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東牆？出去被抓嗎？」

「那你推薦一個，不在校園裡或者沒啥人的地方都中。」

「北牆吧。」

「宿舍邊上那個？」

「對，俺男宿舍那邊兒比較好出去點兒，」

「不用管我。」

「嗯。」

「吃完飯之後再出去，沒人看見。」

「好。」

「有什麼借口借我用用。」

「大姨媽來了，咋樣。」

這句話之後，小瑩就沒有搭理我了，我訕訕的笑著，是不是玩笑過了啊？！

午休吃完飯，我沒地兒可去，老老實實待在教室里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往往是漫長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等到快要午休的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懶得打招呼了，隨口讓同桌幫我應付下班長拉倒，自己迅速地跑出教室。

「他幹啥去啦？」

「拉肚子吧，不類跑恁快乾啥？！」

「嗯。」

班長跟同桌簡短的對話結束了我的行程。

我懶得理會班級里的事情，跑到北牆那裡布置好三步並作兩步就爬上了牆頭，正好被一個同學看見，投來羨慕的目光倒也沒說什麼就走了，大家心照不宣！

我此刻也不去想怎麼收回小吸盤，從牆頭之上輕盈的躍下，蹲在角落裡等候小瑩，像一個等候發落的犯人，抱著腿蹲坐在那裡。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兩三分鐘，小瑩輕鬆的越下牆頭，手裡還帶著我的小吸盤。

「花招不少。」

「沒辦法，比不得你老人家身手矯健。」

「你說誰老？」

「那啥，看飛碟！」

被小瑩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訕訕笑著說：「喊我出來nua倆？」

「前幾天，我打架類事兒還記類吧。」

「咋啦？」

「咱學校還某人知道我類事兒類，你管保密嗎？」

「管，小意思，肯定不會說出去類！」

「發誓？」

「中，你咋說我咋說，這中吧！」

「不中，我想想啥招管教你說不出去。」

「姐姐，女俠，你還準備動手欺負我嘛？」

「是個好辦法！」

「。。。。。」

「有辦法了。」兩個人僵持了片刻，我怕她真的動手揍我，始終保持警惕，一有不對跋腿就跑。她倒是始終保持著若有所思的狀態。

「啥招啊？」

「你做我男朋友吧，咱倆平時斗管一起行動咧，我監督著你，看你咋亂說！」

「不用牽手也管一起行動啊！反正我某女朋友。」

「你還想牽手？」

「不敢。」

「那斗說定了啊。」說完，這姐們後退幾步，縱身就上了牆頭，可憐我的肩膀被狠狠的踩了一腳，還不敢躲開，硬生生挺直腰板當了她的踏腳石。

「我咋上去啊？」

「來。」

小瑩伸出一隻手，我借力跳起，抓住了那柔軟的小手，一時沒敢用力，又摔了下去。

「抓住啊你個笨蛋。」

「哦。」

記憶沒錯的話，這是有心之下第一次女生主動伸手讓我佔便宜，不佔白不佔！

心裡這麼一嘀咕，手上腿上倒是沒含糊，後退幾步，縱身跳起，猿臂舒展，抓到了天涯咫尺的那小手，用力的握住。

柔軟卻有力的小手，不由分說把我拽上了牆頭，四下看了看，小瑩輕輕躍下，我沒那水平，緩緩跳下，落在水泥地上腳心一陣生疼。還是外面的濕土地緩衝好啊！水泥地太硬了。

「你先回去，你比我先出來，」

「一起回去啊，不是說好了么！」

思索了片刻，小瑩答應「嗯，是我沒轉變過來。」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並肩朝著教室走去，回到教室里，始終有那麼幾個同學不睡覺還在用功看書。不知道小瑩屬不屬於這種努力學習的一份子，我每次醒來的時候，她倒是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好準備上課了，不像我，懶散異常而且對學習始終沒有興趣。

「這倆人怎麼回事兒？」

「他倆咋走一塊兒了?」

「某發現啊，小瑩要是這夜兒看，還些（挺）漂亮啊！」

「咦~~咋叫那傢伙撈住了呀！」

「這貨隱藏類夠深類啊。」

「卧靠，隱藏在咱班類美女啊，這B運氣陣（真）好么？！」

「眼光不錯啊，艷遇不淺啊！」最後這句，是我回到座位之後同桌說的。而且我發現一件事兒，我們這群平時不聽課的傢伙課堂上睡夠了，倒是這種時候一個個超級清醒，我原本以為只有好學生才會用功念書不睡覺的，倒是沒想到這種關節。

「她都坐咱前面恁長時間你某發現，怨我額？」

「兄弟，她有啥閨密么，給我也介紹介紹，我也想脫單啊！」

「再說吧，今兒剛確定關係，不能急。」

「你咋追上類啊，平時恁倆也某說過話啊！」

「這你斗白管了吧！」

「中中中，我不問了妥了。」

打發完同桌，看看時間還早，我剛剛準備睡一覺，小紙條從桌子底下傳了過來：「謝謝，效果不錯，看來不用故作姿態宣傳了。」

「嗯。我睡覺了，晚安，不對，午安。」抹掉晚安，重新寫了午安遞過去，我趴下準備睡覺，沒多久又是一張小紙條：「就剩一個小時了，白睡了，補作業吧！」

「啥？補作業幹啥？」

「下午老師查作業。」

「借我抄抄。」

再遞過來的就是需要補的作業了，幸虧提醒，不然又要倒霉了。趁著還有時間，奮筆疾書，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將將在上課前把作業補齊，我伸了個懶腰，舒暢的出了一口氣。

「你居然也有寫作業類時候啊！」同桌等我寫完了才說道。

「不是說下午查作業么？」

「恁女朋友說類吧！」

「嗯。」

「某這事兒，別忘了你抄類這科課代表還給那睡覺類，她都某寫你急啥！」

「啥傢伙？」

「恁女朋友逗你玩兒類。」

「。。。」

班裡慢慢的開始有了聲響，我轉頭問小瑩怎麼回事兒，她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我。。。

無話可說，能怎麼樣呢？抄都抄完了。可是心裡那個不忿兒啊止都止不住。你個丫頭片子耍我？看我怎麼治你！

學生時代對付女生的慣用伎倆無非那麼幾種，從小學延續到了高中，沒怎麼變過。第一招，玩頭髮！熬到上課時間，我趴在課桌上，兩隻手輕輕的拽起小瑩順直的長發，分成三股編成了麻花辮兒，我十分懷疑這種操作是不是有癮的，編完一個還想編，每次都只對最末梢的大約十厘米的頭髮動手，不出一節課的時間，小瑩披落在我課桌之上的頭髮都被我『梳理』完畢。我坐等小瑩發脾氣的那一刻的來臨，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為了控制不被發現，我盡量手腳輕緩的作妖，說起來工作量蠻多的，其實垂落在我課桌之上的頭髮也就那麼一小部分，估計是小瑩劈落頭髮的三分之一左右的發量，所以也就變成了7股。

下課鈴響，我努力的憋笑，等候著小瑩出糗。

終於到了第二堂課下課，雷打不動的上廁所時間，這是小瑩的慣例了，習慣一旦養成絕非容易更改。

「哇，那個女生的頭髮好別緻啊。」

「就是就是，怎麼編的好好看好自然啊！」

「走去問問！」

不知所云的小瑩在廁所門口被幾個別的班的女生圍了起來，問她頭髮的問題，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坐在窗戶邊上看得一清二楚啊！我們班是靠近廁所的，所以，看了個仔細！本來想看她出糗的，這會兒遂了心愿趴下笑了個不停，眼淚都快出來了。

等小瑩回來，還是那副木木然的表情，我跟她聊了幾次之後都快忘了，這丫頭平日里簡直就是冰河時代的移民，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也不愛笑，也不喜歡說話。怪不得挺漂亮一丫頭會沒有人追。連外形改變了都沒人注意。

我努力裝出不知情的表情，目送她回到座位，再也綳不住表情，無聲的哈哈大笑，卻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瑩沒說什麼，也沒找我麻煩，一張紙條遞過來：「謝謝，還不知道你原來還會做造型。」

「啥？」

「我頭髮不是你編的嗎？」

「我以為你會生氣。」

「謝謝，很好看。」

我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點兒，小學時候女生的頭髮都是家裡幫忙梳理好的，那時候碰女生的頭髮輕則生氣，倒霉點兒女生直接氣哭了還得賠禮道歉。如今不一樣，披散頭髮不就是因為可以減少打理的時間才這麼做的么，時間地點的變換，結果自然不同，同樣的做法，換到如今，壞事也能變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