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也不知道調/戲得對不對
雲初懊惱地拍了拍腦袋，為自己不純潔的想法感到羞恥，默默背起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凈化心靈。
一邊想著怎麼自然地給他道個歉。
君夜寒斜睨著雲初，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對方無意識的小動作，讓他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拿著雞毛撣子在雲初的手背上掃了掃。
「雲老師是在懺悔嗎？」
這是他第一次叫雲初老師，「雲老師」三個字被他叫得極軟，就好像暖融融的秋陽中，一隻小貓用尾巴尖撓著你手心的那種軟。
軟得你的心想要化為一汪春水的那種軟。
手背上傳來一陣酥/癢，雲初抬起眼，在這一聲極軟的叫喚中失了神，十分實誠地點了點頭。
君夜寒很滿意她的反應，勾起一抹極淺極魅惑的笑意，湊近她右耳邊輕聲說。
「雲老師莫非有某種特殊癖好，喜歡在會議室里……不過，沒關係的雲老師，其實我已經成年了！」
說完他站直身體，放下雞毛撣子，打開會議室的門，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雲初的右耳肉眼可見地紅了，然後是整個臉龐。
紅得滴血。
「！！！」
他……他什麼意思？
他剛剛那樣算不算調戲她？！
現在的男生都這麼會了嗎？！
……不對，你給我回來，把《中學生守則》抄一百遍！
現在的學生真的是太百無禁忌、太要不得了！
雲初覺得自己心跳得有點快，不行，她得多背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門外，君夜寒的心跳同樣有點快。
這麼多年，第一次想要調戲一個人，也不知道調戲得對不對。
他也不敢問。
想到最後小姑娘呆愣的表情，心情愉悅了點，不自覺地又勾起了一抹極惑人的淡笑。
萬乘學校里有住宿，提供一日三餐，初高中大多數學生都住校。
但君夜寒來得太晚，宿舍里已經沒有空位了。
聯繫不上孟飛天父母的雲初，只好每天帶著假孟飛天真君夜寒一起上下學，像突然多了個大孩子。
這周五不用上晚自習，放學時正好是晚高峰，雲初騎著電瓶車，帶著君夜寒在長長的車流中左奔右突，根本沒注意到，有輛黑色的寶馬從校門口就一直跟著他們了。
寶馬車上，馮俊馳一度懷疑自己瞎了。幾天下來，他終於淡定了：沒錯，那個坐在電瓶車後座，眉毛倒豎的人正是他家老闆——身價千億的江州第一總裁君夜寒。
老大經歷了什麼？居然淪落到坐電瓶車了，嗚嗚嗚，他這個助理太失職了！
馮俊馳無數次想靠上去接自家老大，都被他眼神制止了。
難道是被那對仙氣飄飄的父子綁架了？
在他毫不靠譜的腦補中，電瓶車很快來到了一座院子跟前。
粉牆黛瓦，秋菊滿架。
幾隻大公雞在院里追著跑，母雞則閑散地在樹下打盹，煙火氣十足。
正是馮俊馳根據老大的提示，第一次找到的院子。
雲初把電瓶車往門口隨意一停，打開門，穿過院子，走進廳里，從君夜寒房間旁邊的一間屋子裡，拖出一個超大的袋子，雲允中抱出幾個大木架，兩個人又急匆匆地往外走。
轉身，雲初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君夜寒說道：「今天我們要去擺攤，你自己在家寫作業吧。餓了就摘幾個黃瓜先墊墊。
如果你能把飯燒好就更好了。不過你這樣貪慕虛榮的孩子大概是不會做飯的，算了。」
君夜寒：「……」
直到雲初他們的電瓶車看不見了，馮俊馳才從車裡出來，畢恭畢敬地走到君夜寒面前：「老大！」
君夜寒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馮俊馳馬上收斂起心神，端端正正站好：「對不起，老大！」
好半天，君夜寒才開口，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溫度：「笑什麼？」
馮俊馳一個標準的立正：「不敢，老大！」
君夜寒：「說！」
馮俊馳又憋不住的笑意：「這倆人是不是傻？放著老大你這麼粗的金大腿不抱，去擺地攤！」
馮俊馳在外面是精英領袖，在自家老闆面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二貨小可憐！
其實，一開始君夜寒也不確定，這父女倆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故意做給他看的，所以沒急著讓助理過來。
幾天相處下來，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們父女純粹是出於愛護，把自己當成了需要照顧的學生。
不知為何，這種下意識的愛護，又讓君夜寒感覺有點奇妙。
莫名的奇妙。
從來只有人千方百計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保護照顧他的人，已經很久沒有了。
君夜寒面無表情地伸手：「拿來！」
馮俊馳馬上恭恭敬敬遞上一疊資料。
那天，他找到這座小院子的時候，他們人已經走了。
他又根據院子的信息找到了學校。
得知老大去民工學校上高中了，馮俊馳差點嚇死。
但隨即，又不得不佩服。
誰能想到跨國集團的總裁，竟成了民工學校的高中生！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果然姜還是總裁的辣！
沒得到老大的指示，他不敢貿然相認，只能每天開著一倆低調的破車，蹲守在學校門口。
但就在當天，他已經把院子里的兩個人，和那座學校查了個底朝天。
「萬乘是私立學校，靠自己收費維持運轉。但那裡面窮人太多了，很多人連學費都交不齊。也因為這個，所以他們父子倆有空就會去擺地攤，貼補學校開支。」
本來馮俊馳又想來一句這兩人是不是傻，但一想到自家老大兇狠的眼神，硬生生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他看得出老大對這對父子很維護。
兩人的資料十分簡單。
雲允中，男，五十歲，江州人，父母均已過世。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十八年前離婚，唯一的兒子云哲隨母親到T國生活。五年前，雲哲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在萬乘讀了一年高中后，考上了州城師範大學。今年畢業，進入萬乘學校任教，正是學校目前的教導主任。
雲哲，二十三歲，雲允中唯一的獨生子。
看到這裡，君夜寒挑起了眉頭。
學校現在的教導主任，明面上的身份正是雲允中這個唯一的獨子云哲。但君夜寒知道，她是女的。
如果雲允中只有雲哲一個孩子，還是兒子，那現在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是誰？他為什麼假扮成雲允中的兒子云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