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你放過她
剛才為了讓澈兒睡得安心,她跟著躺了會兒。
但體內的能量消耗殆盡,盅毒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她必須馬上想辦法補充能量才能,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她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更不能保護好澈兒。
走出天心閣,柳長惜便往今日下午比武的人工湖走去。
她今日下午找廚房的時候已經挑好了,靖王府花園裡能量最多的一樣東西就是湖邊那塊靈碧石。
那石頭表現看起來烏黑光溜,好似只是一塊供賞玩的景石,其實裡面包裹著一塊碗口大的翡翠,黃色的能量光華璀璨耀眼。
柳長惜腳步輕快地穿過花園,眼見四下無人,便走到湖邊躲在了那塊靈碧石后,悄悄將手摁了上去。
奇異的事情瞬間發生。
只見那塊石頭上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很快連皎潔的月光都無法照亮它,直到石頭上的能量被柳長惜吸引殆盡,變成一塊毫無生氣的普通石頭。
吸完這塊石頭上的能量,柳長惜頓時神清氣爽,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爽利,感覺風在耳邊吹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她在月光下深吸了一口氣,沒注意到的是,此時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正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到她轉身朝園中走去,立刻從樹梢上飛掠而起。
柳長惜吸收了靈碧石的能量,五識得到大大提升,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在那人行動的一瞬間,便察覺到有人靠近。
她猛然回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喝道:「誰?」
聽到她的話,負責暗中監視的賀軒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身形一晃,差點從樹上跌下來。
他的輕功在靖王府所在暗衛中算是一等一的,有時候連王爺都察覺不到他的靠近,沒想到剛才堪堪一動,便被柳長惜給發現了。
他將自己隱藏在濃密的樹影中不露一絲端倪,生怕被柳長惜看見。
但這點小伎倆又豈能騙過柳長惜?
澎湃的能量在她體內激蕩,她所有的能力都達到了極高水平,就算是在黑夜,也能將隱藏在暗處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加了夜視探頭的外掛。
但她並不想打草驚蛇,目光假裝無意地從賀軒身上掃過,便又轉身繼續朝前走了。
這人跟她之前在大樹后遇到的賊人不是同一個。
她絕對不會那麼好運,穿來的第一天晚上便連續碰上兩個小偷。
唯一的解釋是,對方是靖王府的人,深夜跟在她身後,是為了監視她。
柳長惜暗自冷笑,若無其事地朝前走,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躲在樹影中的賀軒這才鬆一口氣,目送柳長惜往天心閣的方向走後,立刻返身折回清晏樓。
翌日,柳長惜在晨光中醒來。
這是她幾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不擔心有變異生物偷襲,也不擔心有喪屍,更不用擔心明天醒后還能去哪裡。
微微低頭,便見烈明澈正在她旁邊睡得沉,小小的腦袋靠在她懷中,無比信任,無比依賴。
她伸手摸摸小傢伙的頭,翻身借著陽光把昨天打劫來的兩樣東西拿出來仔細看了看。
一枚翡翠扳指,一塊墨綠色的玉佩,成色看上去都是極好的,散發的能量也很強。
但柳長惜知道,不到窮途末路時,千萬不能把它們的能量吸收。
畢竟這裡不是末世,在由人類主宰並制定規則的世界里,這樣珍稀的寶貝代表著財富,她必須留著換錢,為她和澈兒將來的生活作打算。
正琢磨著,一陣女人的痛呼聲突然從院外傳來。
「啊——娘,我好痛,真的好痛啊!」
醫者的本能讓柳長惜心頭一緊,她把東西收進懷裡透過窗戶朝外看,便見天心閣外的柴房裡有人影晃動,細細去嗅,還能聞到風中傳來的血腥味。
「芸兒,你忍忍啊,忍忍,娘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稍顯蒼老的女聲傳來,明顯帶著哭意,接著柴房的門哐當一聲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黛青色對襟長衣的老婦從裡頭慌慌張張跑出來。
「啊——唔……」
婦人走後,柴房裡依舊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讓柳長惜非常在意。
睡也睡不著,她索性起來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推開柴房的門,柳長惜發現柴房的地上躺著一名即將臨盆的孕婦。
那孕婦大約是難產,下身的衣服和地面的稻草都被染紅,痛得整張臉都變形,雙手撫著肚子一邊慘叫一邊不停顫抖。
正當她詫異這孕婦怎麼會在這裡時,便聽到身後又傳來聲響。
接著有人驚呼道:「王妃,你在這裡幹什麼?快出去,快出去!求你放過芸兒吧!」
柳長惜回頭,便見方才那婦人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個穿青色長衫的中年男人。
兩人看到她臉色都不大好,那婦人更是一臉驚恐,朝她望望,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孕婦,眼眶裡立刻浮上一層淚水。
不等柳長惜弄清是怎麼回事,老婦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她一邊拜一邊道:「求求你了王妃,香芸就快要生了,我知道我們娘兒倆平時對你多有得罪,但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放過她吧,我們以後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聽到她的話,躺在地上的孕婦也哭起來。
她的年紀看起來不算大,約莫十八九歲,因為臨盆的痛苦而面目扭曲,只在看到柳長惜時露出一絲驚恐。
「王妃,求你放過我吧,求你、啊——」
孕婦一邊哭一邊說,大約是因為痛得很了,岔著氣尖叫了一聲。
柳長惜思緒轉了下,馬上明白她們是什麼意思。
昨日原身跟她說過,這府中的人都認為她會邪術,甚至污衊她殘害婢女來延長自己的壽命,現在這麼怕她,大約是以為她要向這個孕婦下手了。
哼,簡直荒唐!
柳長惜冷哼一聲,朝那婢女身下流成一片的血水看了看,一邊朝外走一邊道:「她胎位不正,還是快給她接生吧,待會兒如果一屍兩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