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客出手
如果說先前駝隊的人是進退兩難,那麼現在,在劫匪放了狠話之後,所有人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交出身上全部的財物。雖然對於他們來說錢財就是身家性命,對於呂華峰來說更是如此,但卻不見得應該為此去讓他們來打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且再附上了自己的小命。命保住了,才是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半路而來的劍客,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他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故作高深的花拳繡腿公子哥他們可沒少見,更何況這次來的可都是些刀口舔血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可足有二十幾人。
「各位兄弟,我是這隻駝隊的東家呂華峰,不知各位兄弟是哪個幫派,有沒有我認識的人,避免傷了和氣嘛。」
「少說那麼多廢話!」領頭的劫匪絲毫不買賬,囂張至極的說道:「出來的時候我們大哥說了,今天甭管遇上誰,都要干他一票!怎麼?今天你是想要財,不要命啦?」
「沒,沒,沒有……」
「沒有就好!放心,我們向來說話算數,只要你們把身上的財物全部交出來,我們就不傷你們的性命,畢竟,還等著下次搶劫呢。哈哈~」
眾劫匪一聽,也是樂的哈哈大笑,對他們來說,竊取別人的勞動果實,那是一件樂此不彼快樂至極的事情。
呂華峰被嚇的夠嗆,想說又不敢再說什麼,這次貨物的價值很大,但卻比不上性命重要,有命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其他夥計更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生怕聲音被劫匪聽到,誤會自己有反抗之意。
「夥計們,聽這位爺的,還是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吧,你們的損失都記在我的頭上,回去之後慢慢給你們結算……」
呂華峰雖說的輕鬆,可心裡早已在淌血了,這次駝隊貨物的價值,可足有他打拚幾十年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不可能不肉疼。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行!」
劫匪們看見呂華峰這般識相,有點「孺子可教」的成就感,剛想誇他幾句,誰知突然有人就出來搗亂了。
「不行!」沒想到出來搗亂的卻是呂子辰,「父親,我們為什麼要把財物給這幫土匪,這可是我們大半的身家啊,他們什麼都沒做,就出來吆喝幾句,你就要全部給他們?」呂子辰雖然只跟著呂華峰進過幾次貨物,但進貨的辛苦他卻銘記於心,來去就是三四天,吃喝拉撒全在路上,皮膚乾燥,滿嘴沙子,人還特別容易老,二十幾歲的人行走幾年就像三十幾歲,而且掙的還不是很多。一想到這,呂子辰就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了,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憑什麼就要交給別人?這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
可是年紀輕輕的呂子辰不知道的是,土匪之所以叫做土匪,就是因為他們毫無道理可言,你要是跟他們講道理,那就好比叫他們放棄吃穿不愁安逸享受的生活,去大街上乞討生活,他們是斷然不會同意和接受的,所以,面對和他們講道理述不平的人,他們就會顯現自己強勢的一面。
「哪來的小鬼,人不大,膽子倒挺大的,呵呵,活膩了吧!」
領頭的劫匪看見有人竟然膽敢反抗,譏笑了一聲,說罷,就抽出腰間長刀,指到了呂子辰的方向。
這可把呂華峰給嚇壞了,呂華峰見狀,直接擋在了呂子辰的身前,連忙解釋道:
「誒誒誒,好漢!大爺!他是犬子,十多歲不懂事,您大人大物別跟他一般計較,掉您的價,錢財您拿去就是了,拿去就是了。」
「父親,這些……」
「夠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先保命要緊啊。」
說到最後,呂華峰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小聲念叨了,小到只有他和呂子辰能聽到。
呂子辰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看見父親嚴肅焦急的神色,和最後說話時的不得已而為之,只好不甘心的作罷了。但他的心裡莫名多了一份恨意,他不恨父親,不恨土匪,只恨自己沒有保護這隻駝隊的天大本事。真是悲哀啊。
「哈哈,對嘛,這才像話嘛,小老兒,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就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來吧,動起來吧,東西都交出來吧。」
「鬧夠了沒有?」
劫匪們正準備拿著口袋裝值錢的東西,誰知道,這時候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不過這個聲音不溫不火,倒像是看夠了鬧劇,而實在看不下去了的吐槽。
「嘻嘻,大俠!」呂子辰見這聲音是劍客發出來的,激動且高興的望著劍客,終於,蒙面大俠可終於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了。
「咦,我說這又是哪個不要命的?!」三番五次被打斷,領頭的劫匪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今天非要動動刀子,不然有很多人不清楚他們道上的規矩。領頭的劫匪一看,只見原來是個蒙住面目的人,看不出老幼,但看裝束打扮,並不像是這群死跑生計的,而因為藏在隊伍的後面,自己先前倒未注意到他幾分。
「喂我說,怎麼,你想當出頭鳥來管管這事?別以為戴著個破帽蒙著個面就把自己當根蔥了,看你爺爺我不把你給劈成兩半!」
說完,憤怒的領頭劫匪也不拖泥帶水,便提著長刀,直接劈向了劍客。這一刀不僅快,而且力度極大,由於劫匪是騎在馬上,所以這一刀還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別說是劍客了,就是劈在旁邊那匹馬上,也能給劈成兩半。並且劫匪還大喝了一聲,光是氣勢就能把人嚇破膽了,他對於自己此次的攻擊,可謂自信滿滿。
眼見長刀就要劈到劍客身上,劍客都沒有任何動作,駝隊的所有人都嚇的驚大了嘴巴,對於劍客的身手,他們沒見識過,也猜測不出來。或許,他根本無法閃躲,或許,他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架子吧?剎那之間沒有那麼多或許,只是有些可惜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劫匪的長刀離劍客不足半寸的時候,劍客開始動了,只見他伸出右手,只是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便破天荒的夾住了來勢洶洶的刀尖,然後一個用力,咔嚓一聲,長刀就斷成了兩截。而接著他的這股勁道,又傳到刀柄再傳到劫匪握刀的右手再傳到了劫匪的全身,劫匪猝不及防,就被這大力給擾亂了身形,從馬上跌落,給扭飛了出去。
而這一切又發生的如此之快,快到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都以為劍客死定了,以至於所有人都還以為是錯覺。甚至稍微回過一點神來便認定這不知名劍客是有鋼筋鐵骨,那普通刀劍哪能傷他分毫。就連領頭的劫匪都還以為自己的長刀是碰到劍客的身體被折斷的,摔個狗吃屎的他簡直驚呆了!
「鐵,鐵,鐵布衫?!!」領頭劫匪一臉驚恐的神色,想必系列是完全忘記了從馬上摔下來的疼痛。
「三,三,三當家,你沒事吧?」眾劫匪也被驚呆住了,直至錯愕良久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才清楚的認識到他們是被欺負了,可他們的真實身份是殺人不眨眼的劫匪啊,平時都是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受欺負的時候。
「三當家,怎麼辦?這小子有些身手啊?」
「怎麼辦?」領頭的劫匪也反應了過來,從馬上摔下來的疼痛開始佔據了他的神經,疼的他只得把氣撒在這群兔崽子身上,他罵罵咧咧道:「媽的,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上!」
他可是幫派里堂堂的三當家,兩人之下幾十號兄弟之上,他們仗著人多,沒少干著欺負人的事,劍客再厲害又怎樣?能同時打的過自己二十幾號兄弟?對,圍攻他!弄死他!
於是在領頭劫匪的一聲令下,剩下的二十幾個劫匪下了馬,全部改為步戰,開始攻向了劍客。
「你們退到一邊去,免得傷了你們。」劍客的語氣依舊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對於駝隊的人來說卻是關心和幫助,駝隊的人眼睛擦的雪亮,在劫匪拔刀相向的時候,早就躲了起來,哪裡還需要劍客這時候的提醒。
劫匪們氣勢如虹,有兩人率先攻了過來,劍客一個閃躲,一個側蹲,就給輕鬆躲了過去,劍客是邊防守邊進攻,在躲避的間隙,刷刷兩下,掌風似刀,都攻擊在了劫匪握刀的手上,快如閃電,這兩下,劫匪們感覺是被鈍器所擊,疼的連忙扔掉兵器,摩擦痛處,喪失了原本就不高的戰鬥力。
其他劫匪一看,這蒙面劍客倒有幾下子,這一下就換做四人圍攻,前後左右同時攻擊,看劍客如何逃脫?四把明晃晃的長刀同時向前刺去,定要把劍客刺的千瘡百孔,而就在長刀沾到劍客的衣角千鈞一髮之際,劍客一個縱躍施展輕功跳了上去,躲過了長刀的傷害。四個劫匪一陣驚愕,楞在那同時看向劍客,哪知劍客並沒有想逃,而是又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四把交錯的刀尖上,但是刀尖上承重的好像不是個人,而是一根羽毛,劍客就懸浮在半空中,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
這次不僅是攻擊他的四個劫匪,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驚訝的目瞪口呆,對於他們來說,這真是生平僅見。劍客倒不以為意,只見他突然腳一用力,此情此景,四個劫匪四把長刀哪能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紛紛鬆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刃被劍客踩在腳下。沒有了兵器的劫匪倒也彪悍,竟徒手繼續攻擊,但結果可想而知,四人都被劍客當空一腳,狠狠的踢在了胸口上,直接飛出了好幾米遠,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算是徹底失去了戰鬥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