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邱澤躺在病床上,只能看見站在門口的鄭偉光,他喊道,「你們倆能不能先進來?」
鄭偉光這才意識到,兩人還站在門口呢,他一看見她這幅樣子,心都亂了,連讓她進來都忘了。他輕聲道,「先進來。」
鄭偉光轉身的一刻,田暖伸手扣上了胸前的扣子。他已經答應幫她了,所以色、誘這件事也沒有必要了。
田暖跟在鄭偉光的身後進了門。
邱澤看著田暖憔悴的樣子,翻個了白眼,腹語道,「心機可真夠深的,裝可憐。鄭偉光,你這個傻子,可別上當,女人的眼淚最會騙人了。」
邱澤如此想,是因為他曾經就被這樣騙過。那次失敗的戀愛,他被騙的太慘。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再想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保護。
因為那個女人,他差點被關進了監獄。
也是從那個女人後,他不再說愛。圍在他身旁的女人很多,他對她們都只是以禮相待,可卻從未真正在喜歡過誰,更別提愛過誰。
鄭偉光進了門就去倒水,她肯定太過著急,連水都沒顧上喝。將水杯遞給了田暖,鄭偉光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邱澤。她是田暖。」
田暖進門后,就感覺到了邱澤對她的敵意,電話里,就是他直接拒絕了她的求助。她禮貌地打招呼,開口道,「你好。」
邱澤語氣冰冷,「我不好,我都傷重住院呢,能好嗎?」
田暖能看見的,不過就是邱澤臉上的淤青,邱澤的氣色看起來又很好,所以,她並不不覺得他傷得有多重,可是人在屋檐下,她只得說了句,「對不起。」
邱澤盯著她,質問道,「酒吧老闆跟你是什麼關係?」
這還是第一次別人問她和崔恩是什麼關係,她一時不該如何回答。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認識崔恩了,對她而言,他就像父親一樣。可畢竟沒有血緣,她也只是叫他崔叔叔。
鄭偉光心中也很好奇崔恩跟田暖的關係,所以他並未打斷邱澤的問詢,雖然他知道邱澤這樣很不禮貌,可他也想多知道一點她的事。
田暖最終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熟人。」
熟人?看來兩人關係匪淺,既然不是親人,那就只能是。邱澤清楚記得,昨晚田暖出現時,崔恩的神情。
邱澤嘴角露出了冷笑,雙手疊放在被子上,開口道,「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關係,好像也不難猜,你說呢,田小姐?」
鄭偉光厲聲喊道,「邱澤。」他生氣了,一雙溫柔的眸子閃出寒光。
田暖聽見邱澤如此污衊她和崔恩,站直了身子,壓抑著心底的怒氣,開口了,「他是長輩,我敬重他。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崔叔叔了,他看著我長大,對我很好。我和他雖沒有血緣關係,可在我心底里,他就是和父親一樣的人。請你,不要污衊他。」若是以前,有人這樣污衊她,手中的熱水早都潑在他身上了,可是今日不同,她有求與人。
「邱澤他平時不這樣的,他人很好的。」鄭偉光替邱澤辯解后,看向了邱澤,命令道,「道歉。」
邱澤一臉傲嬌,看著田暖,說到,「我是病人,需要安靜,田小姐,請你離開。」
田暖看著邱澤,她實在沒想到,如此俊俏一男人,心眼卻比針眼還小。「如果你還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我認為這是你的問題了。你是受傷了,可賠償金也給你了。你現在這樣對我,未免顯得小氣。」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賠償金,就十萬的賠償金,你還好意思提。要不是昨晚,我誤以為你是鄭偉光的好友,我定要個百八十萬的。」
「口氣還不小,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想錢想瘋了,呵,可笑,鄭偉光,你說她可不可笑。」
鄭偉光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個是自己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友,一個是自己剛剛喜歡上的姑娘,這還沒怎麼呢,就掐上了。
鄭偉光看著邱澤,問道,「邱澤,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難道是醫生給你吃錯藥了?」說完,伸出手去摸邱澤的額頭。
田暖跟邱澤吵了幾句,反倒輕鬆了不少,從昨天到剛才,她一直是高度緊張的狀態,聽見鄭偉光的這句,她反倒笑了。
邱澤伸手拍開了鄭偉光的手,看見田暖笑,瞪了她一眼,拉過被子,躺進了被窩裡,側卧著,正對著牆,閉上了眼,開口道,「我要休息了,你讓她趕快走。」
鄭偉光以為邱澤是因為昨晚被打的事,才對田暖如此大的敵意。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鄭偉光勾起了嘴角,輕聲道,「那你休息,我會找人過來照顧你的。我們倆就先走了。」
邱澤聽見這話,忙翻身抓住了鄭偉光的手,開口道,「我讓她走,你走了,誰照顧我。她走,你不許走。」
春日的風吹進了病房,撩動著窗帘,吹動了田暖的黑髮,她的眼中,此刻是兩個俊俏的男人牽著手。
白色的病床上,面容清秀的男子微微起身,仰著臉,面容俊朗的男子微微彎著腰,低著頭,兩人深情對望,修長的手指相互交錯。那句「你不許走。」讓人浮想聯翩。
他們?有基情?
田暖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紅暈,輕咬著嘴唇,笑容還是從嘴角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