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書獃子VS假名媛
不知為何,付疏被他看得臉熱,低下頭把收拾完的東西又翻亂重疊,不自在地問:「你看什麼?」
抿了抿唇,塗涇沒有回答,移開了視線,只露出個紅得滴血的耳垂。
付疏在前一天就打過電話,因此一回家就看到付父付母和付澤川都在門口等著。
看到她下車,付母小跑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聲音中帶著哽咽:「終於回來了,蘇蘇,媽媽好想你!」
這種失態很少發生在付母身上,她一向是優雅溫婉的,可見的確是太激動了。
不只是她,人喜怒不形於色的付父都眼含淚光,又是驕傲又是心疼的看著付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女兒離家兩年,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如今終於回來,怎能讓人不激動?
付母親手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都是付疏愛吃的,可把付疏高興壞了。
實驗室里也有廚師營養師,但做出東西的味道差強人意,付疏好久沒見到這麼豐富的菜色了。
她剛想動筷,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誰呀這時候來?」付澤川有些不爽,按理說他們早就跟朋友下屬都說過,今天蘇蘇回來,不會有人這麼不長眼地來打擾他們家人團聚。
他倒要看看,這麼沒眼力見的是誰。
門打開,外面的人一身黑,臉色很冷,彷彿別人欠了他魔法幣。
付澤川驚訝:「怎麼是你?」
他認出來了,這就是之前柯逸酒會比鬥上的優勝者,據說之前還救過蘇蘇的塗涇。
塗涇抿唇,低聲道:「付疏讓我來的。」
付澤川:「???」
他是不相信蘇蘇會在今天邀請外人來家裡,不過看塗涇的樣子也不像撒謊,只能滿腦袋問號地把人迎進了屋。
看到他到訪,付疏也同樣吃驚:「塗涇,你怎麼了?」
塗涇蹙眉,黑漆漆的眼睛望過來:「你說讓我來家裡吃飯。」
不知為何,付疏竟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委屈。
類似於「明明是你讓我來的為什麼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的委屈。
付疏語塞,她當時就是客氣一下調節氣氛,誰能想到這位當真了?
好在付母是個很溫柔的女人,連忙招呼道:「原來你就是塗涇啊,之前你救了蘇蘇,家裡一直都機會親自道歉,正好你來啦了,在一起吃飯吧。」
「對對對,快來坐!」付父也是個人精:「蘇蘇一直念叨你呢,說你小小年紀就是六級魔法師了,真是個有天賦的小夥子!」
聽說付疏念叨他,塗涇眼神頓時柔和下來,紅著耳朵看了付疏一眼。
畢竟是救過自己命又保護了她兩年的人,雖然來的有些不合時宜,但付疏也不會打他的臉,連忙邀請他坐下。
塗涇也不客氣,直徑在她左邊落座,像這兩年來每頓飯一樣。
專屬保鏢和他保護的科研人員同吃同住,上付疏和塗涇這種異性組合,就一個睡外間一個睡裡間。
兩人已經非常習慣彼此的存在了,看塗涇坐到自己身邊,付疏也沒怎麼樣。
倒是付澤川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付家的餐桌雖然不大,看怎麼看塗涇都應該和在場兩位男士坐同一邊,而不是坐到蘇蘇旁邊。
而當付疏說起這兩年來跟塗涇同吃同住的經歷后,付澤川心中的奇異感就更明顯了。
然而無論他怎麼套話,塗涇都是能少說就少說,一這話絕不會超過四個字,而且由於天生一張冷感臉的原因,總讓人摸不透情緒。
說實話,如果這樣一個人要和蘇蘇在一起的話,付澤川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
成天冷著一張臉,他怕妹妹受委屈。
所幸塗涇沒有多留,吃完飯就走了,也沒看出其他意思。
或許真的就是來吃一頓飯而已,付澤川想。
可當第二天午飯,塗涇又提著禮物來付家時,他就徹底不淡定了。
不僅是他,連付父都察覺到了異常。
他觀察來觀察去,非常遲鈍地想,難道這小子是想追他女兒?
對一個父親來說,看女兒的朋友和女兒的男朋友絕對不是一回事。
在沒產生這個想法之前,付父覺得塗涇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不僅實力強悍而且沉默穩重,一看就非常靠譜。
可在有了她是女兒追求者的猜想后,付父就覺得塗涇哪哪都有問題。
不會說話不會逗女孩開心,工作又很有危險性,成天冷著臉還有些獃獃的,這種人,怎麼能配上他完美的女兒呢?
這樣想著,他對塗涇臉色就差了很多。
和塗涇就雷打不動風雨無阻,每天中午準時出現在他家飯桌上。
趕又不好趕,畢竟人家救過女兒的命,而且人家也不是吃白飯的,每次都帶著價值不菲的禮物。
可不趕呢,付父是真怕他年輕貌美的女兒被拐走。
短短几天時間,付父和付澤川愣是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上火上得整個人都消瘦不少。
付母發現了,晚上睡覺時問付父:「蘇蘇都回來了,你還愁什麼呢?」
「你說我愁什麼?」一想到晚飯時妻子一個勁給覬覦他家蘇蘇的臭小子夾菜,付父就有點憋屈:「你別告訴我沒看出那姓塗的小子打的什麼主意!」
付母被他的樣子逗笑,拍了拍他凸出來的肚皮道:「蘇蘇都二十二了,也是該交個朋友處處看,難不成你想讓閨女成為老姑娘?我看那塗涇就不錯,穩重又不會哄騙人,對蘇蘇也認真。」
「你怎麼知道他認不認真?萬一都是裝出來的呢?」付父不服氣。
「哪個裝模作樣的會拼了命救你閨女?」付母沒好氣地說:「他要是真能裝一輩子,那也行!你付公爵家大業大,他要對不起你閨女,想整治他還不簡單?」
這麼一想也對,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想必塗家絕不會因為為他而跟付家翻臉。
只要那臭小子敢做出什麼對不起蘇蘇的事,他就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付父茅塞頓開,如釋重負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