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喪屍的自我修養
喪屍皇的異能雖然可以隨意轉換,但有一種異能卻是連他們也沒法擁有的,便是天賦異能。
這種異能甚至不能稱之為異能,因為它已經超出了一個人類所能擁有的,和人類機體運行所能支撐的合理範圍,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是腦域異能的變異或延伸,甚至已經達到了玄學的範圍。
天賦異能有很多種類,包括但不限於強力透視、預知未來、回溯過去、穿梭時空等,這種異能需要高度活躍的腦力配合,因此在屍化的喪屍中是沒有的,畢竟即便是喪屍皇,實際上身體也已經死去,只是靠能量在維持生命體征而已。
一般情況下,天賦異能者都是聯盟基地重點培養的對象,幾乎一生下來就會被送到中央基地保護起來,進行高度保密的異能學習和開發,出來后就是聯盟軍隊的高官,戰鬥力指揮能力都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仟韆仦哾
付疏在來地球之前,一直生活在喪屍星,因此也從沒見過擁有這種天賦異能的異能者,但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下來,連澄的能力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就是擁有天賦異能的異能者之一,且天賦異能是預知未來。
說實話,這種情況饒是付疏也沒想過,畢竟她是個喪屍,也是剛開始學習人類的規矩,正在逐漸融入人類世界中,天賦異能者流落在外的情況太少見了,讓她也有些遲疑。
所以一直到將小飯館打掃收拾好,她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眼看著連澄換好衣服準備離開,她才叫住他:「一起走吧。」
連澄愣了愣,垂下眼眸抿抿嘴,點頭道:「哦,好。」
兩人肩並肩走在小巷子里,一個嫵媚妖嬈一個懵懂青澀,畫面格外的好看。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付疏淡淡地問。
「喜歡!」連澄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笑容:「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回到家就能看見弟弟,我覺得特別好。」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付疏輕聲道:「如果你想要更系統的學習異能,有什麼困難的話,我可以幫助你,以你的能力應該能知道,就算你想要帶著弟弟一起去中央基地,我也能做到。」
「我不想去中央基地。」連澄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老闆娘不是普通人,有普通人沒有的能力和財富,可我就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不想當英雄,只想每天吃吃喝喝……」
他眼圈泛紅,竟然哽咽起來:「我真的很努力去當個普通人,什麼天選之子我才不要,擁有了能力,難道一定要成為英雄,一定要為全人類負責嗎?又不是我自己想擁有的……」
是啊,人都說能者多勞,但是誰規定擁有非凡的能力,就一定要成為別人期待中的超人,卻不能為自己而活呢?
就算擁有了旁人沒有的能力,成為了所謂的天選之子,可有些人就是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想和家人守在一起,想遠離戰火遠離災禍,沒犯法沒違背道德,有什麼錯呢?
他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而已。
有些人生來偉大,想要成為頂天立地大寫的人,馳騁疆場成就一番偉業,人們歌頌他們是英雄;可有些人生來就喜歡吃喝玩樂,怎麼就是目光短淺胸無大志了?沒這個道理。
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只要不觸犯法律不違背道德,做自己又有何不可?
付疏輕輕拍了拍連澄的腦袋:「我也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或許還能為聯盟基地的廚藝事業作一番貢獻,不然傻乎乎的真到了戰場上,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真的嗎?」連澄瞪起來一雙貓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可愛。
他聽過太多人的歌功頌德,說什麼天賦異能者就該為聯盟基地效力,去戰場上實現自身的價值,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上天給他們安排的能力。
他焦躁難過矛盾迷茫,一想到中央基地完全隱秘的管理和高強度的訓練,就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生怕被他們帶走。他從小就開始隱藏自己的異能,想讓自己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如今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就連弟弟都不知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可沒想到,還是被老闆娘發現了。
原以為老闆娘會像其他人一樣,告訴他為國家效力是他的使命,甚至有可能直接聯繫今天那個韓上將把他帶走,強制他去中央基地接受訓練。
畢竟他只能通過某些契機預知別人未來會發生的某些事,而不能預知自己的未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老闆娘不僅沒有這樣做,還安慰他告訴他沒有錯,這叫他如何不感動?
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他越想越覺得付疏對他特別好,越想越認為自己當初選擇來小飯館工作沒錯。
他像小牛犢似的撲進付疏懷裡,抱著付疏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付疏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迅速被洇濕,也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
她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拍著連澄的後背,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認同和包容,讓他別再害怕也別再糾結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否正確。
天雖然黑了,但巷子里有住戶專門修的燈,照在兩個緊緊相擁的人身上,顯得格外溫馨自然。
落在楚雲驍眼裡,只覺得心中酸澀,卻又不知為何而酸。
他今天當值出來就聽抓走尹燦軒的督軍說了小飯館的事,連衣服都沒換就匆匆跑了過來,怕吳家或者李家會派人來找麻煩,結果就讓她看到了這麼一幕。
想起戰友描述中吳晗說的話,他莫名意動,難道他真的……真的喜歡付疏?
他並不確定,畢竟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情,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至少,他是不討厭付疏,也想跟她親近的。
楚雲驍向來是個直接的人,並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因而也沒有像某些文藝作品那樣黯然離開,而是徑直走上前,乾咳兩聲以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