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求娶公主
風天諾死死的咬著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鄭小月,內心裡還是不願意承認,其實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那日她為了救人而殺他,他可以理解為在她心裡,他只是沒有影月重要,而如今這算什麼?
為了不讓藍君乾得到武器嗎?她當日為了幫影月奪位製造了飛傘劫法場,今日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施以嚴刑卻不肯妥協分毫。
她是真的恨他入骨,還是說只是重要程度不一樣,僅此而已?
無論是哪種,他都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笑話。這一刻,他恨她!
本來他咬緊牙冠,不讓疼痛的嘶喊脫口而出,是怕她看不得自己痛苦,會做出妥協。
可是如今看來,卻是他自作多情了!她站在那裡,欣賞著他在刑具之下顫抖的身體,對,沒錯,就是欣賞!對於沒有見過的東西的一種好奇!
他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破碎了……就像十年前一樣……他失去了一切,只覺得一切都那麼的醜惡……
可是,那曾經發生在他和小月之間的一切過往,算什麼?難道都是假的嗎?還是說一切的轉折,只因為她真的在那段時間裡愛上了影月?
影月,是他心頭永遠的一根刺,就像月兒,將成為他心頭永遠的一道疤一樣。
風天諾在刑具之下,遍體鱗傷,幾度昏迷,卻始終咬緊了牙冠。
只有那劃下的一行清淚最為誠實,他很痛苦,她知道。不是因為身體痛,而是心痛,她也知道。只是她的痛徹心扉,他不知道!
真沒見過這樣狠心的女人,如果她但凡還對風天諾有一點點的情意,就不可能這麼無動於衷。
可是,如果連風天諾都威脅不了鄭小月,那要怎麼鉗制她了?
「父皇!」,地牢里傳來藍嬌兒的聲音,這讓本就頭疼的藍君乾有些煩躁。
「你來這裡幹什麼?」
藍嬌兒並沒有理會藍君乾的生氣,而是馬上奔過來命令正在用刑的人停下來。
「父皇!你真的要他死嗎?他可是風家唯一的兒子!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個女人鐵石心腸,就算你打死他,她也不會聽你話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白白搭上他的一條命了?」
藍嬌兒動手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擋在風天諾早就衣不遮體的身上。披風是白色的,所以立刻就被鮮血染紅了。
「堅持住,我會救你出去的!」,藍嬌兒心疼的安慰著風天諾,「今日,你也算看清了她的嘴臉,該對她死心了吧?」
風天諾張著眼睛看了小月一眼,看到了她眼裡的淡然,他忽而很想笑。
「我不會領情的!」,風天諾對著藍嬌兒說。
「我不在乎你領不領情,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你堅持住,我一定救你出去!」,藍嬌兒這麼說著,然後走到了藍君乾面前。
「父皇,反正他對於她是沒有什麼作用了。不如父皇就成全了兒臣吧,讓他做我的駙馬,我幫您看著他,他若有二心,不用父皇說,我也會要了他的命!」
「你說什麼瘋話了?嫁給他?真是笑話!」,藍君乾歷來知道藍嬌兒的一點心思,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為了這個男人,做到這樣。
藍嬌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您一直寵著我,從小我要什麼您就給什麼。這一次,您就再成全兒臣一次吧!求您了,父皇!」
藍君乾要氣瘋了,他恨恨的走到刑架旁,一把扯下那披風,拿起那燒紅的烙鐵,按在風天諾那傷痕纍纍的前胸,「你當真是好本事,竟然妄想要做駙馬?說,你到底什麼居心?」
那皮肉與布料燒著的焦味,充斥著地牢,風天諾猝不及防,被那突至而來的劇痛,刺激的喊叫出聲。
只是目光所及之處,小月臉上的,依然只有淡漠,唯有藍嬌兒跪在地上哭。
「父皇你放過他,我替你逼鄭小月就範!兒臣這裡有一種毒藥,能夠令人心智大亂,痛不欲生,然後唯我所用。在這裡!」,藍嬌兒似乎怕藍君乾反悔,立刻拿了毒藥命人捏著鄭小月的嘴灌了下去。
「你這麼絕情絕義,這是你的報應!」,藍嬌兒在小月耳邊道。
風天諾看著小月在地上掙扎,心裡的某處依然會疼。他在藍嬌兒耳邊低聲道,「給我解藥,我就娶你!」
藍嬌兒不甘心的看著鄭小月,你何德何能,竟然讓他對你掏心掏肺!不過也好,如此她就能得到風天諾了。
小月在痛苦的掙扎里,聽到了風天諾的聲音說,「臣願意求娶公主,還望皇上成全!」
這一刻,她好想離開,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也許是毒藥的關係,也許是心底的情感壓的太久了,她無助的哭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局面,不是嗎?他是徹底對她死心了,所以才答應娶公主的,是嗎?明明是自己想看到的,可心為什麼還是如此的疼?
風天諾與公主的大婚定在了五日後舉行,本來藍嬌兒怕夜長夢多,想要三日後的,只是風天諾傷的太重了,所以才不得不延後了兩天。
大婚前,藍嬌兒牽著風天諾來到地牢,得勝的炫耀著自己的勝利,然後給小月看風天諾送她的東西。
小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卻在他們離開后,哭的撕心裂肺。
「你幫我尋找藍焰冰花,我幫你製造武器!」,這天晚上,小月破天荒的向藍君乾妥協了。
只是藍君乾很快就知道了小月想要尋找藍焰冰花離開的打算,所以他打算用一種葯,讓小月變成殘疾,從而不得不留在這裡,安安心心的為他所用。
藍君乾秘密找人配藥的消息,很快被風天諾知道了。
當天晚上,風天諾孤注一擲,冒險用那些尚未訓練成熟的死士劫走了小月。
因為準備不充分,所以留下了許多破綻。風天諾被藍君乾帶走了,最後又被放了回來。
他不曾告訴任何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一切還沒有完。哪怕自己時日無多,但有好多事,他必須得做!
小月醒來時,並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知道是風天諾救了她。
「你還穿著駙馬的新服,卻還來這裡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小月問,心底里似乎還有期待,可是那穿在風天諾身上的駙馬服,卻是那麼的刺眼。
「為什麼?難道你沒有看見身上的繩索嗎?事到如今,你不會還以為,我救你出來,是為了跟你你儂我儂的吧?
我就是要你付出代價,想要剖開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做的?」,風天諾說的激動,討伐著小月當日的無情。
他救她,並不代表他原諒她!
「駙馬大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真相如何又何必解釋。
況且她此刻看著他已為她人夫,心裡實在難過。人總是矛盾,自私的,無論如何,他娶了別人,就是對於他們感情的背叛!縱使她曾狠狠的傷他,可她依然會怪怨,依然會嫉妒!
「我沒有資格?呵!我沒有資格!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陰陽怪氣的說話?你以為我還會像之前那樣,愚蠢的對你好嗎?別做夢了!
如今,你只是我的囚徒,我這輩子都要關著你!你不是恨我嗎?那你就好好的恨!我活著一日,你就別想著擺脫我,我會讓你看著我親手殺了影月,滅了藍焰閣的那一天!」
風天諾這麼說著,看著小月眼裡流淚,卻有一絲莫名的心軟。
他解開綁著小月的繩索,忍不住吻上了小月的唇,然後乘此機會將藏在口中的解藥餵給小月。
小月伸手推開風天諾,狠狠的甩了風天諾一巴掌,「你已經娶了公主,還這樣對我,真是可惡至極!」
風天諾自嘲的冷笑,如今的她,有什麼資格像被背叛的愛人一樣質問他!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質問我?」,風天諾說。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吻我?」,小月憤憤不平。也搞不清楚,她想聽到怎樣的回答。
「資格?吻你還需要資格嗎?我說過,你只是我的囚徒,我想做什麼,還需要你同意嗎?」,風天諾用強勢掩飾著自己的脆弱,逃也似的走了。
他恨這樣沒用的自己,也恨這樣明明絕情寡義,卻還要質問於他的小月。
她憑什麼一次次的踐踏他的心?而他還要一次次的為了她,飛蛾撲火?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而他卻一次次的選擇了不顧一切……
這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愛情,更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