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誤入通道
我趴在地面,腦海里一片空白。突然,手機「磁磁……」地冒出了火花,瞬間滅了屏。還沒等到我緩過神來,也就在滅屏的幾秒鐘后,通道內兩旁牆壁上的長明燈,閃了又閃,齊刷刷地相繼而亮,昏黃璀璨。
「我的娘哎!這不是影視劇中,常看到的情景嘛!」我不由得嘆出了聲。
我緩緩起身,將欲撿手機,但手機早已不知何故,變成了一團焦炭。看著身邊變成了焦炭的手機,我既心疼,又彷徨。心疼的是,裡面一些重要的東西,都已失之不再。彷徨的是,本來它還是我以防絕境時的希望,現在也化為烏有。此時此刻的我,也許像許多探險者所處境地一樣,探險者?不,我不是!我只是誤落絕境的迷茫的逐心少年者!
看著封死的入口,我安慰自己——前方一定還有出口。我提起勇氣打量下周圍,茫茫通道,薄霧之下除了昏黃的燈光,就是光滑的磚石鋪沏的地面,光滑的磚石沏徹的牆壁。此情此景,彷彿冥冥之中有一種聲音在提醒著我:坐等,死路一條;前行,還有曙光。
我沿著通道內右側摸索前行,至於寨子里的什麼「東行三千里,西行小命丟。」的說法到底是針對哪裡說的,我也顧不得想那麼多。所以自己這樣的走法,是朝東走還是朝西走?我也暫時說不清。
我邊走邊察,邊走邊瞻前顧後,生怕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跟隨。雖說老人們曾常言「有人人叫你,莫回頭。」,可畢竟那是針對走夜路人的說法,何況,現在的外面還是白天!「怕個鬼啊!」我暗暗安慰自己,不由得嘆出了聲。
「哈哈……沒錯!」
一陣空靈的女子的笑聲打破了通道內的靜寂,嚇退了我稍稍緩過來的勇氣。我一個猛然轉身會看:「誰?」慣性的索引讓我瞬間後背貼在了右側的牆根。
對方沒有了反應。
我再次鼓起了勇氣試探,「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我幼稚的試探,讓對方依舊沒有反應。難道我聽錯了?是恐懼的心裡在作祟?不對啊!明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啊!算了!管她三七還是二十一!先找到出口要緊!
我靠著牆根繼續摸索前行,每走一步,我都愈加謹慎,每走一步,我都會仔細入微地留意地面的地板、牆壁上的磚石,但凡有異常凸顯之處,我都會用腳尖點了點試探,用手摸了摸觸碰。生怕會落入什麼陷阱,或者錯過我安慰自己的仍抱有希望的出口。
逾往前走,燈光明顯稀疏了許多,自然也就趨暗了好些。走了大概有一百步的樣子,我便到了一個「十」字形交叉口。這下,該如何走,如何選擇,再次成了我眼前迫切的難題。我一向都自認為自己命不好,不敢賭。這個難題,自然也並非一般的難!
我走到交叉口中央,抓耳撓腮,左顧右望,環顧於四周仍不敢邁步。困頓的我不時仰天長嘆,頓時,通道牆壁上端的四個稜角映入了我的眼帘,尤其是每個稜角上伸出的長柄燈座安放的長明燈,比起周圍格外凸出。我悄悄退到來時的方位處,仔細瞧了瞧此方位上的長明燈,不察則已,一察便讓我陷入了沉思——燈座旁竟然有鏤空繁體「東南」之字,字鑲嵌的金邊,閃著金黃色。
我又瞅了瞅另外三處,似乎也都有字眼兒,雖然前面的左右兩處有些模糊不清,但也基本可以斷定也是方位之字。
一陣沉思之後,雖然我不敢斷定這些方位是怎麼辨別的,但各個稜角處伸出的燈座柄,明顯又像是給人指出了這樣思路:每個稜角上的燈柄指出的方向,應該就是它標示的方位,而不是每個方位上的字本身所處的方位。也即我身旁的這「東南」二字方位,其實就是稜角相對的方向,而相對的方向的燈柄所指向我這邊的稜角,便是「西北」,故我面朝的方向則是正南方。
捋到這裡,我的腦海里不由得再次蹦出了「東行三千里,西行小命丟」的說法。可如果按照這話的說法,恐怕我還走不到百里,小命不也丟了嗎?東走,一定不行;西走,絕對不行;後退,已無路可走!看來,也只剩一路前行,朝南走了!
「朝南走!」我一跺腳,拿定了主意。
「小心!」一句熟悉的女子的提醒過後,我就飄了起來,奔東而向。我扭頭回望身後,身後頓開的石板已恢復如初。而十字路口正中央上方的錐形穹頂,頓亮的彩光,也霎時全無。此刻,我有點不明白,我方才明明在那塊石板上走過,為什麼一跺腳它就頓開了呢?那彩色亮光又是什麼玩意兒?飄飛的我故不得探尋這些問題。
身體飄然而飛,也只有在影視劇中才出現的情景,此時此刻出現在我身上,如若讓世人看見恐怕會經掉下巴吧?
「嗖嗖」地涼風耳龐拂過著,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涼風灌進脖子里讓我本能地欲抖緊衣領。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左胳膊是動不了的,恍惚間,我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攜肩而飛。但攜我飛的這個「人」,我卻一點也看不見。
「親,你是人還是鬼?」我知道一定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的女子,於是就滿懷感恩的熱情地與之搭訕。
「賤!」
她的態度瞬間翻轉,就鬆開了我。無奈,我一個跟頭跌落在了地面,頓時,摔了個大馬哈。還好,不高,並未受任何傷。
「我賤什麼了我?」我有點懵和不服,「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現在人之間,最簡單的招呼話嗎?」我連忙起身,心想一定是這個「親」惹得禍,要不就是我問得太直白了。
接著,我又連忙解釋了一下「親」這個問候辭彙,並為剛才唐突直白的詢問道起了歉。
對方沒有說話,像是在偷笑。
我不再詢問方才的問題,就憑她救我的舉動,「善良」便成了我對她最直接的辭彙。冥冥之中,有她的存在,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也不得不堅信我的生命是得到保障的。
「還在嗎?你能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嗎?」
我望了望前方,薄霧之下的通道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