神一厲,掌心靈力凝聚,直接格開蒼蠅精的拳頭,並一掌給他拍了個趔趄。
不想多生事端,她這一掌並沒有下狠手,不至於讓其受內傷。
奈何這胖子徒有一身肥肉,再加上太過笨重,這虛虛一招就左腳絆右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喚。
唐灣灣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躲在那廉公子身後,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連她表哥也不顧了。
那公子眉頭一皺,義正言辭道:「修仙之人,怎可傷害普通百姓!」
付疏轉頭,只見那廉公子身著白色錦緞,外衫是有價無市的流光錦,上面還綉著精緻的素竹。他面容俊朗儀態端方,一身正氣的樣子很有世家風範。
總之,與吳蘭城的民風格格不入,與那蒼蠅精和刁蠻小姐更是毫無共通性。
不過即便是世家子弟,付疏也不會容著他不辨是非。
「公子眼拙,就算修為不高,他可也算不得普通人。」她朝蒼蠅精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不卑不亢:「況且,就算是普通人,也沒有他動手而我卻只能忍氣吞聲的道理吧?」
看著她毫不悔改的模樣,廉瑾笙垂眸,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
他從小就是廉家嫡孫,法術天才,修士們見了他都要退讓三分,更別提普通人了。還沒有什麼不長眼睛的,敢來招惹他。
這種情況,他沒遇見過,也不知道眼前這嬌小公子的處理方式是否正確,不由地有些困惑。
見他這樣,唐灣灣卻不幹了,噘著嘴撒嬌:「廉公子,你就這麼任人欺侮我們兄妹兩個嘛?」
看看在地上打滾的恩人之子,又看了眼理直氣壯的付疏,廉瑾笙思量片刻,對付疏說:「書院學規第十九條:不可恃強凌弱。你且向錢公子兄妹道歉,我便不會親自出手。」
付疏是不知道正經書院門生是如何與這混不吝的兄妹扯上關係的,更不知他為何會替蒼蠅精抱不平。
她只覺得,與這種滿腦子清規戒律的人打交道,著實麻煩。
眉頭輕挑,她淡淡道:「且不論他出招我還招,打不過是他學藝不精,並非我以強欺弱。單說這位弱質纖纖的唐小姐搶人丹藥在先,一腳將小姑娘踢得頭破血流在後,本公子不過路見不平,手段光明正大,未曾欺侮任何人,為何道歉?」
聽她這麼說,廉瑾笙眉頭皺得更緊,眯眼看向唐灣灣:「可有此事?」
他本就生著一張嚴肅臉,鳳眼微眯的樣子更是令人發怵,唐灣灣不由咽了口口水,低頭心虛地說:「他,他胡說!」
恩人有難,白水清自然不會置身事外。
她連忙撲到廉瑾笙腳下,一邊哽咽一邊磕頭:「這位仙人,小公子說得句句屬實,您要殺要罰就沖我來吧!我不該因為母親重病,就搶唐小姐買給靈獸的丹藥嗚……」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額頭也磕得鮮血直流。
廉瑾笙雖然不屑世故,但並不是傻子,見她們這副模樣,心中也有了數。
抿抿唇,他目含歉意,對付疏道:「這位公子,是我莽撞,請你見諒。」
付疏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家世不凡又是書院門生,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兩人這邊說清楚了,那邊錢金寶卻不樂意了,在地上撒潑打滾:「廉瑾笙!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枉我父親贊你是廉家世子雅正高潔,還對你伸出援手,你對得起我錢家的恩情嗎!」
這下連付疏這個鄉巴佬都知道這白衣公子的身份了,五大家族之一,彩鳳國廉家世子,廉瑾笙。
在整個彩鳳國,關於廉大世子的傳聞多不勝數,總結起來大概就一句話:此子只應天上有。
他不僅修鍊天賦極高,為人品行更是當代年輕人的典範,高潔守禮剛正不阿。
據說兩年前他剛被選入聖林書院之時,還有崇拜者專門將他的言行記錄在冊,傳閱效仿樂此不疲,足以看出他人氣之高。
只是這麼一個生在雲端含著金湯匙的天之驕子,怎麼會出現在吳蘭這邊陲小城,又為何會受普通人家的恩惠?
其實疑惑的不只是付疏,連錢金寶自己都不知道他爹是撞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於廉家世子有恩,還為他弄來了修鍊基礎功法和聖林書院的選拔資格。
在他眼裡,能讓廉家世子親自來送功法的,必定是天大的恩惠,那他讓廉瑾笙幫他教訓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他沒想過,廉瑾笙之所以親自前來,還有可能並非是恩惠大,而是廉世子太過知恩圖報。
果然,從未被人呵斥過的廉瑾笙聽他這麼說,蹙眉道:「廉某行端坐正,並非為世人美談讚譽,但求問心無愧。兌金之恩已報,還勞錢公子代我向令父辭行,我們就此別過吧。」
錢金寶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個大簍子,立馬從地上爬起,訕笑道:「廉公子等等,爹還在府上備宴招待,您別急著走啊!」
「多謝,但不必了。」廉瑾笙禮貌拒絕。
見他要走,錢金寶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肥胖的身軀直往他身上拱,什麼美人美食美酒輪番上陣,只為留下這尊大佛。
唐灣灣也跟著在一旁著急,若非還有廉恥之心,恨不得也像她表哥那樣扒在廉瑾笙身上。
見沒自己什麼事,付疏扶起白水清,帶她離開了金元寶。
送小姑娘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見商行,她才道:「這裡應該安全了,快回家救你母親吧。」
白水清感激涕零,撲通一聲跪在面前:「小女子乃吳蘭城白家村白水清,今日公子大恩大德水清沒齒難忘,以後若有差遣,請您儘管來找我!」
付疏見狀,連忙俯身將她扶起,今日這姑娘又是被踹又是磕頭哭得肝腸寸斷,如今再這麼激動,只怕身體受不住。
可她終歸還是晚了一步,白水清還沒站起來,就這麼直挺挺地摔進了她懷裡。
軟玉金香在懷,若是一般男人,只怕早就心神不定,可付疏,她偏偏是個女人。
抱著這麼個清秀美人,她只覺得,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