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來客
第二十二章:來客
春雨閣門前，那位肥胖的船坊主面色沉陰，手裡還拿著一綻白銀。就在幾分前，他手下剛出道一年的頭牌，被人以一兩銀子強買走了身契，他強忍痛意對旁邊小靖的保姆說道:「她就是個無情的婊子，找到了靠山，就一腳把我們踏開！要知道，是我們春雨閣當初買下她，是救了她一命，不然她跟著那個窮家人早餓死了！是春雨閣供她吃穿，教她讀書識字，讓她掌握各種才藝……」
「船主，靖小姐是因為失足落水后才這樣的，您別傷心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船主大喊。
「可是……」保姆顯得有擔心，因為剛開始船主跟那個少年一開始也是那麼強硬，直到那個少年凌空一掌，把一艘閑置的中型花船，跟三層樓那麼高的花船，給拍成一堆垃圾。
「還有我的船！六扇門，他們會管的，對了，還有修羅宮！她們也會幫我的。」船主大吼。
回到陸默這邊，他帶著變身大佬鞠小靖。對，陸默覺得叫方純勇有點不好聽，雖然對方讓他稱呼小方，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不行不行。
陸默想了想，還是暫時把小靖領到忘憂谷，那邊有空置房子，而且陸默有錢盤下一間。最重要的還是安全，住在忘憂谷全是一流高手，而小靖恰恰不懂武功。第二天，陸默領著小靖來到忘憂谷，剛巧碰見端著衣服到河邊準備洗的沈湘芸，她似笑非笑的問道:「哪兒騙回來的小姑娘哩。」
「這是我失散已久的妹妹，小靖。」陸默連忙道。
「我喜歡你的說法，主要是在村裡混不去了，只能過來投奔這個老哥。」小靖笑道。
「沈湘芸，你好。」沈湘芸報以微笑，抖了抖手上的木盆，接著說道:「洗衣服去了。」
沈湘芸離開后，小靖調笑道:「咱們什麼時候變成異父異母的兄妹了？」
「只要你是我阿里巴巴公司的一員，咱們就兄弟，兄妹……」
「你這是東哥還是馬哥？」
「東哥吧，東方未明嘛。」
「那姑娘，你有意思吧，老哥我可是過來人。」
「啥嘰吧老哥啊，你現在是老妹，你現在就一無雞之談，而且哥對漂亮女生產生好感，按你的理論怎麼說來著？」
「你身體基因的本能。」
「對，就這個說法！」
陸默是從花痴那淘來的空房，因為有很多花需要養放在室內，所以花痴一個人就擁有七間房子。幫小靖稍微布置好房間以後，特意叮囑道:「如果你有意練習武功，就去刷谷里人的好感，他們個個身懷絕技，最次也能學一門二流的忘憂心法，聽說還有門《天龍八部功》，一流的內功。」
然後就給她留了一門《小無相功》，至於悟不悟的出來，陸默也不清楚。反正他學東西很快，短時間就能練成一門功夫，而大多數人，可能窮極一生也無法參悟一門二流的內功。
生活暫時又恢復了平靜，師傅無暇子聽聞陸默以一手粗淺但一力降十會的暗器功夫在江府大殺四方，嚇得天龍教連連逃竄，便決定傳下兩門逍遙派的絕學，生死符和天山六陽掌，以示獎勵。
生死符這門功夫能凝水成冰，凌空而擊，使拳掌附著一股至寒之氣，曾經有倆人偶得此功，但受限於悟性硬是練了個八成就卡死了，又怕逍遙派的找上門來，行走江湖，就自稱練的是玄冥神掌，還造就了玄冥二老的名聲。
這門生死符練至最高鏡界，能夠把內力形成的寒罡打入他人的體內，形成特有的寒毒。量小的話就能使人發庠難奈(天山童姥效果)，量大的話能使人身體發寒，外結冰霜，活活凍死(玄冥神掌的效果)。當然，也有破解的方法，靠護體罡氣扛住，生死符上的破體罡勁沒破開，你自然也不會中招。要麼就靠輕功躲開，打不中就好。要是中招了，就只能依靠像北冥神功、吸星大法和化功大法這一類的功夫給吸收掉，又或者練了什麼九陽神功、無極純陽功和天山六陽掌這一類的功夫能化解。
天山六陽掌，和降龍十八掌一樣的至剛至陽的功夫，除了能化解寒毒和陰性內力外，共分六重，練到最高鏡界能瞬間一掌吞吐六次罡勁，一次普攻，六次傷害，爽爆。
第二天，陸默還貓在練功房研究自己的新功夫，老胡就把陸默給喊走了，說是無暇子吩咐，陸默問老胡啥情況，老胡跟陸默講，今天一早，史剛史總捕帶著幾個六扇門的捕快來找上無暇子，具體是啥事老胡也不清楚。
「東窗事了，媽耶～」陸默邊走著，邊想該怎麼把事情給圓過去。
來到正廳，無暇子端著茶坐於上首，谷月軒侍立一旁，兩側都坐著幾位黑衣紅邊描獸服的六扇門捕快，其中就包括戴著鐵血的史剛。
陸默一進來，無暇子就喝問道:「未明，師傅可教過你，何以為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但你做的呢？俠以武犯禁？」
「我沒有，不是我，別胡說。」陸默條件反射的來了個認否三連。
「你還敢不認？讓史捕頭與你說！」無暇子氣的喝了口茶。
史剛這才介面道:「東方少俠，你數日前曾以武力脅迫春雨閣的船主以一兩白銀從她手上買下一名姑娘，你認嗎？」
「有這事，我認。」陸默點了點頭。
「你認便好，事主希望你能交還那位小靖姑娘，並賠償你打碎的花船，你服不服？」史剛整個人站了起來，讓自己氣勢更足一些。
「未明，看你做的好事！」無暇子道。
「師傅，您聽我解釋，這事我能圓回……不是，這事我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做。」陸默淡定道。
「怎麼迫不得已？」無暇子奇道。
「是這樣的，我是個孤兒，吃的是百家飯。」陸默露出回憶的模樣，就是擠擠眼睛。演技粗糙的跟小鮮肉似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默心裡還想著，咱這開了掛的人生，自稱孤兒也沒啥不對。
「八歲的時候，我身邊還跟著個小丫頭，她叫我哥哥，我叫她妹妹。」陸默又學著抿了抿嘴，強行表現出幸福感，電視劇里的小鮮肉就這樣演的。
「然後，有一天，咱們就在村口和尿玩泥巴！有兩個外來的夫婦，他們在村口逛了一會兒，趁我那妹妹不注意，拐了就跑！還好老天有眼，在玉皇昊天上帝的指引下，在命運石之門的選擇里，我們終於相見。」陸默拚命的擠著自己的眼睛，試圖讓它擠出點淚水，但沒成。也許他應該常備一瓶眼藥水，不然哭戲真沒法演，比油王子的演技都差。
「真是如此？」無暇子是個老實人，面對陸默劣質的表演，他居然有點相信。大概在無暇子的心裡，陸默是個充滿正義和俠氣的人吧。
「一面之詞，我曾查過，那船主是從其父母手下買下，還留有戶籍。」史剛道。
「那請問你史捕頭有什麼證據？證明他爹媽是他親爹媽？要不你把那對爹媽找來當面對質，滴血認親如何？」陸默反問。
「空口無憑，倒不如想想你如何證明與那姑娘是兄妹。」
「不好意思，那是村裡認的妹妹。」陸默其實全然不把史剛放在眼裡，要是在外面撞上了，敢這麼上來搞自己。作為混亂中立的硬核俠客，陸默馬上就會讓史剛認識到，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個道理。
「就算你要救回你妹妹，也合該以錢贖買回來，才合道理。」
「你屁股的邏輯，就拿我大師兄當個比方。」陸默看向谷月軒，道:「大師兄你介意啊。」
谷月軒搖了搖，溫笑道:「師弟自便。」
陸默點了點頭，說道:「哪天我大師兄被人廢了功夫，打斷手腳拉去賣，難道我要跑去跟別人說，高價回收大師兄！這合理嗎？」
谷月軒苦笑，怎麼把他給拉上。
「這怎能混為一談？按當朝律，十四以下其父母有權賣販，十四以上，自可自作奴契。」史剛道。
沒錯，古代可以合法的賣買人口，十四歲以下，監護人有孩子的買賣權，十四歲以上，可以自己賣自己，如果兩方都有奴契在身，那生下來的小孩亦是天生作奴，所以這個時代人牙子極其猖獗。
「既然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也拿出證劇，咱們混江湖的，還是手底下見真章，這樣，你來攻我來守，三十合內你傷不了我，這件事就算了。」陸默笑道。
史剛沒出聲，他身旁的馬仔倒急道:「總捕，他分明是小看於你！」
「對啊對啊，總捕你的功夫在江湖也是一流，這賭法，咱們贏定了！」
史剛深吸了一口氣，道:「比就不用了，你好自為知，咱們走。」
說著，史剛一馬當先的擺手離去，只留下幾個有些茫然的馬仔。
無暇子想跟陸默說些什麼，最好嘆了一句:「行走江湖，勿忘俠義。」
陸默點頭應充，心裡想的卻是，媽滴，拳頭硬說話才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