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送你回家
車內的燈光被打開。
鄭偉光伸手搓搓自己的雙手,他有點緊張。畢竟抓錯了人,還打暈了她。他伸手推推田暖,又坐端正了。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田暖。
沒醒。
鄭偉光慢慢伸出了手,在田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后,忙縮回了手,搭在了方向盤上。
田暖感覺到疼,睜開了眼的同時收收肩膀。
他扭著頭看她,她警惕的往車門的方向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田暖看向了鄭偉光,一雙大眼睛恐懼又不安。她看向鄭偉光的眼睛就像是在看變態,並且,她在心底里,就是將他當成了變態。說好帶她去警局的,卻在這路邊停了車,難道,他想在在車上?
田暖被手銬拷在身後的雙手悄悄去解安全帶,問道,「不是去警局嗎?是車壞了嗎?」她故意如此說,只是為了不激怒他,爭取一點逃跑時間。
鄭偉光尬笑著,開口道,「剛才都是誤會,是我抓錯人了。」他艱難地說出「對不起」。
原來又是自己過度想象了,田暖在心底里鄙視了自己后,十分乖巧的說道,「沒關係的,這事也怪我,是我進錯房在先。」
田暖臉上笑嘻嘻,心裡卻將自己能想到的髒話,罵了個遍。她細數了鄭偉光的三宗罪。
一、將她當成小姐,在心底里鄙視她。
二、給她帶手銬,還打暈她,還掐她。
三、最可恨,是將她看光光了。
鄭偉光聽完田暖的話,瞬間對她刮目相看了,世間竟有如此明事理的女人,咳咳,心跳怎麼加快了。腦子裡浮現她衣著單薄的樣子,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口,臉刷的就紅了,忙別過了臉,開口道,「我這就給你解開手銬。」
田暖看著鄭偉光下車,抽抽嘴角,嘴角浮現出一抹壞笑。
手銬被解開。
鄭偉光腰還沒挺直,田暖就用頭頂了鄭偉光的下巴。
田暖伸手使勁推了一把鄭偉光,然後跳下了車,快速向前跑。
鄭偉光用手揉揉被撞疼的下巴,看著她像脫了韁的野馬,勾起了嘴角。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高跟鞋上。
「小傻子。」
脫口而出三個字,將鄭偉光嚇了一跳,他居然在關心她,他下意識覺得她穿著高跟鞋跑,腳會疼。
只是,事情好像還是不太對,她既不是小姐,為什麼在房間里的時候,會跟他提到錢的事。鄭偉光細細回想著。
「難道?難道?她將自己當成了男公關。」
「她竟是這樣的女人。」
「年紀不大,卻做這樣的事。」
鄭偉光聳聳鼻子,一張臉變得黑沉,伸手摔上了副駕駛的車門,發齣劇烈的聲響。
他上了車,透過擋風玻璃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手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
一股無名火躥了上來,他很生氣。
算了,她如何做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他勸解著自己,可一雙眼睛還是追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當看到她跌倒時,他發動了車子,追趕上她后,緩緩跟在了她的身後。
田暖跌倒時,扭到了腳腕,這會兒正疼的厲害。她感覺到身後的車時,忙回過了身,一瘸一拐地挪向了車門,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理直氣壯的說道,「警察叔叔,我腳扭了,我家就在前面,麻煩你送送我。還有,我的包,麻煩你明日送到我家來。」
鄭偉光生著氣,寒著臉說到,「我憑什麼要做這些?」
「就憑你亂抓人,就憑你打暈了我,就憑你害我跌倒。」
鄭偉光停了車,說到,「我亂抓人?好啊,那你說說,在房間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對我說那些話?」
「哪些話?」
「錢。」
田暖瞬間吃癟,她瞪了一眼他,縮進了座位里,將雙手抱在了胸前。她將他當成男公關這種事,這如何說得出口。
鄭偉光看著她的樣子,審犯人似的開口,「說吧,第幾次了?」
「什麼第幾次?」
「你知道。」
「我沒有,一次都沒有。」
「你最好說清楚,不然,我就抓你去坐牢。」
「你少唬人了,又沒有證據,你說抓去坐牢就坐牢啊,監獄又不是你家開的。」
「你要證據?我有的是時間。」
田暖喊道,「你夠了,有時間又怎樣,沒做過的事,哪來的證據。」
鄭偉光看著她,臉上的寒氣慢慢消散了,臉上慢慢浮現了笑意,他輕聲問道,「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嗎?」
田暖看著他笑了,她也笑了。慢慢解釋道,她開口道,「今晚是我走錯了房,看見你的時候,你又穿那麼少,那我就以為你是那種人啊,那能怪我嗎?那好端端的,你出現我房間,我能怎麼想啊。還有錢,我以為你是我朋友塞給我的,我又不想做那種事,才讓你返還一半的錢的。都說了,全是誤會,誤會。我的警察叔叔,你聽明白了嗎?」
鄭偉光聽完解釋,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心裡熄滅的火,又重新燃起了。她不是那樣的女人,真好。
「我們年紀差不多,別叫我叔叔,我叫鄭偉光,你呢?」
「田暖。」
「腳疼的厲害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田暖扭頭看他,輪廓分明的臉,純凈的眸子,腦中是他只著浴巾的樣子,她慌忙別過了臉,車窗玻璃里印出她不自然的神情。
突如起來的關心,他是在愧疚嗎?其實,也不怪他。要不是自己報復心太強,襲警逃跑,也不會崴了腳。唉,自作孽不可活。
田暖開口道,「不用了,我就是醫生,況且家裡有葯。」
「好,那我送你回家,哪個小區?」
鄭偉光送田暖到了樓下,田暖表示感謝后,下車了。
鄭偉光看著她一瘸一拐的前行,鎖了車后,快走了兩步,攙起了她的胳膊。
田暖腳實在疼的厲害,她開口道,「謝謝。」
家門口,田暖笑著道,「幸好是指紋鎖,不然還進不去了。」
門開了,田暖向鄭偉光道謝,「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說完這句,鄭偉光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著了,生平第一次,他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
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二點,夜色深沉,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