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玩壞熊孩子的一百種方法
聽到皇上回來,付疏是有些吃驚的。
畢竟在最初接收記憶的時候,她是知道劇情進行到狗皇帝在微服私訪的過程中認識了被檢驗者汪芷檸,進而對她情根深種,和她在一起簡直樂不思蜀,甚至想過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如今才幾天過去,他竟然回來了,那汪芷檸要怎麼辦?
心中雖然思量許多,但付疏面上仍不動聲色,挑眉道:「哦?皇上不是說要去江南么,從京城到江南怎麼也要兩三個月,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鄭嬤嬤面色不太好看,低著聲音說:「回娘娘,老奴聽說皇上不是自個兒回來的,而是帶了一位姑娘回來,那位姑娘好像正病著,是皇上親自抱進養心殿的。」
這話出口,屋子裡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知道,養心殿是皇上批閱奏摺面見朝臣和休息的地方,從不允許後宮妃嬪進去,連皇後娘娘覲見都要通報,如今卻這麼堂而皇之地抱著個外來的女人進了養心殿,怎能不讓人多想?
桃桃和鄭嬤嬤都是面露憂色,一臉擔心地看向付疏。
就算娘娘往日不在意皇上的恩寵,可皇上畢竟是她家娘娘的夫,是後宮所有女人的天,況且他臨走之前最寵愛的就是娘娘,如今帶了別的女人,打的可是娘娘的臉!
就連鍾離煜都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些什麼,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唯有付疏面色依舊平靜,不哭不鬧更沒有要去見皇上的意思,只是淡笑著道:「竟然皇上忙著,那本宮就不去打擾他了,煜兒,快來伺候本宮用膳,晚點我還要去跟皇後娘娘請安呢。」
「娘娘,皇後娘娘前天就說了,您大病初癒,這幾日不用去請安。」桃桃勸道。
她都能想到,若今日娘娘去了,定是會被其他人明嘲暗諷的。
付疏這幾日閑得發霉,除了練功沒別的事情干,本想去看看熱鬧的,但一想也對,她想看別人的熱鬧,其他人也想看她的熱鬧呢。
別人的熱鬧好看,自己的熱鬧可就沒什麼意思了,跟那些無聊的女人口舌之爭,實在沒趣。
她的目標可是早早脫離後宮,仗劍江湖。
「罷了,那便不去請安,去若水苑瞧瞧吧。」付疏笑著道。
若水苑,就是皇帝在遇見汪芷檸之前的真愛,白月光柔妃的住處。
桃桃眼中閃過疑惑,她家娘娘以前和柔妃素無往來,怎麼突然就要去若水苑?
但她就這點好,就算不明白也不會質疑主子的決定,反倒關注起付疏的用膳:「娘娘,七皇子年紀尚小,怕是伺候不力,不如還是桃桃來吧。」
「七歲,也不小了,還能連碗都端不住?」付疏眼神淡淡掃過鍾離煜,笑得意味深長:「傷了本宮的人,總不能半點教訓都不得,不然有些人只怕會覺得本宮好欺負。」
鍾離煜扯了扯嘴角,心想就你這脾氣,怎麼可能有人會覺得你好欺負?
但他不敢說,咬傷桃桃的罪還沒數完,再得罪這淑妃,指不定還要怎麼罰他呢!
這樣想著,他下意識後背發涼,乖乖站到桌子旁為付疏布菜。
七歲的奶娃娃,連筷子都拿不穩,卻渾身都使著勁兒,咬牙哆哆嗦嗦地給付疏夾菜,生怕再次開罪她似的,怎麼看怎麼有喜感。
付疏輕笑出聲,頓時讓他更加臉熱,帶著嬰兒肥的下頜線都綳得緊緊的。
這頓飯吃得比往常時間長許多,但付疏面上卻被露出一絲不滿,反倒興味盎然,而鍾離煜的小胳膊小腿卻受到了大磨難,渾身酸軟,連動都不想動。
飯畢,付疏換了件水紅色的裙裝,這是原主喜歡卻又不敢穿的顏色,但她倒並不避諱,總歸汪芷檸進了宮,其他女人都得靠邊站,根本入不了狗皇帝的眼,那她穿什麼都一樣。
況且,幾日無名心法練下來,跟她本身的武功融合,雖然可能還沒達到雪千音那樣的頂流高手之列,但多多少少也是個一流,大內之中鮮有敵手,底氣也就更足,更不怕那些女人的陰謀詭計了。
一身紅衣將她襯得美艷無比,偏偏她身上並無俗媚之感,反倒清冷乾淨,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碰撞出特殊的韻味,讓她美貌更勝從前。
一路走到若水苑,付疏看門匾上的名字都覺得諷刺,狗皇帝最開始想賜的名字是「弱水」,寓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怕太明顯給柔妃惹來麻煩,這才改成了上善若水的若水。幸好當初沒寫弱水,不然柔妃現在見了肯定要難過死。
記憶中,原主和柔妃也是沒什麼交集的,兩人一個皇帝的真愛一個避難的魔教聖女,皆是力求低調的主,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能碰面的就是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幾乎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所以當聽說付疏來時,柔妃是很驚訝的。
擦掉眼角的淚水,拿包了冰塊的帕子敷了敷眼睛,她這才親自出門迎接,一身潔白的裙裝,像一束在風中搖曳的百合,美好又柔弱。
難怪皇帝會封她為柔妃。
見到她,付疏又不得不在心中感嘆,狗皇帝人品不怎麼樣,看女人的眼光真是沒得說,她有理由懷疑全天下各種風格的美人都被他收攏到後宮來了。
柔妃盈盈一拜,輕聲細語地跟她請安:「嬪妾參見淑妃娘娘,有失遠迎,還望娘娘莫怪。」
「不怪不怪,妹妹身子骨可好些了?」付疏親自將她扶起,細細的胳膊瘦不露骨,格外柔軟輕巧。
「嬪妾身子一向如此,也沒什麼好不好的。」柔妃杏眸微抬:「倒是嬪妾聽說娘娘為歹人所害,如今可大好了?」
「本宮身子向來瓷實,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付疏眼神微深:「倒是讓那些盼著本宮倒霉的人失望了。」
她說這話時,仔細盯著柔妃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柔妃的眼神閃了閃。
原本付疏是沒懷疑過她的,畢竟她是皇帝的真愛,貴妃德妃還有付疏自己都是皇帝為她豎的擋箭牌而已,按理說整個後宮誰都想她們去死,唯有柔妃不該這麼想。
可她剛才的眼神著實有些奇怪,付疏不免留了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