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籌備
蘇適意雖然神智不清,但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了南言身上那種危險又恐怖的氣息,一路上很安分的沒有鬧騰。
南言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擦臉。
蘇適意躲避著他的手,然後將他一把揮開。
南言拿著手巾站在床頭,無奈的看著。
他現在很生氣。
找她的時候遍尋不到,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因為濮蜀的事情難受。
整個南陵都城那麼大,他從白天找到晚上,竟然在別的男人身邊看到了她。
她竟然能在別的男人身邊喝醉酒。
他氣得想要把她鎖起來,永遠鎖起來。
「你走開...」蘇適意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南言穩如泰山的站著。
蘇適意看一下沒推動,開始哼哼唧唧。
「我不要看到你。」
南言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但還是將她扶起來。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喂她醒酒湯。
溫度剛好,味道卻不妙。
她一定不會乖乖喝。
無妨,喂葯的方式,他們有先例。
蘇適意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唇上有冰涼的觸感,然後臉不自覺的就燙了起來。
有那麼一絲絲苦味混著酸味在口中瀰漫開來,她很想吐出來,可是被唇上不知什麼東西堵住,她只好忍著不適吞下去。
直到她都快要哭出來了,才感覺到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竄進她的口中。
她就像沒吃過糖似的,一點都不想放開,積極的吮吸,糾纏,想要把苦味全部都衝散。
她的主動讓南言眉眼間全部都是滿意和饜足。
他扶正她的頭,發泄自己全部的怒氣。
當他放開蘇適意的時候,卻發現她眼睫上掛上了淚珠。
南言覺得心上一個重擊,痛的幾乎呼吸不過來。
「茶茶...」南言的聲音有點沙啞。
他翻身上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沒有驚醒睡夢中的人兒。
蘇適意醒來的時候,天色很暗很暗,她以為還早,細細聽卻聽到了淅瀝的雨聲。
雨滴答滴答打在窗沿,蘇適意側耳傾聽。
她很喜歡下雨天,喜歡窩在房間里。
但是今天卻不那麼喜歡。
南言的手還環在她的腰上,他炙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頸間。
他就是這麼強勢的,表達他的存在,和他的佔有。
蘇適意一隻手搭在眼睛上。
怎麼辦。
她今天該怎麼躲開他,冒著雨跑出去嗎,這未免顯得太刻意。
她該怎麼辦?
南言好像睡得有些不安穩,抱著她的手寸寸收緊,直到蘇適意被勒得快要喘不過來氣。
「你...」蘇適意被禁錮的難受,但又不想吵醒他,只好輕輕的掰他的手。
沒想到她略動一動,南言就抱得更緊。
「不許逃。」
蘇適意渾身一顫,艱難的扭過頭去看他。
他的眼睛很亮,哪還有一絲沒睡醒的樣子。
「你想去哪?」他的聲音低沉的像是在努力壓抑怒氣。
蘇適意垂下眸子,沒看他。
「沒想去哪,只是你抱得太緊了。」
南言聞言沒有鬆開她,而是略一用力,直接將蘇適意半壓住,讓她更無處可逃。
「你覺得我會信嗎?」南言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就像網一樣將她牢牢罩住。
蘇適意偏過頭,沒看他。
「為什麼喝酒?」
「為什麼和聶白喝酒?」
蘇適意覺得真難得,南言竟然會說這麼多話。
她倔強不說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南言。
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她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毫不猶豫雙手奉上。
可是他真是怕極了她這種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要的樣子。
就好像下一刻就會離他而去。
南言攥緊她的手腕,逼視著她。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蘇適意的心跳得不受控制。
南言很好看,好看到讓她不敢看。
她怕看一眼他的眼睛,看他眼裡滿滿是自己,她就會放下所有,什麼江南,什麼少主全部都忘了。
不可以的。
可是南言沒有給她一絲一毫逃避的機會,他深深吻住她,就好像要一口將她吞掉。
蘇適意掙扎,推他,都沒有撼動他分毫。
他這麼理所當然的吻她、逼問她,這麼霸道。
憑什麼,明明是他做錯了,卻要這樣欺負她。
南言覺得自己說不出的憤怒都可以用這種方式發泄。
他感覺到臉上有些濕意。
然後他被猛的推開。
蘇適意掙扎著起身,聲音帶著顫抖,隱隱有些失控,「明明都是你的錯,明明就是因為你才喝酒,你居然還...」
話未說完,已經落進南言的懷裡。
他從背後抱住她,把頭埋在她頸間,竟然低低笑了出來。
他竟然還笑??
蘇適意忿忿的轉身,用剛哭過,還水盈盈的眸子怒視著他。
南言卻笑得很開心,捧住她的臉,與她鼻尖相碰。
「茶茶,就是這樣,你與我生氣,鬧脾氣,任性,怎樣都好,就是不要逃走,讓我找不到你。」
蘇適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轉過去,背對著他。
她正在生氣,怎麼能被他兩句話就說的丟盔棄甲。
「你江北大軍從我江南經過都沒有和我說!」
這種事往大了說甚至有可能激起兩城戰爭。
他竟然一直瞞著。
南言小聲道:「其實我已徵得蘇伯父同意...」
蘇適意眼睛越睜越大,猛一回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眼冒金星,捂著鼻子,眼淚都要下來了。
南言立刻去撥她的手,「沒事吧?」
蘇適意搖搖頭,「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老爹都知道,她卻不知道,這得多委屈啊。
南言的臉色卻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就是沒說話。
蘇適意奇怪的看著他。
難道他和老爹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你說不說?」蘇適意威脅道。
南言:「我忘了。」
蘇適意:「不可能,以你的記性,這麼大的事,怎麼會忘?」
南言臉色更尷尬了。
其實他真的是忘了,因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瞞了蘇適意,所以他一直提心弔膽,根本就沒記起來這件事。
蘇適意何許人也,平時南言喜怒不形於色也就罷了,今日明明處處是破綻。
她眯起眼睛:「說,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南言被她一眼看穿,只能從實招來。
「江南江北已經在籌備我們成親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