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中作梗
面對葉眉的招呼,他禮貌不失身份的回道,「顧夫人,私人場合稱呼我洵光就行了。」
畢竟,葉眉年紀比他大,是長輩。
葉眉越看他越喜歡,越看越滿意,巴不得下一秒就將顧明月嫁進陳家,陳家除了陳洵光還有幾個兒子,只是,那幾個能力都沒他突出,她不心動是假的。
「我去換個衣服。」一直沉默站在那兒的顧清秋終於開了口,順便不著痕迹的解釋了句,「謝謝陳先生的外套。」
陳洵光淡瞥了她一眼,嘴上客氣,「應該的。」
葉眉才不想看她倆有什麼互動,馬上招呼道,「來人,還不為陳先生倒杯茶,對了,陳先生,你是習慣喝咖啡還是?」
「來杯茶。」
一個在美國留學歸來的人喜歡喝茶?
顧清秋邊往地下室的方向邊翹嘴角,真夠裝的,反正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機場的傲慢無理。
怎麼都看不順眼,若不是還有需要他的地方。
*
顧清秋去地下室后,顧老爺子他們便跟陳洵光聊了起來,無非是商場上的事,倒讓一直想插嘴的葉眉不好插嘴了。
陳洵光的父親跟顧老爺子也算多年老友,只是商場如戰場,商行上的朋友不過是見面幾分笑,至於這笑中有幾分是發自肺腑就不得而知了。
「您身體最近還好么?我上次聽羅斯特醫生說您可能需要移植骨髓。」G市有錢人家看病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知名專家,所以彼此間也沒什麼秘密。
儘管顧老爺子聽見有幾分生氣,羅斯特私下將他的隱私說出去,可眼下也不好發作,只是隨便回應了幾句。
沒想到陳洵光主動放下茶杯道,「我認識一位美國的專家,很擅長做這類手術,若顧老先生不介意,我可以幫你邀請他來國內為你做。」
「你說的,難道是文森特教授?」坐在陳洵光斜對面的顧明珠開口道,她是唯一一個從陳洵光進來到現在都沒開過口的人了。
陳洵光之前在其它場合上有遇見過她,不過都沒仔細看,今天細看下,顧明珠氣質端莊,頗有幾分大家閨秀風範,令人不自覺的想到「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相貌露溫柔」這首詩。
只是,在他看過去的那刻,她不知為何,突然收回眼神,不像之前那般注視他。
「顧大小姐也聽說過文森特教授?」
「我之前去一所莊園參加派對,有幸跟他碰過面,是個風趣幽默的老人。」
文森特可是美國醫療方面的大牛,而且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動的那種,他本人出身在英國的一個貴族家庭,後來移居美國,如今還有爵士身份。
聽了他倆的對話,顧老爺子如何能不心動,「我一直通過各方聯絡他,就是沒有得到答覆,如果你這邊真的能邀請他親自操刀,我自是感激。」
「您與我父親是多年知交,您輩份上我也要稱一聲爺爺,講謝謝就顯生分了。」陳洵光將這一番話講的極漂亮,同時,不忘朝地下室方向看了眼,眼神微暗又轉了過來,「只是,他做手術有他的個人習慣,若到時有什麼要求,還望老先生能積極配合。」
「陳先生,您的外套。」說話間,顧清秋已經從地下室出來了。
她已經換下了那身禮服,穿上了一套淺粉色的睡衣,睡衣上還有兔子等卡通圖案,而她披散著發,雙眸柔潤,瞧著分明是個人畜無害的懵懂少女。
陳洵光彼時也起身,目光直直朝她手中拎的那個箱子看去,箱子的確是他的,就是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他要的東西了。
「呸,你都穿髒了也好意思還給別人。」原本回房去敷腳的顧明月不知怎麼又蹦出來了,言語中甚是對顧清秋的不屑。
她這般聒臊多事,還真讓陳洵光反感。
不過他面上卻絲毫不顯,當即果斷接過皮箱,「無事,今晚,任由是誰都不會看見一個小姑娘禮服脫落而置之不理的。」
一句話就將外人臆想的部份解釋清楚了。
同時,又補了句,「下次若再有宴會,還是將顧小姐安置好,省得一個人在門外落單。」
三言兩語將倆人關係撇乾淨,就像他知道顧清秋想利用他倆的事情做文章一樣。
顧清秋默不作聲的聽著,表情上也未有波動,她在想什麼外人無法揣測。
「洵哥哥,不如我再賠一件西服給你吧。」顧明月見自己嚷了大半天陳洵光也沒理會她,不死心的繼續粘著他說。
誰知陳洵光只是淡淡一笑,拎起手中皮箱,「這件西裝是我父親送我的畢業禮物。」
言外之意,意義非凡。
千金不換。
顧清秋就差「呸」出來了,這麼快就學以致用了?陳洵光就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般朝她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又像是某種警告跟暗示。
「今天真的很感激你,也真的很抱歉。」說話間,顧清秋跟隨他一塊兒往外走。
顧明月想追出去的那刻被顧明珠拉住了,她異常不爽反問,「明珠姐,你幹嘛拉住我?」
「你有什麼話想問,等她回來再問。」別當著外人的面一次又一次丟顧家的臉。
葉眉聞言,臉色有些不大好,但她女兒確實是舉止無度,便是顧老爺子也沒給她好臉。
這種尷尬沉默的氣氛一直到顧清秋回來。
「說,今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老爺子親自發言,有些事不需要他問,新聞都已經吵的鬧轟轟了。
什麼「陳洵光棄美艷女伴,另選新歡」「名模Vivian魅力不及人魚少女」之類的標題早就佔據了各大新聞頭條,這,也是顧清秋本人的用意。
「還有,你跟陳洵光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認識你的?」這一點顧明月早就不爽了,以吼的方式問出來。
還是顧明珠在顧清秋孤立無援時,默默拉住她的手,柔聲道,「沒事,你說出來就行了。」
說?顧清秋眸光流動,儘是不屑,顧家上上下下有尊重過她拿她當過人么?連她跟誰有什麼來往瓜葛都要問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也是她當初的目的。
思此,她裝做局促不安的樣子沉默許久才支支吾吾著道,「他見我一個人在晚宴入場的地方進不去,被保安攔住,所以好心帶我進去……」
「明月,你沒有將邀請函留下一張么?」顧明珠一聽就知道又是顧明月在從中作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