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
「你還不是主帥!」葉熾一句話就噎住了葉川,「等你什麼時候當了主帥再來這樣跟我說話!」
葉熾這語氣顯然是生氣了,沒有好臉色。
這個時候就算再怎麼想勸,葉川也沒辦法開口,天子之怒,不可觸碰,哪怕他是皇孫也不例外。
最後他還是拱手一拜,乖乖地走了,
「屬下明白了,告退!」
離開了葉熾的營帳,回到屬於自己的營帳里,葉川心情很是惆悵。
每次都是這樣,他勸過很多人不要貿然嘗試去涉及深淵,但結果就是沒一個人聽他的勸。
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無人在意,亦無人聽。
那為什麼他還要這麼自作多情呢?他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他來到這個世界完全就是被逼的,事實上這裡的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死是活與他何干?他只需要找到自己離去的方法就行了,其他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一股陰暗低落的情緒在葉川心裡生根發芽,明明一開始只是因為被葉熾那麼一說心生不滿,可就是這一點不滿無限擴大,讓他所有的情緒都受到了感染。
忽然之間他覺得一切都沒意義了,這麼勞累奔波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不,不對!
強烈的危機感忽然在葉川腦海里炸開。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葉川不僅感到心跳加速,體內的真氣有些逆轉,胸口氣悶,陣陣絞痛傳來。
他痛苦地拽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意識開始有些模糊,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不對,這是深淵的影響!」
這一個想法如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起,葉川連忙催動體內的源氣在體內遊走。
源氣在體內遊走幾周后,葉川終於感覺舒服了不少,意識也開始慢慢恢復了清明。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是他體內的深淵的作用,可能是因為今天被臨沂的深淵氣息干擾了,導致他體內的深淵收到了影響開始反撲。
幸虧他及時反應過來了,否則他可能也會落得被深淵侵蝕了神志的下場。
「原來被深淵侵蝕神志的感覺是這樣的……」葉川苦笑了一下,內心對剛才的感覺還是很后怕。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隻手抓著你往黑暗的泥沼里陷進去,不管你做什麼都只會越陷越深,直到徹底被泥沼淹沒,成為深淵的一部分。
若不是有源氣,葉川剛才可能就真的要沉淪了。
「現在竟然連五方封印都沒辦法壓制住我體內的深淵,甚至一點警惕性都沒有給我,情況不太妙啊。」葉川神色凝重了起來。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有五方封印和源氣在身的他都差點兒被深淵侵蝕了,那些沒有任何防備手段的人豈不是更容易受到侵蝕?
今天夏軍跟那麼多被深淵侵蝕了的人交戰,不排除已經有人被深淵侵蝕了。
一想到這他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走出營帳。
他必須要巡邏一遍才行,不然真的出現了有人被深淵侵蝕了,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大部分人都已經休息了,只有一些站崗守夜的人還保持著清醒,看到葉川這個時候竟然還出來走動,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奈何葉川的身份,也沒人敢問什麼,只要葉川不做什麼違反規定的事。
守夜的人看他,葉川也在看著他們,一個個雖然有些疲憊,但並沒有什麼異常,身上也沒有散發出深淵的氣息。
在他巡邏著的時候,忽然一個人迎面走來,差點和他撞上了,還好來人及時止步後退了。
「皇孫?這麼晚了您還沒睡?」那人是里木,他還穿著白天的盔甲沒有更換,上面還殘留著淡淡地血腥味。
「里木將軍不也還沒睡嗎?我記得你不用管守夜的啊。」
守夜一般都是交給一些士兵,外加一個副將看守就行的了,向里木這種大將軍,守夜不屬於他的工作。
「末將只是睡不著,來看看守夜的兄弟們而已。」里木說道。
「就這樣?」葉川卻有些不相信。
「呃,其實還有其他事。」里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他並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
「其實末將只是擔心今天兄弟們跟那些叛軍廝殺了這麼久,而那些叛軍都被深淵侵蝕了,我擔心軍中會有人不小心被侵蝕了。」
里木竟然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葉川內心對里木的看法再次提升了一截,果然能夠成為夏國的大將軍,都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那皇孫這是……」
「我也是來看看有沒有將士不小心被深淵侵蝕的,咱倆想到一塊去了。」葉川笑著拍了拍這個比自己大一輩的將軍,
「你那邊有沒有發現異常?」
「暫時沒有發現。」里木搖了搖頭。
「我這邊也沒有發現,還是老規矩,如果發現有被深淵侵蝕的,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葉川說道。
「是!」
里木一直覺得葉川這個皇孫不一樣,思想想法都比同齡人要深遠,又或者說是在深淵這件事上很不一樣,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也在意得更多。
而這種感覺讓里木和葉川相處起來很舒服,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他願意聽葉川的話。
本來他作為大將軍,除了葉熾外,誰的命令他都可以不聽。
但他還是願意聽葉川的。
……
和里木分別後,葉川今夜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也相信里木,有他在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剩下的問題就只有明天了,葉熾執意要繼續前往叛變的城市,那將會是一場挑戰。
最壞的打算就是要做好同時面對妖獸和深淵。
當然,葉川還是希望什麼事都沒有,葉熾浩浩蕩蕩地走一趟,那些人戰戰兢兢地臣服,不再鬧事,然後他們也順順利利地回京,這樣對誰都是好事。
「唉,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葉川感覺整個人都快累趴了,眼皮撐不住地搭下來,他也想不了那麼多,躺在躺在簡陋的床鋪很快就睡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