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喪屍的自我修養
丟了這麼大的臉,尹燦軒狠狠地瞪付疏一眼:「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逞這口舌之勇!」
說罷,又怕付疏再把他懟得沒話說,連忙跑回了向晚身邊。
臨時充當起裁判角色的顧客看兩人都把食材擺放好,再次確定:「準備好了嗎?」
付疏和向晚都點了點頭。
「開始!」
話音剛落,篤篤地切菜聲和噼里啪啦的熱油聲就響了起來。
雖然失去了味覺,但付疏的刀工卻沒落下,豆腐這種軟嫩易破的食材在她刀下就像橡皮泥一樣,隨他怎麼切怎麼改刀都屹立不倒,想切出什麼花樣就切出什麼花樣,半點破損都不見。
偏偏她用速度極快,刀起刀落只能看見一片刀影,簡直是神乎其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相比之下,另一旁的向晚就顯得笨拙多了。
倒不是她真的像新手一般根本不會做菜,若放在普通人堆里,她定是廚藝最好的那一類人,刀工像模像樣,煎炸烹煮樣樣都行,動作看起來也還算賞心悅目。
只可惜跟她對比的不是別人,更不是普通人,而是曾經苦練廚藝,為了鍛煉手腕力量每天舉斧頭舉鐵鍋練過一輩子的付疏,她那點在普通人眼裡的出類拔萃,就沒那麼顯眼了。
尹燦軒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頓時震驚不已。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付疏是偏遠星球出身,根本不可能會做菜,就算會也只是會把菜弄熟而已,如今一看,這哪裡是不會?這根本就是太會了,會過頭了!
想起這場比試的賭約,他心中升起一股濃重的危機感,一雙眼猛盯著付疏的刀,就像他這麼盯著刀就會有自己的意識,剁掉付疏那靈活的手指頭似的。
然而這當然不可能,豆腐已經完全切好,一半相連一半切成呼吸均勻的絲,這是松鼠的身子和刺。
接下來是調麵糊,她已經十分熟練,濃稠度剛剛好,只不過這次要將調料也混合在麵糊里,淋到豆腐上掛漿。
這也是與做真正的魚時差別最大的一個步驟,魚有魚骨可以保證它時刻相連,提著尾巴就能蘸進麵糊里掛漿,掛完還能全須全尾地提出來,但豆腐不行,所以要用倒的。
這一部格外考驗廚師的眼力和掛漿技巧,很顯然付疏是各中高手,輕輕一倒就均勻又全面,油已經熱好,捧著豆腐滑進熱油里,滋啦滋啦的油炸聲便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麵糊與油發生反應,濃烈的油炸香味也傳了出來。
而另一邊,向晚剛把鱸魚改好刀,撒上蔥薑絲和蒸魚豉油,放到鍋上蒸了起來。
似是故意要和付疏鬥上一斗,她不服輸地冷鍋燒油,又把雞蛋打散倒了進去,滋啦聲再次想起,炒雞蛋的香味也飄了出來,蓋過了炸麵糊的香氣。
她嘴角翹得老高,好像這就贏了一樣,甚至挑釁地梗著脖子看向付疏,結果……當然是沒人理她。
付疏無論做什麼事都全神貫注心無旁騖,更何況她一直很享受做飯的過程,任何打擾都會被她無視。
此刻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裡只有還在炸著的豆腐,根本沒有其他。
豆腐被炸定型后撈出控油,油溫升至八成熱后再次復炸,直至其表面金黃酥脆撈出,此刻豆腐已經形態完好,初步看出像松鼠的各個部位,拼在一起之後就是一個完整的松鼠。
接下來就是調汁的過程,炒鍋中留少許油,放入少許清湯,加食鹽、糖、自製的番茄、食醋,湯汁的酸甜味很快飄了出來,比起剛才油滋滋的味道,更多了一份清爽,讓原本已經吃的八分飽的顧客們,肚子又餓了起來。
韓素素一臉心馳神往:「好香啊!」
看到妹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韓晴晴嫌棄的皺眉:「你自己算算今天吃了幾頓?一會不準再吃了!」
「姐,你怎麼能這樣呢?」韓素素臉頓時垮了下來,抱著她的胳膊可勁兒撒嬌:「最後一頓最後一頓,吃完這個今天我都不會再吃了,我發誓!」
說著,他又抻著脖子往付疏那邊看了看,口水都咽出了聲。
只見鍋里的醬汁已經燒沸,付疏將濕澱粉倒進去勾芡,再加入少許熱油推勻,出鍋澆在豆腐上,撒上松子、水果粒,一盤金黃耀眼色香味俱全的素松鼠桂魚就做好了。
光是看賣相,就比隔壁那清湯寡水的蒸鱸魚要好看不少。
尹燦軒急了,他從沒想過付疏竟然有如此好的廚藝,都不用評委比較,他也能看出來那道松鼠桂魚完勝他們的蒸鱸魚。
賣相不說,那香味已經飄得滿院子都是,酸酸甜甜香濃誘人,連他的口水都下意識地跑了出來,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就是了。
他緊盯著付疏那行雲流水的動作,腮幫子都快咬漏了,拳頭也攥得死緊。
不,他不能輸,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得想個辦法,讓付疏沒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菜品,那樣就算所有人都看出她的廚藝更好,也無能為力。
規則就是規則!
他在這邊想著,付疏那邊卻已經開始做主食了,主食是豬雜煲仔飯,豆腐雖然看起來像松鼠桂魚,但畢竟是素的,用葷的來搭配剛剛好。
米飯她最開始就煮上了,現在只要炒個豬雜扣在米飯上,再加點煲仔飯的湯汁就可以了,一點難度都沒有。
起鍋燒油,下去腥調料,再炒入豬雜,她做起來極其輕鬆,明明是充滿煙火氣的場景,在她的動作下卻充滿了優雅的美感,一點也不像在做飯,倒像在雕刻藝術品那般。
咸香濃厚的味道在飯館門口飄啊飄,客人們的肚子叫啊叫,眼神全都集中在他這裡,根本沒人管戀戀十年那邊,尹燦軒和向晚好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很快,豬雜炒好,料汁也都準備完全,擺放進煮飯的砂鍋里,時間剛剛好。稍微燜上幾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那充當裁判的顧客是個金屬異能者,四十分鐘結束,他就以手化鑼咚地敲響了鑼鼓,大喊道:「時間到!」
付疏和向晚都將菜品擺放到既定的托盤上,端著托盤向客人們走去。
突然,付疏感到身後有冷風襲過,猛地轉身,就見兩道冰錐朝她手裡的托盤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