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女帥
凌煜倒也不藏著掖著:「傷好之後,你只需認真比試即可,其他的不必管。」
對於這個提議,付疏沒思考太久,就答應下來。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是最好的選擇。
她現在身負重傷,每走一步胸腔都撕裂般的疼,如果離開這裡后不幸再遇到危險,能活著脫困的概率很小。
而在垃圾星球,遇到危險的可能遠比平平安安大多了。
死斗場是利比坦星最大的組織,眼前這位公子又是死斗場的主人,必然能保護她的安全。
就算這份保護是以做他的打手為條件,但至少在養傷這段時間內,自己是安全的。
大仇未報,她必須活下去。仟韆仦哾
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回到米亞星球,查明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
就算以後要在死斗場賣命,每天經歷生死搏鬥,她也要活到離開利比坦星球的那一天。
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凌煜點點頭,就有手下領著付疏到死斗場後面公寓0712號房住下。
公寓是死斗場的員工宿舍,除了少量招待人員之外,剩下全是死斗場養的打手。
這裡又小又陰暗,條件比付疏在米亞星球的家差得遠,但比起山洞卻好多了。
至少這裡有床,還不會餓肚子。
在員工宿舍習慣一圈后,下午凌煜就派人把協議和通訊智腦帶了過來。
付疏微微訝異,沒想到在利比坦這種地方,竟然還有協議這種東西。
她曾以為在這裡,雇傭關係都只能靠武力鎮壓,畢竟這是一個法律籠罩不到的地方。
協議合同上的期限是五年,在這五年裡,付疏必須參加死斗場為她安排的對戰,不容拒絕。只要她能活下來,每場戰鬥結束后,死斗場會給她五百星幣的酬勞。合同期間,死斗場會免費為她提供吃住,並保證她在死斗場範圍內的安全。
這條件在垃圾星可以說是非常優渥,難怪剛才路過招工處,有好多人在排隊。
將合同看了兩遍,確認無誤后,付疏簽了字。
當然,簽的是「蘇福」。
自從被扔到這裡她就知道,在為父親平反之前,付疏這個名字絕對不能再用了。
總歸這合同最大的作用也只是讓打手們圖個安心,死斗場想要留住個人,哪裡還需要協議來約束?
果不其然,凌煜的手下壓根沒看付疏簽了什麼,漠然地收好合同,把智腦遞給她:「智腦裡面有死斗場的追蹤和毀滅晶元,一旦戴上不可取下,如若有人叛逃,便會啟動追蹤晶元,沒必要追回的打手,控制主腦會引爆毀滅晶元。」
付疏接過通訊智腦,紅紅的一顆,像紅寶石一樣,上面連接著特殊材質的鏈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吊墜首飾。
在星際,市面上一共有兩種智腦,一種是戶籍智腦,一種是通訊智腦。
戶籍智腦綁定使用用戶,只有通過主人虹膜驗證,才能啟動。它裡面存儲著用戶的身份信息和人生履歷,綁定程序極其複雜,如有損毀更換,也需要向相關部門提交材料和曾用智腦的儲備晶元。
而通訊智腦則不同,它不需要綁定用戶,也不會記錄主人的身份信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購買使用,只用於與外界或他人通訊聯絡。
戶籍智腦是大部分人一生下來就擁有的,是合法居民的象徵,而通訊智腦則是要根據自身條件購買。
蓋斯帝國大部分居民都同時擁有戶籍智腦和通訊智腦,也有買不起通訊智腦的,便只有戶籍智腦。
但還有極少數人,擁有高級戶籍智腦,可以兼具普通戶籍智腦和通訊智腦的功能。
曾經付疏也試著極少數人當中的一個,可現在的她,卻連身份都不能有了。
兩大地球像她這樣的黑戶還有很多,垃圾星上隨手拉出來一個,基本上都是這樣。
她垂了垂眸,將智腦掛在脖子上,從此以後,就要為人賣命了。
看智腦的鎖扣鎖好,凌煜的手下才放心離去。
將門反鎖好,付疏終於能鬆口氣。
她不僅身子快撐不住,腦袋也漲漲得疼。
這一天實在發生太多事了,她在生死邊緣來回徘徊,終於保住了這條命。
再也撐不住,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付疏只覺得恍然隔世,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
看了智腦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不知是不是睡得好的關係,她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些。
利比坦星球是沒有正規醫院的,大多人都生死由命,或憑藉黑市流通過來的藥物治病。
少數有點余錢的人會去找黑醫看看,但能不能治好卻不好說。
黑醫,就是比江湖大夫水平還不能保證的醫生。
因此付疏也沒指望凌煜會叫人為她治傷,草草收拾了一下,準備看看有沒有其他方法換點葯來。
這一動她發現之前不是錯覺,她的傷真的好了一些。
昨天還連走路都困難呢,今天只要動作不太大,就不會覺得痛。
公寓在死斗場後面,算是利比坦星球上唯一像樣的建築了。
兩者間有一個院子,裡面有許多器材,都是給打守門練力氣練搏鬥技巧的,甚至還有一個訓練艙。
一路上有好多人在那訓練,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沒辦法,畢竟誰也不想死在擂台上。
付疏的出現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來她實在太過瘦小,跟這滿院子的肌肉男比起來,似乎還沒有人家大腿壯。
二來艾文是死斗場里最被看好的選手,他被個小不點打敗的事大家都略有耳聞。
艾文昨天剛死,今天付疏就出現在了這裡,難免會引來注目。
這些打量都不友好,畢竟在座的都是對手,沒人會對生死較量的對手慈眉善目。
但付疏滿臉淡定,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
她深知,對於這些亡命之徒,越是懼怕越會招來災難。
就算他們不敢要她的命,但欺負人這種事,死斗場必然不會管。
因此即便現在她傷得伸個懶腰都難,卻仍要做出無所畏懼的樣子。
只有這樣,在知道她真正的實力之前,才沒有人會輕易來找麻煩。
正如她所想,滿院子打手目送她走進死斗場,卻沒有一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