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肯定會對你們出手
謝敏之將鬼魅的供詞呈上。
「皇上,這是鬼魅的供詞,依下官之見,此次偷襲上京絕非他一人能及,城外石林乃是皇這禁地,尋常都有侍衛把守,鎖住赤焰的鐵鏈更是用千年玄鐵打造,鬼魅若不是對石林中的情況了如指掌,又如何能將它輕易釋放呢?」
這也正是梁王疑惑的地方。
蕭太爺說過,千年玄鐵是用任何兵器都砍不斷的,唯一打開的方法,就是未央宮裡那把同樣用玄鐵打造的鑰匙。
可是他那日回宮后就檢查過,那把放在他寢殿里的鑰匙,竟然不翼而飛。
這讓他背脊冷汗一冒,感覺就像有把刀懸在自己脖子上。
所以回宮后,他立刻下定決心,定要把那個潛伏在他身邊的叛徒找出來。
看福公公將鬼魅的供詞呈到案上,梁王立刻抬手拿了過來,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細看。
但鬼魅交待得十分籠統,只說鑰匙是從宮中一個侍女手上所得,並未言明那侍女是何人。
梁王看得腦仁直跳,氣血上涌。
「簡直混賬!狼子野心,究竟是哪個侍女,如此膽大妄為,敢偷朕寢宮裡的東西?」
看他氣得面紅脖子粗,氣也喘得粗了,福公公趕緊把參茶遞了過來。
「皇上息怒,你身子才剛剛好些,可不能動怒啊,有謝大人和靖王殿下在,定能將那賊人繩之以法,你便放寬心吧!」
梁王怒不可遏。
「放寬心!一日不揪出那賊人,朕的腦袋就岌岌可危,朕還如何寬心?」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被近身之身所害,只怕已經成為所有君王的噩夢,讓他們寢食難安。
撒了些火,梁王又把目光轉向靖王。
「靖王,你來說說,按鬼魅提供的線索,該如何一舉將那賊人抓住?」
烈辰昊拱手,面露難色道:「父皇有所不知,鬼魅及其狡猾,兒臣與他周旋多次,卻仍未能從他口中得知賊人的下落。眼下鬼魅落網,那賊人定如驚弓之鳥,一旦我們有所行動,只怕會打草驚蛇。」
梁王重重捶案,將茶盞震得碰碰直響。
「朕就不信,他在朕的皇宮還能翻出天去!待朕命人將所有宮殿團團圍住,涼他插翅也難飛。」
烈辰昊神色一動,微微抬眸道:「不知父皇可曾聽說過易容術?」
「易容術!」
梁王訝異的望著他,不知他話里是何意。
烈辰昊又道:「據鬼魅說,那潛伏之人極狡猾,素日戴著面具行走,若非找到真憑實據,實難定她的罪。」
梁王心思轉了轉:「這麼說鬼魅見過此人?若讓他進宮親自指認,不就能找出來了?」
烈辰昊拱手:「父皇三思,鬼魅狡猾至極,讓他進宮只怕不妥。」
梁王一聲冷哼:「大梁有二十幾萬大軍,上京城外也有兩萬將士駐守,難道還降伏不了區區一個鬼魅?」
聽他父子二人在此爭論,謝敏之不由詫異的看了烈辰昊一眼。
他怎麼感覺,靖王這是在煽動梁王,讓鬼魅進宮?
心下雖疑惑,但他還是對烈辰昊抱著十二萬分的信任。相信他絕不會做對梁王不利的事。
與梁王議定將鬼魅帶入宮的行程后,烈辰昊就和謝敏之同時離了未央宮。
行至神武門外,謝敏之道:「王爺今日向皇上如此進言,莫非已經知道了鬼魅的身份?」
烈辰昊垂下眼帘沒有回答,表情卻已經默認。
看到他透著哀傷的表情,謝敏之心思微動。
告別之後,便回大理寺安排鬼魅進宮的事了。
這邊廂,烈辰昊出宮后就徑直回了府。
今日的事對他來說確實有些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他祭奠了多年的親人,竟然還在人世,而且一直以敵人的面孔,出現在他身邊。
柳長惜正帶著烈明澈在園中玩耍,遠遠看到他落寞孤單的身影,忍不住有些詫異。
她安撫了烈明澈幾句,將他交給白靈帶下去,自己則徑自走向站在遠處的男人。
「這是怎麼了?方才平遠來傳話,我還以為你今日又要很晚才回來。」
聽到柳長惜的聲音,烈辰昊這才從一片迷茫的空白中清醒過來。
「阿惜。」
他叫著柳長惜的名字,表情卻還是一片虛無,叫人看得心疼。
柳長惜伸手撫向他的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烈辰昊拉著她的手,柳長惜主動回握著他,目光擔憂的在他臉上端詳。
「告訴我怎麼了?可是案子進展得不順利,父皇怪罪你了?」
烈辰昊搖搖頭:「很順利,順利得我都有些難以置信。」
柳長惜便知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之外的事,牽著他的手一起回到房間,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在桌邊坐下。
「說給我看看,怎麼難以置信了?」
烈辰昊撐了多時,這才露出一絲自嘲的笑道:「你知道鬼魅的身份么?他竟然是睦親王。」
乍聽睦親王這三個字,柳長惜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好一會兒,想起烈辰昊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事後,才不知置信的睜大眼睛。
「你說他,是你父王!」
沒有比這更叫人難以相信的了。
本以為死去的睦親王重現人間,而且還是鬼族的四大護法之一。
想到當日在石林,他主動提出留下來頂罪,柳長惜的眉頭便忍不住擰了起來。
與她和烈辰昊比起來,鬼魅可能較他們更早知道這件事。
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留下,為的就是和烈辰昊父子相見。
「可是,他之前不一直與我們為敵么?」
前幾次同鬼魅交手,對方可一點都沒對他們手下留情,像是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烈辰昊默了下,沉聲道:「我猜他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以皇后對我的忌憚,肯定想過不少辦法除掉我,鬼魅正是他找的人之一。」
柳長惜這才有些恍然。
「所以他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烈辰昊點點頭,神色變了下道:「今日在牢中,他還跟我說,我的眼睛同母妃很像,大約是因為這點,他才確定我跟他的關係。」
聽到這其中的曲折,柳長惜不禁有些動容。
「既然他就是睦親王,那當年的案子不就有證人了?這樣你母妃的死也可以沉冤得雪。」
烈辰昊頷首,大約還是沒能從這件事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神情仍有些怔怔的。
柳長惜安撫的看了他一眼,溫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蕭皇后若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對你們父子出手」
挨了打還不知道反擊,那絕對不是烈辰昊的作風,也不是她的作風。
以往不作為,那是沒有機會,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又有有力的人證,就算有整個蕭家相護,相信梁王也不能再偏袒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