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飯桶的燒烤
「老大,老大,不好了……呼,呼……」六子慌慌張張地跑回了村長家後院的廂房,剛推開門就喊道。「慌什麼慌?有母熊追你啊?慢點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那個,那個野人,不不不,也許可能是個人在村前那座大墳包那了,我怕他把嚮導的事桶漏了,我們撤出會有麻煩」
「一個人?」老大問道。
「不是,還有那個殘疾老兵,還有那個和咱前後腳到村子里的那個大美妞,那個可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六子似乎口水都要出來了。老大用食指敲著拐杖頭,三秒一下,五秒一下,最後一秒一下,片刻后說道:「這樣,六子,你找個機靈的人扮成村民跟著他,看他還和誰接觸,那個小美女不是普通人,至於那個老頭兒不足為慮。」
老大又敲了兩下拐杖繼續安排道:「這個人不是簡單的人,你們不是說普通刀槍難傷他,中毒了也不死,應該是和少主一類的人。神墓中危險未知,我感覺我們利用好他能事半功倍。」
「這樣……」老大看了眼門外用只有六子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范遙發泄的吼聲驚動了不遠處正在追趕蝴蝶的「二哈」,笨拙地跳著張嘴咬著「嗷嗚……」隨後跑到范遙腳邊舔起了腳踝像是在安慰范遙,可是舔著舔著二哈開始咬起了爛肉,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咕」的叫聲。三人不禁莞爾一笑,范遙說道:「你還真是個哈兒。」
「呀!小傢伙你的早餐鈴響了,走,跟姐姐回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咱不吃這個臭傢伙。」剛到門口覃苗苗就迎了出來,疑惑地看著范遙向眾人說道:「妙音,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還是我朋友嗎?昨晚放我鴿子,今天一大早又跑了?再這樣看我還理你。這位是?」
「他是我昨晚帶回來的,執行任務受傷了的兵哥哥。」
「昨晚沒聽你說起過啊?不對,你們不會有什麼事吧。叫你有事都不告訴我了,我要新賬老賬一起算。」說罷追著妙音撓起痒痒來。
「嗷嗚……呲……」後跟進來晃晃悠悠的狼崽看著追趕妙音的苗苗發出威脅的聲音。
「哇,好可愛的小奶狗。你的嗎?我能抱抱嗎?」這哈起來連自己都想吃的狼崽范遙心裡真沒底,只能說:「應該沒事,二哈,你老實點。」話音剛落接下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上一秒還兇狠的「二哈」,下一秒在苗苗懷裡撒著嬌蹭來蹭去。風妙音回到屋裡煮起了粥,洗菜做起了飯,苗苗逗著「二哈」不時傳出一陣笑聲,范遙和爺爺聊著軍旅生涯,越聊越投機,直道相見恨晚。老爺子雖然書沒怎麼讀過,但剛正血性的性格令二人惺惺相惜。
「爺爺,您一直一個人嗎?我可以做您孫子,給您養老送終嗎?」
「你說真的,好好,老天開眼,我又多了個孫子,哈哈哈。」老人在墓地聽到范遙孤兒的身世,言談舉止有理有據大方又總是說到點子上,難得碰到一個三觀這麼正的後生了,老人喜歡的不得了也想真的認下這個孫子,可是想到這殘疾的身體不是給孩子當拖油瓶嗎?沒想到范遙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了。感覺像過山車一樣反轉而過,就自私這一回吧。
老人的笑聲驚動了周圍的二女,端著粥出來的妙音說道「二爺爺,你笑什麼?我好久沒聽到你這麼開懷的笑聲了。」苗苗也抱著「二哈「走了進來。
「妙音,來,正式認識一下,以後他可是你的哥哥了,我已經正式收范遙做我孫子了。」風妙音真心的替二人感到高興,想和范遙說點什麼卻被苗苗搶話道:「哥哥好!你可以叫我苗苗,從回來你都沒怎麼看我一眼,難道我不漂亮?要不就是我家妙音把某人迷住了,你看,又看去了。」
妙音把最後一盤青菜端了過來,臉有點微紅的塞給苗苗嘴裡一個蘋果說道:「胡說什麼,吃你的吧!待會兒吃完了我想去給范遙采些祛毒的草藥。」
「唔,帶我一個,在家好悶的。」咔咔的咬蘋果聲音不時地響起,「二哈」在桌下舔著一碗粥,吃得津津有味。風妙音用筷子挑起幾粒米粒小口地咀嚼著,隨後又夾起一根蔬菜,慢條斯理的吃飯動作把雅緻演繹的分毫不差,精緻,優雅,清雅,高雅,秀雅……范遙禁不住有點看痴了,當機一般的再也找不到多一個詞來形容。
苗苗看著范遙有點嫉妒地吃味道:「再看別吃了,秀色可餐該飽了。」范遙尷尬一笑回過神吃起飯來,才發現眾人都要馬上吃完了,他越吃越覺得味道好極了,也許是許久沒吃到熟的食物了吧。吃的速度越來越來快風捲殘雲的吞咽起來,片刻后所有的飯菜一掃而空,老人樂呵呵滿意的看著孫子,風妙音欣喜而複雜的目光飄來,「二哈」意猶未盡的巴巴瞅著他,苗苗瞪著眼睛吃驚地說道:「你叫范遙?我看是飯桶!。」
清晨的山裡,時不時傳來各種鳥鳴聲,剛升起的太陽紅彤彤的,陽光住進了露珠的心房,露珠把這份太陽對萬物的愛化為五顏六色撒向各方。滴……嗒……樹葉上的露水滴到灌木上,又匯聚在一起滴到了草葉上,一半順著莖流淌到了昆蟲的嘴裡,一半被草葉點著頭滴到了一隻張嘴的青蛙嘴裡,在這露珠滾動折射的徇爛色彩交織中,自然是那麼的和諧。
身後跟著「二哈」的范遙背著背簍,看著前面嬉鬧的二女,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也許這幾天是他來到這以來最輕鬆快樂的時光了吧!風妙音挖起幾棵蒲公英,馬齒莧,現在又刨著板藍根,「二哈」好奇的來了興緻沖了過來跟著刨起了土。苗苗則掐著野菊花和金銀花放進背簍沖范遙說到:」我說飯桶,你把我的早飯都吃沒了我都餓了,本小姐還在幫你採藥,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啊?」
「那我抓幾隻山雞兔子烤給你們吃吧!」
「赤芍,沒藥,乳香,當歸都有,防風水潭邊就有,但是主葯紫草要到水潭後面的背陰坡才有呢!采完咱可以回去吃,還是別吃小動物了。」
「不會吧,這就心疼你哥哥了啊?人家為了陪你,嚴令馬哥他們別來打擾我們,人家好些天沒吃烤肉了。我不單要在這吃,還要帶回去吃,我要吃個夠,哼。」風妙音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了。採得紫葉草后,二人在溪水裡洗著草藥,風妙音看著這熟悉的水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苗苗沒有留意到妙音的異常,想著待會兒又能吃到烤肉樂滋滋的干著活。
叢林里一道綠色的身影時而原地騰挪,時而風馳掠過,腰上別著幾隻山雞,手裡拽著幾隻兔子,細看獵物的脖子都已經被擰斷了。鼓鼓囊囊的兜里從漏出的頭可以看出是各種樹葉還有不知名的草果,另只手上則握著幾塊樹皮。在水潭裡戲水狗刨的「二哈」望著回來的范遙趕緊上岸甩著身上的水,飛濺的到處都是。范遙在溪水裡收拾著獵物,拔毛掏內臟,放血洗凈,望著鮮紅的血不斷咽著唾液(他極力的忍下了)。掏空內髒的山雞兔子肚子里塞上了樹葉草果和樹皮,妙音把拾來的木材升起火來讓范遙直接烤了起來。
看著配合默契的二人苗苗又吃味起來「喂,喂,喂,我說你們有事吧,還不承認?這麼平淡枯燥的一幕你們也能樂此不疲。」范遙把烤好的山雞遞了過去問道:「吃?」苗苗趕緊點頭「那就快吃,小心一會沒了啊!」
苗苗看了眼雞肉,外皮帶著金黃的光澤,按了按軟硬適中,吹了吹一口下去,又來了一口差點把舌頭吞了,滑嫩的雞肉中果子的香氣充斥著味蕾,毫無肉的腥味可言,嘴唇帶著麻麻的感覺,趕緊撕下一隻腿遞給妙音。妙音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裡,眼睛不禁一亮,不太喜食肉類的妙音也一口接著一口慢慢的吃著。苗苗眼巴巴的瞅著在火上烤著的野兔,像極了幼兒園裡等著分果果的小朋友,那期待的小眼神讓妙音不禁笑了起來,看向范遙卻發現范遙看著自己又痴了。
這時「二哈」聞著從未聞過的香味饞極了,從苗苗那搶走了雞架,吃起了雞屁股「嗚嗚,嗚嗚」像是再說好吃極了。范遙被「二哈」一鬧回了神,撕了個更嫩的兔腿給妙音,剩下的都給苗苗了,妙音吃了一半實在太飽了,把剩下的給了「二哈」。三人一狼吃飽后,范遙把剩下的陸陸續續都烤好,抬頭看看太陽已經掛在山頭了,餘暉灑在歸去的路上,給記憶中又描上了一筆濃重的色彩。沉醉在思緒中的眾人誰都沒有留意到很遠的前面那奔跑的人影。
「妙音,這隻兔子和山雞給葉爺爺,這些我就不客氣了。」
「喂,飯桶,看在烤肉的份上之前的就不和你計較了,再把妙音讓給你一會兒哦,怎麼樣?夠意思吧!呵呵呵」說罷飛跑起來蹦跳著消失在夜色中。這時「二哈」「嗚嗚,嗚嗚」的沖著院子叫著,二人警覺地進到院子中,感覺被冰冷的槍頂住了太陽穴。范遙雙手舉起慢慢轉動,瞬間一手抓住握槍的手抬起,另一隻手反手擊向胳膊肘繞至身後,然後自然向下半包圍腦袋扼住咽喉。而那邊風妙音也是雙手抬起,慢慢轉身,隨後一掌拍飛手槍,一腳踢向下體,動作竟然一氣呵成絲毫不慢。范遙掃了一眼妙音剛要捏碎喉嚨殺向下一個,幾個把掌聲響起「停,好一手格鬥擒拿術,你們不在乎他可以繼續。」只見爺爺被捆著嘴巴塞著破布。
「小妹妹,我知道你外面來的有點能耐,但我更知道你在乎這個老殘廢,我勸你別反抗的好。都綁了。」只見「二哈」跑向綁妙音的壞蛋身邊一口撕咬了上去,壞蛋本能的抬起腿用**使勁砸向狼頭,狼崽畢竟年幼一下被砸的暈死了過去。綁好妙音的壞蛋剛要扎死狼崽,一下身體僵硬倒地抽搐著口吐白沫死了過去。老大瞳孔縮了一下「狼崽先別殺了,綁好把嘴堵上。」又沖著范遙說道:「這個老頭是你爺爺吧?這個是你相中的女人吧?配合我們走一程,人我保證毫髮無損。你沒拒絕的機會。大家快點收拾乾淨,出發。」
四個人抬了兩具屍體,一人找了條破袋子把狼崽塞了進去,推搡著三個被捆綁塞住口的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出了村子。原來氣喘吁吁回來報信的人分散了這夥人的注意力,葉爺爺趁著這機會幹死了一個,終究還是被再次降服捆綁的更牢固了。
而覃苗苗回到家又和家人一起吃了些烤肉,左等右等也未見妙音過來,不會不過來了吧。他兩不會真在一起了吧?不可能啊?我怎麼感覺像有什麼事情發生啊!我還是看看去吧。半夜了,苗苗摸著黑來到了葉爺爺家,發現房門緊閉。小聲嘀咕著:」好你個妙音,真的見色忘友,再也不理你了。」又回到了家中睡下,一夜無話,似乎在醞釀更大的波濤。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苗苗晃著腦袋迷迷糊糊的,頭沒梳臉沒洗的向著妙音那走去,心裡酸酸的感覺自己心愛的玩伴被別的小朋友搶去了一般。覃苗苗本是這個山村最漂亮的女孩子,一直有著自己的傲嬌,要是給妙音打個10分的話,苗苗也能有8分,但是苗苗比妙音多了一絲絲嫵媚。一直被村裡年輕俊生追求的苗苗,尤其是村長的兒子(之前稱呼馬哥的那位),苗苗總是沾沾自喜。
直到那年風妙音的到來,苗苗自信的一切都被妙音所碾壓,最後相隔不遠的兩家,又是同齡的兩個美麗的小姑娘互相吸引卻成為了一對好閨蜜,每個寒來暑往的假期都是他們一起度過,今年又相約的考入了z大。苗苗收回思緒發現房門還是緊閉,頓時覺的不對,推開門沖了進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冷冷的像是晚上就沒人住過一般,探頭看看爺爺的房間地上斑斑點點血跡。苗苗渾身如墜冰窟,撒腿往家跑去。拉著爸爸邊走邊說快去村裡報警吧,妙音和葉爺爺肯定出事了。這邊警察正常記錄出警,在周圍搜索過了沒有什麼結果也只能向上反映等待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