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書獃子VS假名媛
此刻的付疏可以說是非常虛弱,雖然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大部分是裝的,目的是讓韓星月得點教訓。
但她受的傷卻是實打實的,再加上她本就沒什麼戰鬥力,對上暴走的韓星月只有死路一條。
她躺在床上,表情卻依舊鎮定。
隨著韓星月的走近,床單和被褥瞬間燃燒起來,付疏連忙拼盡最後的力氣滾下床,找一面沒有任何易燃物質的牆靠著。
韓星月轉向她,步履依舊緩慢,彷彿在享受戲弄獵物的樂趣,根本不怕她逃跑。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小聰明都毫無用處。
這間屋子很小,門從外面鎖了,只有齊敏堂打電話他的手下才會開門。
現在齊敏堂死了,付疏就算再跑也只是死路一條,她索性放棄,留點力氣讓自己最後死的體面些。
突然,門鈴聲響起,低沉又有些熟悉的男聲從對講機中傳來:「齊局長,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見裡面有聲音!」
「齊局長,齊局長!」
不知是不是人死前的腦袋格外聰明,付疏很快就回憶起這聲音的主人,容貌俊美眼神冰冷,正是塗涇。
屋子裡根本就沒什麼聲音,若說有異常,那估計就是門特別燙手。
塗涇應該不是伐追的人,那他來這的目的應該就是來救她的。
想到他那雙漂亮的手被燙成豬蹄,付疏甚至還有心情笑出來。
這笑徹底刺激到韓星月,她周身火焰燒得更旺,離她最近的付疏的鞋底已經融化,粘在腳上剝了皮般的疼。
她飛撲而來,付疏只感覺迎面飛過來了一個火盆,想要把自己燃燒殆盡。
劇烈的爆破聲響起,強勁的壓強讓付疏臟腑翻湧。
特製的合金門沒有變成彈片亂飛,反而一整個撞過來,在半空中改變軌道,直直向韓星月撞去。
黑色身影敏捷閃出,一把撈過付疏的腰,迅速將她帶離。
離得這麼近,付疏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山泉水的味道。
韓星月很快就追了過來,那個合金門根本不能對暴走的她造成什麼傷害。
流星雨般的火球飛過來,卻全都被塗涇閃身躲過,付疏甚至有種他整個人都化成霧氣了的感覺,軟綿綿的。
奮力奔逃的塗涇不知道付疏還在心裡想這些有的沒的,他被分配的任務就是保護研究員,所以在付疏被抓走後直接跟了過來,混入伐追內部,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將她救走。
原本他今天已經摸清了付疏接受審問和外部巡邏的規律,準備什麼候就將她帶走,結果就看到齊敏堂帶著付疏轉移到了卧房。
原本他還在耐心等待,可驚奇地發現房門竟然越來越熱,把門口的空氣都烤得暖洋洋的。
結合韓星月的魔法屬性,他懷疑裡面出事了,這才冒險出聲。
果然不出他所料,齊敏堂已經死了,而韓星月還要殺掉付疏。
暴走這種狀態在魔法師中非常少見,因為大多數魔法師都是心態平和正直之輩,很少有被這麼強大的怨念主動暴走。
他一個人對付暴走的韓星月或許還能抵抗,可帶著個弱雞付疏就不行了,只能全力逃跑。
好在伐追藏身的地方離門菲奧市區並不遠,路上總能碰到騎士隊或者軍隊巡查。
一個巨大的火球向他背後砸來,速度非常之快,他帶著一個人很難避開,於是用魔法化霧在背後抵擋,但霧氣很快被火球蒸干,火卻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正當塗涇準備硬生生挨下這一擊,薄薄的冰層附上了他的後背,耳邊傳來付疏虛弱的聲音:「發動技能,回擊。」
除了治癒魔法外,大多數魔法都不需要吟唱,他空著的,那隻手凝出細如牛毛的水霧,向韓星月的方向擲去。
付疏伸手輕輕拂過水霧,霧針頓時變成了冰針,飛速朝韓星月襲去。
塗涇有些驚訝地挑眉,他雖然不像其他人那樣瞧不起這位付家小姐,但也一直以為她沒有任何戰鬥意識。
如今看來,要是他淺薄了。
畢竟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里,怎麼可能一點戰鬥常識都沒有?
如果知道他怎麼想,付疏定回說他一句想太多。
或許是人丁不多的原因,付家和別的貴族很不一樣,沒有什麼你爭我斗,就像普通家庭一樣和美瑣碎。
也因此,付疏還真就沒什麼戰鬥意識,這番操作純屬本能。
似乎沒想到他們還有精力反擊,韓星月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讓冰針扎了個正著。
背後傳來沙啞的悶哼,火球頓時熄滅,塗涇然後後背只燙破了點皮。
很顯然,他們成功傷到了韓星月。
儘管如此,塗涇卻並不戀戰,這次能傷到她只是因為她沒有防備,還是儘早到達市內更為穩妥。
再說,他看了看已經完全昏過去的付疏,她需要治療。
一路狂奔,塗涇身體里的魔力就要消耗殆盡,幸虧他帶著柯逸給的銀晶,用付疏教過的標記方法標記后,攥在手裡給自己續航。
成交公共軌道近在眼前,越過這條軌道就是門菲奧市區,會有大批的騎士隊巡邏。
他猛然一躍,被榨乾的銀晶在手中粉碎,他抱著付疏滾進了公共軌道。
成功了!
眼前有人影在晃,還有兩隊騎士跑了過來。
身後的韓星月似乎有所顧慮沒再追,塗涇終於支撐不住,抱著付疏昏了過去。
人群里,兩個衣服破破爛爛渾身帶傷的人緊緊擁抱,雖然昏過去了,眉眼間全儘是安然。
…………
付疏醒來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消毒水味,她甚至不用睜眼,就猜到自己應該在醫院。仟韆仦哾
搜索了好半天,暈倒前的記憶才在腦中鋪開,她只用了兩次魔法,就因為魔力透支昏了過去,簡直不能更丟人。
當然,昏過去也有身體受傷和精神壓力太大的原因,絕不是單純的因為他太弱。
眼皮動了動,耳邊頓時傳來蘇母的聲音:「蘇蘇眼皮動了,真的動了!」
「哪呢哪呢?」這是付澤川:「我怎麼沒看見?」
最後才是蘇父慢悠悠的聲音:「是動了,我也看見了,蘇蘇應該馬上就醒了。」
「我去叫醫生!」
在之後就是接受各種檢查以及家人全方位的問候,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付疏溫暖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問:「塗涇呢?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