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背後的人
公司的人這才想起來漱玉的好,都爭先恐後的要給漱玉送行,漱玉沒想到自己的人緣還挺好,去送行的人還不少,她還以為會沒人呢。
飯局上,每個人似乎都拿出了最大的誠意,用最大的肚量喝著酒,說起話來也特別真摯,有的酒意上頭,還恨不得流幾滴眼淚,最後走的時候,還非要抱著漱玉依依不捨,漱玉哭笑不得,都分不清這情義是真是假了,她在的時候,她們可沒有這樣對她好過。
魏明那邊給她辦的營業執照都下來了,這邊租房子的合同也簽了,育兒嫂那邊也談妥了,某家育兒坊把育兒嫂的管理權都統一轉到她這邊來了,只等著貸款下來,錢到位了付給他們了,只是因為某一個環節沒有做好,銀行貸款遲遲下不來。
漱玉很是著急,眼看合同約定的付款日期都到了,如果在拿不出錢,都要付違約金了。
銀行那邊也沒有辦法,必須要按照程序走,不好說需要多少天。
她只好做二手準備,四處借錢,這年頭什麼都好說,唯獨錢這個東西,不好開口,開了口,即使親朋好友,都未必借給你。
最後舍了面子,磨破了嘴皮子,也不過借了三萬塊錢,她至少需要十萬,這中間還差了許多呢,急的她嘴上迅速的起了一個大泡,她恨不得天天泡在銀行等著。
房屋租賃那邊和育兒坊那邊也恨不得天天給她打個電話,催她交錢,她無計可施,從來沒這樣作難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種事到自己頭上,才能體會到那種無力感。
「喂。」她拿起手機瞟了一眼那陌生號碼,猶豫了再三,還是忐忑的接了起來,估計又是哪家來催債的,真不想接。
「你好,是孟女士嗎?我是玉如意美容會所,聽說你要投資一個嬰托機構,我這邊有閑置的資金,想入伙,不知道你可有這方面的意向?」
漱玉精神一震,先想著這會不會是詐騙電話,又存了僥倖心裡,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問道:「玉如意美容會所,我沒有聽說過啊。」
「你可以上網搜一下,我們是廣省這邊的,想要去東省開發內地市場,所以想要先投資試一下水。」
漱玉聽完,連忙打開百度,上面還真有這個美容會所,而且在當地十分有名,擁有五家連鎖,那上面的官方電話正是剛才給她打的這個電話號碼。
當然她也不是職場新手,不可能憑藉百度和一個電話就認定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對方一會又給她打了過來:「孟女士,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意向,我們可以見面談,我是晚上的飛機,明天早晨就可以到東省,我們約個地方?」
「請問你是這家美容會所的老闆?」漱玉不太相信,一個美容會所怎麼會找上她?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職業。
「我不是,我只是老闆秘書,我們老闆出差了,委託我先給你聯繫。」
「你們老闆認識我?」漱玉敏銳的抓住他話語中的意思。
那邊頓了一下:「我們老闆是寧市的人。」
這麼說,是跟她在同一個城市的人?這是她要在寧市開分店的原因嗎?還有可能認識她?這是要幫她?會是誰呢?她把從小到大的同學朋友都想了一遍,也沒排查出來是誰。
漱玉回家后吧這事跟魏明說了,她現在每件事都和他商量,畢竟是自己做生意,一步錯都會一敗塗地,導致錢打了水花,這可是自己的辛苦錢,她慎之又慎。
魏明道:「明天見了,不就知道對方是真的假的了?」
思前想後了半夜,漱玉終於確定,自己沒什麼好騙的,有沒有漏洞要等見了面談了才知道。
上午九點,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
對方一身幹練的職業裝,頭髮挽起,看起來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秘書,如果是假的,漱玉也不得不承認,她能亂真。
她臉上先掛了一個職業性的微笑,可能是怕漱玉懷疑,非常有誠意的先拿出一個文件:「這是我們公司今年的發展意向。」
漱玉看了一下,不動聲色,這好像和她沒什麼關係,也不該給她看這個吧。
對方似乎也察覺出了她的心思,便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這是合同,你看看。「
漱玉看了一下,是關於投資的,對方願意拿出二十萬,入股,要求佔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她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你知道我總投資要多少嗎?」她準備總投資也不過二十萬。
「當然,我們老闆也考察過寧市的市場的,總投資最多也就是三十萬,我們拿出二十萬,只要求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且不參與它的任何運作,全部交由你負責,我們只要年底的分紅,這對你來說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對漱玉來說,的確是佔了人家天大的便宜了,等於人家拿了錢給她投資,她來當老闆一樣的道理,這哪是天上掉餡餅,簡直是天大的餡餅。
太不真實了,哪有這樣的好事,好到她以為對方老闆是不是什麼詐騙犯,想要把罪責都轉移到她身上?
對方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卡:「這是二十萬。」
漱玉還在懷疑中,沒有去拿卡,又把合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是對她完全有利,沒有對她不利的地方。
「你們老闆到底是誰?」
對方神秘一笑:「一個月後,你就會知道了。」
見漱玉還在沉思,她又道:「你不用擔心被騙,真的,我們老闆說了,讓你相信她。」
漱玉在合同上籤了字,痛快的伸手把卡拿在手裡:「好,替我謝謝你們老闆,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好,合作愉快。」
兩人握了手,算是合作達成。
漱玉有了錢,吧所有的欠款都還了過去,這錢可真是及時雨,解決了她所有的困境。
錢解決了,她一身輕鬆,什麼都準備好了,就可以宣傳了。
之前她就制定了完整的人事制度,對顧客,或者育兒嫂或者員工介紹的人,都會有提成,充調動所有人的積極性。
嬰托機構成立之後,第一個迎來的小顧客就是自己家的小西顏,緊接著又迎來第二個,就是當時看房子給她聊孩子的那位顧客。
漱玉親自帶她參觀了一下,每個孩子都有單獨的嬰兒嫂,而且是定期培訓的,顧客溜了一圈,裡面不但有感統訓練的場地,小孩發育測量重心裏面有專業的大夫和護士,還有游泳和洗澡的地方,單獨的睡覺房間,獨立的圖書室。
她感嘆道:「真的很齊全,什麼都有,我們平常都不用在另外花錢給孩子早教了,孩子還有伴在一塊玩多好,我願意吧孩子放在這裡,這裡這麼多人,我放心,而且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對面,隨時可以過來看她。」
「是的。」
「沒想到就當是一個想法,短短兩個月,你真的給辦成了,漱玉你太厲害了。」
「我呀,也多虧了貴人相助。」想起那個給她送錢,至今沒有謀面的美容會所的老闆,漱玉的好奇心越來越濃。
當是那人說一個月後就會和她見面,距離現在還有十天,真的很期待會是誰。
慕名而來的顧客越來越多。
只是只有信的過的人才願意把孩子放在這裡,大家對她不太熟的還是不敢,怕這麼多孩子,會把自己的孩子給丟了,或者疏忽了,畢竟孩子那麼小。
漱玉對這個問題很煩惱,要想取得人的信任並不容易。
短短一個月,簽訂協議的顧客也不到五個。
要是這樣下去,要賠死了,漱玉在想辦法,還特意在發傳單的時候,諮詢了一下家長的想法,為什麼不願意吧孩子送過去,那裡條件那麼好。
兩歲一下的孩子媽媽擔心那裡照顧不好孩子,而大點的孩子媽媽覺得孩子大了,自己能吃飯,能穿衣,省事多了,在去這個地方就有點太貴了。
漱玉想了想,最終決定去某國最先實行這種方法的地方去學一些經驗和方法。
等她在回來,已經是一周以後了,她視野打開了,思維也拓展了很多,也有了想法,不過現在市場沒有打開,好多東西都沒法實施,現在最基本的要是要解決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的問題,這是很多人都在觀望,沒有邁出一步的原因,怎麼才能讓大家打消顧慮,接受這裡,是她目前最應該解除的問題。
此外,她還調整了一下規定,比如育兒嫂還可以介紹上門服務,對不同年齡階段的孩子,收取的費用不同等等,甚至在後期還可以辦個幼托。
公司的運營情況有所好轉,但是還是不盡如人意,魏明和懷玉都給她打氣,自己單幹哪有那麼容易的,一開始都很難,國人都有觀望扎堆的想法,一個幹什麼都跟著幹什麼,所以等積累了一定的資源,打開了口碑之後,會越來越好。
漱玉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畢竟國內還沒有過這樣的模式,她是第一個,就要承受各方面的壓力,克服不曾有過的困難,一點一滴的摸索。
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天來了一個看場所的顧客,起先漱玉並不在,是店員領著他們參觀的,育兒嫂也熱情的幫她照顧孩子,對方參觀了半天,對這裡很滿意,決定交錢簽合同。
正要簽字的時候,漱玉回來了,要不說冤家路窄呢,自從錦玉走了之後,說也奇怪,大家都在這座城市,城市還那麼小,她和祁元辰一家卻再也沒見過面,眼下四目相對,黃薇和漱玉都頓感意外。
漱玉先開口了,公事公辦的態度:「黃女士孩子多大了?」
黃薇戒心立起:「你在這裡工作?」
漱玉微笑:「不,我是這裡的老闆。」
黃薇幾乎是立刻吧筆給扔下了,筆咕嚕一聲掉在了地上,幸好她還沒有簽合同,她怎麼可能吧孩子託付給仇人?
在她眼裡,孟錦玉定然恨她入骨,那麼等於孟家的人都會對她不友好,可不是她的仇人?可不會善待她的孩子。
漱玉不緊不慢的把筆從地上撿起來,放在桌子上。玩味一笑:「黃女士還簽嗎?」
她吧事情挑明,是心裡也不想和黃薇有什麼交集,黃薇吧她當仇人,她何嘗不是,當初要不是她的設計,錦玉怎麼會那麼慘,還差點跳樓,要不是最後她幡然悔悟,說不定二姐早就不在了,這仇恨比想象中還要多。
她不會收留她的孩子的,即便她的機構關了,她也不會,別說什麼因為個人恩怨影響生意,和錢過不去之類的話,她做不到,她就是這麼恩怨分明的人。
黃微更是連客氣的話都懶得說:「打擾了。」然後喊丈夫和兒子離開。
祁元辰陪著孩子在玩具旁玩,並沒有留意這邊,聽到黃薇的喊聲,還以為已經簽完合同了,從育兒嫂手中接過孩子,往門口走,觸到一道冷冰的目光,抬起頭來,看到是漱玉,也是意外。
再看黃薇,已經推開門了,也知道了,合同肯定沒有簽成。
漱玉抱著雙臂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的冰始終沒有破開,這對狗男女還真的走到一起了,還生了個孩子,不過好在是個女兒,也許這樣,若溪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想到這個外甥女,心裡嘆了一口氣,二姐走了快兩年了,從來沒回來過,他們也沒有理由去祁家看望若溪,一開始大姐還能在學校里關心她一下,過了沒多久,她就轉學了,在也沒聽過她的消息,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想也知道,就黃薇那樣有心計的女人在,怎麼會容得下別人的孩子,而若溪又膽子小,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心血來潮,去了若溪現在所在的那所私人學校,這裡是封閉式管理,學生都是住校的,一周才能回家一次,儘管是全市最好的學校,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孩子心裡肯定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人家是父母關心送過來的,而她大概是因為父母有了新的孩子,把她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