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安慰小蘭
「秦大哥,這麼晚了,還沒有起床嗎?」外面傳來玉蘭清亮的聲音。秦觀和李雲鳳都驚了一下,兩人趕忙正起身來,穿衣穿褲。「秦大哥,在幹什麼呢?怎麼還不來開門?」玉蘭在外面追問道。
秦觀邊穿衣服,邊叫道:「來了,來了。」可是,外面的玉蘭卻等不急了,她不待秦觀來開門,就自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玉蘭先是在來到秦觀卧房,敲了好一會門,都沒有聽見秦觀過來開門,她這才明白,秦觀是在李雲鳳房間。於是,玉蘭又來到了這邊。
本來,李雲鳳房門是有鎖的,但是昨天晚上秦觀為了過來幫助李雲鳳,便用內力將門鎖震破,現在也就沒有門鎖了。玉蘭在李雲鳳門前輕敲了一下,門就自然而開,屋子裡,秦觀正穿著衣服,而床上,李雲鳳還在穿著肚兜……。
玉蘭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心中一陣絞痛,兩眼頓感酸楚,兩行冷淚情不自禁的從眼眶中滑落下來。她轉過身來,便往外面跑了去。「小蘭,你別生氣,聽我解釋。」秦觀知道玉蘭誤解了,趕忙穿上外面衣袍,追了出來。
在院子門口處,眼見就要追上玉蘭,秦觀卻突然給一個人擋住了去路。「站住,為何你一見我就跑。」擋路的不是別人,正是秦觀所厭惡的怨天大師。
秦觀此時追趕玉蘭心切,哪裡顧得和怨天理會,他一掌推出,攻向了怨天胸部。怨天開始到這裡來,只為了找李元宵說一些事情,剛才進門時,卻見一個面容熟悉的少年跑了出來,心中便有疑惑,所以才叫住了秦觀。而此時,他已經看清了秦觀容貌,想到秦觀既是當日打傷自己徒弟的那臭小子時,他心中就生怨氣,現在見秦觀竟然掌攻自己,卻是更加憤怒。
怨天沒有多想,也揚起右手,一掌向秦觀攻來的雙掌迎了去。他這一掌,本來只用了三層功力,但掌出一半時,他才感覺到秦觀來掌如潮,心中驚愕之餘,趕忙加了兩層內力。
只聽砰一聲大響,怨天身子給秦觀雙臂涌過去的強大真氣震退了好幾步,而秦觀,則絲毫未動,似乎剛才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怨天只感胸口翻雲覆雲,他雙眼吃驚的望著秦觀,實在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你……你是那晚那個蒙面人?」
秦觀想到玉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怨天的回話,一個飛身躍起,向那邊追趕了過去。「想跑,沒這麼容易。」怨天猜到了秦觀身份,又怎麼可能這般的讓他輕易離開,他也一個飛身躍去,雙掌幻動,攻向了秦觀側身。怨天來勢兇猛,秦觀不敢視而不見,只得轉過身來,出招和怨天鬥了起來。
由於怨天那晚和剛才在和秦觀對掌時,都輸給了秦觀,所以在心中,卻是對秦觀自然而然的生起幾分忌諱,出手也就不能放開手腳,而秦觀,眼見玉蘭遠去,心中卻是氣憤無比。若不是怨天的阻攔,他恐怕早就追上玉蘭了,所以此時也就把心中的怨氣全部撒在了怨天身上,每出一招,都是博命攻擊。這樣一來,秦觀的氣勢卻是把怨天大大的壓了下來本來,武功更為高強的怨天卻不能佔到絲毫便宜,兩人相鬥了二三十招,也不見誰人佔得上風。
「這小子怎麼幾日不見,武功竟然如此高強了,而且,他所學武功好象還是純陽教的,難道他是一個練武奇才,竟然在這麼短時間裡練成了如此身手.」怨天轉念一想,」不對呀,就算他武學悟性再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練得如此內力,而且,純陽的道家內功需要循環漸進,不是一日兩人能夠有所成就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在怨天疑惑之即.院門口響起了一聲厲喝,「住手.」兩人給這一吆喝,都一起停下了手,把目光轉移到了院門口。院門處,李元宵毅然站立,他對怨天厲聲說道「國師,這是我純陽教,由不得你撒野。」
怨天見鬥起秦觀來,並占不到多少便宜,與其兩敗俱傷,還不如質問李元宵.於是,他目對李元宵,冷笑道:」李道長,真沒有想到,你這裡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這是我純陽教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李元宵毫不客氣的說道.
「哼,哼,雖然不關我事,但是你李元宵秘收弟子,並傳他純陽武功,卻不知其意是何?」
「我已說過,這是我們純陽教的事,與你吐蕃國師沒有任何干係.」李元宵仍然冰沉著臉.
「我是純陽教掌門密友,幫其管理一下此事,卻是當然.」怨天心中雖然對李元宵看不上眼,但這是在純陽教內,他也不可能和李元宵公然對立.
「真是橫蠻無理,如果你再是如此,就別怪我李某把你趕出純陽教.」
「是嗎,可現在純陽教是柳掌門做主,你李道長卻沒有這個權力將我趕走.」
李元宵給怨天說到痛處,暗暗咬了咬牙,卻是無力反駁,他沉吟半晌,說道,」就算我沒有趕你出純陽教的權力,但卻有趕你出清幽院的權力,國師,請你自重,快些離開這裡.」
怨天心想,我一個外人在這裡,實在翻不起什麼大浪,等我把你純陽掌門叫來后,看你們怎麼交代.他滿意的笑了笑,」那好,我就不打擾李道長了.」說罷,即轉身離去.
秦觀顧不得和李元宵說清此事原委,便要下山尋找玉蘭,他對李元宵說了句,」大師兄,我有急事下山,一會再回來與你道清此事原委.」然後,便飛步往山下趕去.
由於秦觀輕功了得,所以下山並沒有消耗多少時間,在山腳處,總算是趕上了玉蘭.秦觀上前把玉蘭手臂拉住,道:」小蘭,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玉蘭掙扎了一下手臂,並沒有掙脫開來,她淚流滿面的望著秦觀,責問道:'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放開我,我想我在這裡是多餘的."
"小蘭,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把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你后,你如果還要怪我,那我就無話可說."
玉蘭望了望雙眼期盼的秦觀,道:"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還得從那天晚上說起,那夜,我無意識的看到窗外有個黑影,於是,我就蒙上面,趕了出去……。」秦觀把自己和李雲鳳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細細給玉蘭講了一遍。玉蘭聽罷,心中委屈消去了很多,她望了望秦觀,問道:「事情真的是你說的這樣?」
秦觀重重點頭,「我沒有騙你,這一切都是因為那高權的緣故,不然我們也不會犯下昨晚的錯事。」秦觀擦了擦玉蘭臉上淚水,柔聲道:「小蘭,別生氣了,好嗎?」
玉蘭經過剛才的大悲,現在心情已經舒暢多了,雖然秦觀做出了讓她生氣的事情,但是這也不是秦觀的錯,所以她不再怪罪秦觀,「秦大哥,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對待她。」
秦觀見玉蘭原諒自己,心中由憂轉喜,他伸手把玉蘭摟進自己懷裡,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待她,但如果她很在意此事,並把我當做了終生託付的人,那我想我也不能對不起她。」
玉蘭知道秦觀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並沒有責怪他的這種想法,只是說道:「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要是她真的跟了你,你對我必須要對她更好。」
秦觀忙點頭道,「這是當然,誰叫你是我最愛的小蘭呢?」親吻了玉蘭一下額頭,「小蘭,我們上山吧。」
玉蘭沉思片刻,道:「我現在上山,可能不好和她相處。我看我還是先回江城吧,等你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后,就回江城找我。」
秦觀覺得玉蘭說得有理,況且,他認為現在已經充分掌握了柳殘月惡行的證據,不久即能揭穿他的真面目,也就不會在純陽呆上多久了,於是他點頭道,「那好,你先回江城,我把這裡事情辦完后再來找你。不過,你總該上山收拾一下東西,並和李道長道個別吧。」
玉蘭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們現在上山。」說著,就和秦觀手牽著手,回到了純陽教。回到清幽院后,李雲鳳本想過來詢問秦觀玉蘭的情況,但她見秦觀和玉蘭回來后,很是親密,卻是不好意思過來詢問。
當中午過後,玉蘭收拾行李后,就要和李元宵道別,李元宵問玉蘭離開的緣由,玉蘭只是說是想家了,卻沒有把秦觀和李雲鳳所發生的事情說出。
把玉蘭送走後,李雲鳳便來到秦觀卧房,問他玉蘭情況,「呆瓜,上午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小蘭知道我們的事後,有沒有生氣?」秦觀道,「我把你昨晚的情況告訴了她,她便沒有責怪於我。」李雲鳳不知怎麼,心中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覺,「小蘭對你真好,你也應該好好待她才是。」
秦觀看著李雲鳳那傷感的臉龐,心中生起一陣憐惜,他突然伸手握住李雲鳳的手,真切道:「雲鳳姐姐,小蘭對你並不排斥,要是你願意,就和我們在一起吧,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李雲鳳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呆瓜真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這件事情根本就怪不著他,他卻也因此感到愧疚。哎,只可惜我已經有了喜愛的人,又怎麼能把真心給他?再說,我身份特殊,根本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呆瓜,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但是,我卻不能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在這之前,已經有了喜愛的男子了。」
秦觀心中有些衝動,他很想告訴李雲鳳,她喜歡的那男子就是自己,但是他知道此時還不是告訴李雲鳳真相的時候,所以只的強忍了下來。「是這樣呀,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秦觀輕聲說道。
李雲鳳強笑了一下,道:「呆瓜,讓我們忘記這件事吧,它只是一個不該發生的意外。」秦觀點了點頭,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當天下午,怨天和柳殘月都到清幽院來,詢問秦觀之事,不過在李元宵的力挺下,柳殘月也不敢把秦觀怎樣,只能暗暗提醒自己,秦觀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以後自己當該多小心這小子。
怨天在純陽教里呆了三四日,便自離去。就當怨天離去的那個下午,秦觀又見李雲鳳卧房窗上掛起了紅燈籠,於是,他晚上又像前幾次一樣,換成蒙面人的行裝,來到了李雲鳳卧室。「鳳兒,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秦觀問道。
李雲鳳神色傷感的望了秦觀一會,才道:「那怨天禿驢已在今天上午離開了純陽教,我想讓你今天晚上陪我再探一下純陽禁地,不知道可不可以。」秦觀點了點頭,道:「那好,你現在就換行裝,我們即刻前去。」
「多謝大俠。」李雲鳳穿上了一身灰衣,蒙上一張黑色面布后,便和秦觀一起出了窗戶,直望山後的純陽禁地而去。一路上,兩人並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便輕鬆的到達了那日所看見的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