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如願以償,生病
漱玉趁著疼痛過去,清醒一會的時候,咬著魏明的胳膊和他商量道:「要不然剖腹產得了,我受不了了。」
「乖,老婆,在忍忍,咱閨女就出來了,你看看西澤那會你多勇敢,你現在半途而廢,不怕閨女埋怨你,厚此薄彼嘛,在堅持一下,不然你還要在肚子上留一道疤,多難看呀。我同事都說肚子里的傷疤,一到小雨天就容易痒痒,你不是最怕癢嗎?」
漱玉疼的心裡煩躁,對魏明啰里啰嗦一大堆的話,根本聽不進去:「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我疼又不是你疼。」
「那你疼的時候咬我。」魏明大義凜然的道。
漱玉也不客氣,真的下嘴咬,她有多疼,使得力氣就有多大。
魏明也跟著狼哭鬼嚎,漱玉鬆口,他定睛一看,一圈牙齒印非常深,周圍的皮膚因為血液不通都白了。
「老婆你太狠了。」
漱玉狠聲道:「這都喊疼,真該讓你生個孩子試試的。」
「老婆,老婆我的疼痛不及你的萬分之一。」魏明立馬改了口。
漱玉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疼痛再一次襲來。
一直煎熬到天亮,漱玉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顧不得會不會吵醒病房裡有剛生產完的產婦和嬰兒,悶聲喊著,腦海里只浮現電視里女人生產的畫面,以前她都吐槽拍的假呢。虧得她還是生過孩子的人呢,居然早就把頭次生產的痛苦給忘了。
她以為二胎陣痛的時間會短,其實也是因人而異,老天爺在這方面並沒有厚待她。
疼了一晚上,骨縫也不過開了倆。
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想以後再也不會嘗試了。
她去產房找了大夫說:「我好像流血有點多。」
大夫給她檢查了一下,皺著眉頭:「似乎真的很多。」
漱玉擔心的問:「不會大出血吧。」或者胎兒不會因此有什麼危險吧。
大夫沒有說話,給另外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檢查著,那人不讓碰,哇哇大叫,漱玉從大夫身上得不到答案,也沒在問,況且這馬上就要生了,她在堅持一下吧。
在產房門口來回走著,那個檢查完的孕婦還在大哭著,嚷著要回家。
她的媽媽在旁邊哄著:「都開始疼了,回家怎麼能行。」
「反正我不要生了,太疼了。我要去剖腹產。」她的哭聲傳遍了整個走廊,無論是產科的大夫和護士還是其他家屬,都朝著她看過來。
她真的哭的無助的像個孩子。
漱玉有點想笑,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剖腹產不疼,但是剖完疼啊。
就當一個小插曲吧,她顧不得別人,要馬上進手術室了,疼痛對她來說此時已經不重要了,手術室進去了,意味著她馬上就要解脫了,她要努力的配合,不然拖得時間長了,受苦的是她自己。
婆婆給她帶來了小米粥,她喝不下,拒絕了。旁邊的大夫勸道:「還是喝點吧,不然一會沒有力氣。」
漱玉象徵性的喝了兩口,然後搖搖頭再次拒絕。
不用吃飯,她也有力量,會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上午九點半,孩子終於出來了,如願以償,是個小棉襖,看著他軟軟的小身體,很健康,心裡突然被幸福塞滿了。
她被推出手術室,孟母孟父早就來了,笑著看著她,魏母都感動的哭了。
還不忘傳達公公的激動之情:「你爸非要來,我沒讓。」
「他腿腳不方便,不用過來。」
魏母哽咽著聲音道:「真是辛苦你了。」
有護士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禮盒,還有一個單子:「孟漱玉是吧,簽個字。」
漱玉有點懵:「這是?」
孟母握著她的手道:「你婆婆給孩子存了臍帶血。」
漱玉微驚,怎麼沒有告訴她。
「這是送給孩子的見面禮。」魏母解釋道。
既然把她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們就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她最大的保護。
「謝謝媽。」漱玉挺感動的,孩子有了這個,以後如果得了重大疾病,是可以治療的,也可以說是買了一份保障吧,她接過筆簽了字,護士吧東西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
「讓我看看。」漱玉來了興趣。
魏明在旁邊伺候她比奴僕還盡心,雙手給她捧過來。
漱玉一頁一頁的翻著,在看看女兒的小臉,眼睛閉著,但是能看出來眼睛很大,鼻樑也很挺,小嘴粉紅粉紅的,眼睫毛也好長啊,特別可愛,猛看上去像魏明,只有額頭像她。
真好,這是對她未來的保障,她將來肯定能一帆風順,平安順遂。
漱玉在醫院住了一晚,晚上人多,睡不好,在加上孟母怕魏明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也在這裡的長凳上湊合休息,第二天起來,腰都直不起來,要是在睡一晚,絕對要毀了,漱玉於是決定第二天就要出院。
月子是在漱玉和魏明自己家坐的,本來是要請月嫂的,怕魏母到時候還要照顧魏父,還要照顧漱玉和孩子忙不過來,正好孟萌孟芽被帶走了,孟母和孟父就閑著沒事了,偏偏兩人忙活慣了,閑不住,都可以過來幫忙。
孟母看孩子,孟父出去買菜,兩人配合默契和習慣了。
就是魏母心痒痒,這本是他們千盼萬盼的孩子,心肝上的寶貝,怎麼著也要貼心照顧,現在活被搶了,他們幫不上忙,挺失落的。
但是對親家除了感激,他們也不敢有其他怨言,誰讓他們沒這個能力呢。
儘管用不上他們,他們也是一天兩趟的過來看望孩子。
有自己的父母照顧,在自己家呆著,漱玉心情很好,月子也坐的十分愜意。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著呢。
孩子的名字是漱玉早就取好的,就叫西顏,褪去了皮膚的紅潤,皮膚越來越白,晶瑩剔透的,小臉蛋也在奶水的滋潤下,越來越圓潤,任誰見了都想摸摸她的小臉蛋。
但是漱玉看著呢,誰也不允許調戲她閨女,生怕把她的小臉蛋給污染了。
誰讓她是大家的寵兒呢。
半個月後,孟母接到了孟頌打來的電話,說孟萌又發燒了,倆人要上班,讓她去海市照顧孩子。
孟母一聽孫子發燒了,先是把孟頌罵了一頓,怎麼那麼不會帶孩子,這才剛發燒過去一個半月,又生病了,肯定是沒好好待她孫子。
罵完之後,又心疼孫子:「送醫院看了嗎?」
「這個月的請假條都被我和蘇青用完了,不能再請假了,只能等周末去。」
孟母拿著手機的手哆嗦,忍了在忍,才忍住沒有讓兒子滾的話,壓著怒火道:「是你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就是發燒,喝點退燒藥就行了,沒那麼大驚小怪的,以前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孟母冷笑,他們懂什麼?從小就把孩子扔她這裡,幾年了,他什麼時候碰到過孩子生病?懂什麼呀?
生病這種事,扛過去就是身體好,抗不過去就會引起併發症。
「吧孩子給我送回來。」她命令道。
「蘇青不願意。」孟頌吸了一口煙,不耐煩的道。
他也想過二人世界,不想帶著倆孩子,幹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的,可是蘇青不肯啊。
「你是廢物嗎?你這麼聽她的?」孟母大聲罵道,想到緊閉的房門也不怎麼隔音,又把聲音壓小了。
「要不讓她跟你說吧。」孟頌說道。說完掛了電話。
他才不想在中間傳話呢,可是一個非要讓他打,一個打了,張口就要凶他,什麼事啊。
孟母氣的要死,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後來西顏醒了,要換尿布,漱玉喊她,她才過去。
「怎麼了老太太,你兒子給你打的電話?」這個家裡,除了孟頌能把她氣成這樣,就連孟父都沒有這個膽子。
「說孟萌發燒,讓我過去照顧,你說這麼小的孩子,剛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怎麼受得了?」
「怎麼又發燒了,去醫院看看吧。」漱玉皺眉,總覺得不正常,這半年起碼發燒三次了吧,要說抵抗力不好,那孟芽怎麼沒事?
「我怎麼管得了?」孩子雖然是她養大的,但是孩子的親媽不歸她管呀,她有一種無力感。
「那你怎麼辦?去幫她看孩子嗎?」
「不去,我讓她吧孩子送回來。」
「你是不是怕我這邊沒人照顧啊?沒事的,大不了我回婆婆家。」
「也不是,我就是不想順著他們夫妻倆了。」她被折騰的累了。
「也是,趁這個機會,治治你兒媳婦也行,反正她沒辦法,肯定就把孩子給送回來了。」
「嗯。」孟母答應著,和蘇青孟頌較勁,還最後誰沉不住氣,先開口,誰先開口,就證明誰先妥協了。
孟母連睡覺都抓著手機,生怕給她打電話過來,說孟萌高燒不退,說到底她還是擔心孩子。
直到第二天,蘇青打來了電話,孟母一看,心裡鬆了口氣,等它想了幾下才接,語氣是輕鬆的:「喂。」
「媽,你快過來吧,孟萌被檢查出來白血病了,住院了。」是孟頌用蘇青的電話打得,聲音這次是急促的,在也沒有之前那種不耐煩,弔兒郎當的慵懶樣。
孟母一聽,腦袋立刻炸了般,從凳子上蹦起來:「什,什麼?」
「昨天流了鼻血,這段時間流了好幾次,我們都沒當回事,以為天熱導致的,今天早上突然暈倒了,我和蘇青嚇壞了,趕緊送到醫院,醫生讓做了一些檢查,確定了,說是白血病。」孟頌說到最後,聲音都變了,六神無主的慌亂的想從孟母那裡找到一點安慰。
他從小到大那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孟母睜大眼睛,哆嗦著嘴唇好大一會都沒有說出話來。
只有孟頌哭泣的聲音從話筒里斷斷續續的傳過來:「媽,怎麼辦啊?」
「別哭了?給誰號喪呢?不會帶孩子,非要帶孩子,現在吧孩子折騰成這樣,挨千刀的混賬玩意兒。」孟母聲嘶力竭的罵著兒子。
「那你過來吧,今天做檢查花了不少錢,我們這邊錢都快花完了。」孟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沒聽清,但是大體上的意思孟母聽明白了,一個勁的冷笑,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
兩口子沒錢,現在遇到事了,連給孩子看病的錢都沒有,都得給她要。
真的是氣死了!
孟母給漱玉說了一聲,漱玉也被驚呆了,怎麼可能,孟萌怎麼會得那種病?這種病都是搬新房,吸了很多甲醛才會得的。孟萌不可能啊,看孟芽不就沒事嗎?
孟母來不及思考原因,只想著孫子能沒事就好,和孟父急匆匆趕往海市的兒童醫院。
進了醫院,看到鮮活調皮的孫子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肥肥的嬰兒肥也不見了,瘦了一圈,手背上扎著針頭,可憐兮兮的樣子。
熱淚一下子滾出來,跑上前:「孟萌,怎麼樣?燒退了嗎?」
孟萌特別乖喊了聲:「爺爺,奶奶。」
看著孫子跟變了個人似的,真是心酸,一個多月不見,都把她孫子折騰成這樣了,誰見過這樣的親爹親媽?
孟母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床尾面無表情的蘇青:「你給我過來。」
以前無論兒媳婦在怎麼吵鬧,在家裡在怎麼耀武揚威,她為了這個家的和平,為了孫子能有個完整的家庭,一直忍者,不和她計較,而現在呢,她觸碰到了她的底線,用不靠譜的行動,傷害了她的孫子,也是她自己的兒子啊,她可不能在慣著她了。
蘇青也殺氣騰騰的站起來出門,白血病這個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孟萌發燒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記得回老家接他時,就正好發燒,也說明那時候他又可能就得這種病了,醫生不是說了,發燒流血是這種病的前期癥狀,正好她也想問問孟母怎麼照顧的孩子,吧孩子照顧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皆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站在樓梯間,冷漠的話語字字珠心,好像她們之間不在是一家人,而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