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認真表情
差點把她嚇一跳，這個手機從顧恆送給她便沒人跟她打過電話，她也沒跟旁人打過電話，現在這個跟她打過電話的人又是誰？
她在猶豫著接還是不接之間，電話自己停下來了，沒過一會兒又響起來，這次的號碼卻不是上次那個。
「喂？」
「喂。」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顧清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顧恆說他已經在醫院門口了，她才怔怔的朝那兒看去。
果然看見他站在那兒，手裡，還捧了一束鮮花。
*
清晨的醫院，人影稀少，繁花樹影。
顧清秋接過花的那刻還有些不大習慣，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沒想到是在醫院裡。
「最近學校很忙，本來想早幾天過來看你的。」顧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似是也在努力找話題不尬聊。
他跟她，交集本就不多。
顧清秋低頭望著手裡的花，是一束淡雅的小雛菊，她很喜歡。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你了。」顧恆有話沒話的說著，一轉眼，見她正盯著花，不禁說了句。
說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顧清秋卻是彎了唇，「是嗎？為什麼？」
她烏黑晶亮的眼睛望著他，興意十足，彷彿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倒是將顧恆難了一下。
過後，有點不好意思類似於糗的意思走到河邊，撿了塊石頭打起了水漂，只見石頭一下飛了好遠，打中水面好幾次。
「我也會。」顧清秋在旁邊看的起勁，不禁說了句。
顧恆聞言立馬回頭，回過頭的那刻她剛好湊上來倆人差點間接性接了一吻。
幸而顧清秋沒在意，將手裡的花塞給他便彎腰撿了一顆石子，扔之前還做了幾個熱身，心情頗為愉快的對他道，「小時候在老家我經常玩這個。」
說完，對準某個點，利落的扔出去。
顧恆朝她扔的石子望去，口裡幫著數道，一道，二道，三道，四道，五道……
她居然能打中五道水花。
「怎麼樣，我說我也會吧。」顧清秋見狀開心的笑出聲來，一臉得意，眼神明亮的比水光還甚。
顧恆被她這麼一說，好勝心也上來了，他將花輕輕擺放在地，挑了塊扁的石頭，「我也能。」
說完，躍躍欲試。
顧清秋站在旁邊給他加油打氣，「來，爭取比我的中的水花更多。」
那是自然。
顧恆嘴上雖然沒說話，唇角卻是輕揚了下，找好角度，然後嘗試做了幾個扔出去的動作。
「加油，一定要超過姐姐哦。」顧清秋突然在旁說了句。
差點害他沒扔出去。
「哈哈哈哈……」顧清秋就是想看看他聽到她自稱姐姐時是什麼反應，沒想到還真有反應，那反應跟他平日不善言語的模樣有著極大的反差萌，笑死她了。
顧恆卻是有點微微的糗，甩甩頭，用警告的眼神盯了她一眼。
她立馬收笑。
等到他再一次準備扔石頭的時候，又聽到她在身後沒心沒肺的大笑，「弟弟加油哦！姐姐給你打氣。」
「……」
「弟弟最棒了！」
「……」
到最後，顧恆扔半天也沒扔出去，面色微紅，故意看向另一邊，語氣卻是有點小鬱悶，「別喊了。」
「嗯？」她裝做聽不懂，「你說什麼？」
她使壞的樣子看上去想讓人欺負一下。
顧恆最後將石頭隨意扔進湖裡，朝她看去，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她也以同樣的表情看著他，看著看著，到最後，倆人都沒憋住笑出了聲來，笑過之後又恢復原狀，可恢復了沒多久又笑。
笑著笑著，他眼裡漸有柔和，看著平靜的湖面，心情一時不知為何變得很好。
而她也彎著唇，雙手負在身後，歪著腦袋看樹上某隻鳥。
兩個少年少女站在湖邊的身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竟是那樣的相配。
*
顧恆來醫院陪了顧清秋大半天的時候后便去看顧老爺子了，看完顧老爺子估計就要回家了。
臨走前，他送了一樣禮物她。
是個方便攜帶的小望遠鏡。
德國的某個品牌，軍用的，口徑大約是50mm，深黑色，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顧清秋拿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它去看湖對面的鳥兒，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它身上每一根羽毛，還看見一隻正在飛過順便拉了一坨屎的白鷺。
「咦……」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跟他分享了這個小插曲。
剛走的時候，他跟她交換了聯繫方式，還教她下載了些社交軟體。
「我剛剛用望遠鏡看見一隻正飛過的白鷺拉粑粑了。」
原以來他要很久才回應，沒想到才發過去沒多久手機就震了下，是他。
「我送你望遠鏡是看星星的，不是看大便。」
「……」
噗，隔著手機屏幕也能知道此時此刻顧恆的表情有多無可奈何，顧清秋只覺得心情更愉悅了，彷彿之前的算計陰謀都煙消雲散。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望遠鏡，趴在窗邊悠閑的觀看起來。
悠然自得。
*
顧清秋住院快一個月的時候，顧家人罕見的全部來了醫院。
手術即將到來。
在顧家人來醫院之前，有一個人先來了。
「顧小姐住的就是這間房。」
護士說話間顧清秋正將偷弄到的驗孕棒塞進床底下，她前幾天才吃了黃體酮膠囊，利用它讓自己月事推遲。
房門打開的那刻她已經乖乖躺回床上並且閉上雙眼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若有若遠，若近若遠。
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對方來到床邊，不禁輕輕的挑開一邊眼皮看了眼，這一看整個人嚇的差點坐起來。
怎麼是他？！
「不請我坐下？」略帶玩笑的口吻，暗藏著並沒有笑意的清冷語調。
顧清秋閉著睡躺在那兒，跟挺屍似的面無表情回了句，「你想坐哪兒就坐哪兒，我請或不請也沒用。」
哦？
陳洵光挑眉在她身邊坐下，「怎麼說。」
「這麼說吧，要是我要是現在請你走，你會走么？」顧清秋突然睜開了眼，一臉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