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治元多
治元多的話很是豪放,但是聽到治元多這句話的胡人卻是一個個的將眼睛眯了起來,他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這個話茬。
「怎麼?」治元多看到眾人都不應聲,臉色瞬間就變得很是難看,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諸位都不給某家這個面子,還是覺得某家對爾等招待不周啊?」
這句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了,一群人是真的有些發矇,這裡明明是他們的地盤,治元多突然出現,給他們帶來很多不錯的建議,的確是給他們幫助非常大,還幫助他們將各個部族整合到了一起。
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怎麼感覺自己的老巢被一隻外來的雄鷹給侵佔了,而自己卻只能默默的認可。
「治元多大人!」最後還是那些羌氐胡人的首領們扛不住了,其中一起羌氐胡人首領笑著拱了拱手,「這個烤羊,實在是有些...有些過於的美味了,某家.....」
雖然這個羌氐胡人說的很客氣,但是看他那樣子,眾人也知道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不過這也難怪。
先不說其他,他們的確是有些兇殘,也是很兇惡,甚至可以說他們的性格就不是好人,異常的貪婪殘暴,但是他們仍然認為自己還是一個人,這種將一個大活人烤成「烤羊」,然後再吃下去,這種行為,太過於驚悚了。
不過對此,治元多卻是一臉的蠻橫,聽到那羌胡首領說完之後更是猛地一拍桌案,朝著那人怒吼道,「你這廝剛剛是再拒絕某家么?」
說話的聲音有如洪鐘,真的人耳朵都發出了嗡嗡之聲,在大帳中蜷縮在角落裡的那些漢人女子更是被這句話直接嚇得哭了出來,甚至有一個女人好像還被嚇得失了禁!
作為被怒吼的那個人,羌氐胡人的某位首領臉皮在不停的抖動,雖然極力的壓制自己的顫慄,但是仍然是忍不住的發抖,眼睛中的那種驚慌也是絲毫無法掩蓋。
對於他們這群人來說,或許自己在自己的部落里都是一言九鼎之人,但是在治元多面前,他們自己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其他的事情暫且不說,單單是這個瘋子若真是和自己嗆上了,恐怕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一想到這裡,某位羌氐胡人首領也是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努力的露出了一個微笑,朝著治元多拱了拱手說道。
「治元多首領,您這是說的哪裡話,能得到您的邀請和...和...犒賞,那可是我等的榮耀,我等怎麼會....怎麼會拒絕呢!」那位首領很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更加的鎮定一些,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真的做不到。
尤其是當他看到這個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烤羊」之後,那心中的顫慄和慌張就再也止不住了,說道最後,就算他不想再去看這一幕,他的目光也是忍不住往那邊飄去。
不過聽到這個首領說這種話,治元多依舊還是十分的高興的,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若是想要讓其他人無比的尊敬自己,無比的信任自己或者說對自己敬服。
那在治元多眼中,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是沒有腦子,他只是真的不想動腦子,他覺得有想辦法動腦子的那會兒功夫,自己都已經帶著族人衝殺好幾個來回了。
所以相比其他人的敬服或者是敬佩,他更喜歡看到其他人對他的那種畏懼和害怕,他覺得,只有一個人在他面前忍不住的顫慄了,忍不住在害怕或者在畏縮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所以當治元多聽到那個羌氐胡人的首領在這麼顫顫巍巍的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來,他非但沒有覺得這是敷衍,反而覺得這就是一種畏懼,他為這個人對他的這種畏懼,趕到由衷的開心。
「哈哈哈哈,好,非常好!」治元多大笑著走到「烤羊」的身邊,然後拔出了隨身的短刀,一刀將「烤羊」身上的一塊肉給割了下來,然後送到了那個首領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
「那些羯族人告訴某家,這兩腳羊身上的肉,心口的這一塊最為肥美,某家深以為然,不過今日爾等乃是某家最尊貴的客人,今日這第一口心頭肉,便讓給你了!」
說著話,治元多還將手中的刀子往前面伸了伸,一副給了你天大的好處一般,而他面前的這個羌氐胡人首領,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炳短刀以及刀尖兒上的這一塊還在滋滋冒油的肉片,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十幾個嘴巴子。
他是真的想知道自己閑的沒事犯什麼賤,非要整這麼一出,他家都不說話,他多什麼嘴,就能顯著自己怎麼地,現在可倒好,這才是真的騎虎難下了,明明肚子里現在已經翻湧不止了,可是他仍然不敢讓治元多將這片肉片拿遠一點。
甚至不是拿遠一點的問題,甚至可以說,他不得不將這片肉塞進他的嘴裡。
最後這個羌氐胡人的首領還是妥協了,伸手接過了這一片肉片,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並且連嚼都沒有嚼一下就一口將這片肉給吞下了肚子里。
看到這一幕,除了治元多之外,帳篷中所有的羌氐胡人首領都忍不住發出了一陣低嘔之聲,不過因為治元多就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誰也不敢真的吐出來,反而還要朝著治元多露出一個看似和善的微笑。
治元多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羌氐胡人將肉片吞下了之後,更是滿臉都露出了笑意,還十分和善的問道,「怎麼樣,這碳烤兩腳羊的味道,是不是特別的美味啊?」
看著露出這種笑容的治元多,剛剛將肉片吞進了肚子里的羌氐胡人首領再次忍不住胃裡翻湧起來,甚至一度覺得自己要扛不住了,馬上就要吐出來了一樣,不過最後海事局艱難的將這種感覺給壓制住了。
「味道甚好....辛苦治元多首領了!」那位首領滿頭滿臉都是冷汗,「那個,某家還是有些身體不適,暫時無法陪伴諸位了,某家,先行離去一會兒,諸位慢飲,慢飲。」
說完之後,這位首領就要離去,還朝著治元多連連做鞠,生怕他對自己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一樣,不過就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治元多突然皺著眉頭一把將他給摁住了。
「這位首領且慢!」治元多一把摁住了他之後,然後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首領,眉頭越來越緊,看的這位羌氐胡人首領也越來越心慌。
「治元多大人,您....您這是要幹什麼啊?」那位羌氐胡人的首領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心慌氣短了,他是真的在害怕,害怕這個該死的傢伙會不會突發奇想,將自己放到上面給烤了!
而且他現在甚至都在想,他自己為啥就這麼的啥,沒有讓自己的護衛隨從跟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把自己隨時隨地的放在保護之中,非要當眾嘴欠,這不是欠打這是什麼!
不過他的內心戲份這位治元多大人很明顯是沒有什麼想知道的想法的,反而是一臉鄭重的看著他,問道,「剛剛你吃的那個肉片味道真的覺得很好么?」
聽到這個無比變態的問題,那名羌氐胡人首領只想以頭撞地直接撞死自己算了,剛剛他連嚼都不敢嚼一下,直接就給吞進去了,哪裡知道這個玩意好不好吃!
「治元多大人,這個...這個雙腳羊,味道...味道真的不錯!」羌氐胡人首領雖然現在是真的想要罵娘,但是現在可不是罵娘的好時候,他只能繼續和治元多假笑著奉承著,生怕治元多給自己來一刀,「那個,這麼美味的雙腳羊,還是諸位,還有治元多大人您,你們多吃,多吃一些!」
治元多聽著那首領說著這些話,眉頭已經快結成一個疙瘩了,最後十分不解的說道,「真的好吃么?某家可是什麼作料都沒有放,難不成,這種做法更加的好吃不成?」
說完之後還一把將這個首領給拽到了那「烤雙腳羊」的面前,絲毫不在意那個傢伙已經將雙眼都閉緊了,十分著急的問道,「快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是不是特別的鮮美?」
已經完全懵了的羌氐胡人首領現在哪裡還能記得住這些,而且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啊,可若是瞎編亂造的話,萬一被身邊的這個人聽出了破綻,那....那簡直太危險了。
不過不得不說人的潛力都是無限大的,而且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就在這個治元多一臉希冀的看著他的時候,那個羌氐胡人首領突然就感覺自己靈光乍現了。
「這個味道十分的美味,但是某家實在是無法形容,這就像他們漢人,對就是漢人說的那句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句話一說完,別說那些顫顫巍巍看戲的,就是他自己都驚住了,他真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這句話,這個詞兒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實在是太妙了,他決定了,這次若是能夠活著回去,那他一定要多讀讀書,多讀書,必須多讀書,知識改變命運啊!
不過他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治元多給打斷了,治元多再次一刀削下來一片同樣烤的滋滋冒油的心口肉,然後這次他沒有給別人,也沒有給那位一臉苦澀的羌氐胡人首領,而是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治元多沒有像那個傢伙一樣一口吞進去,他是真的十分的享受這件事情,一口一口的仔細咀嚼,然後慢慢的品嘗,最後才將這塊肉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甚至再之後他還似乎回味了一會兒。
「還是那個味道啊,沒有感覺到有什麼變化啊!」治元多的眉頭越來越緊了,然後當他再次偏過頭看向身邊的這個傢伙的時候,那個可憐的羌氐胡人首領都被他給嚇蒙了,若不是那倔強的面子,他現在已經徹底的哭了出來了。
「治元多大人,或許....或許是剛剛那塊心頭肉特別,對,對,就是那塊心頭肉,剛剛您不是也說了么?一個人,不是,一隻兩腳羊的身上,只有這塊心頭肉最為肥美,所以或許是,剛剛某家吃的那塊肉,最為好吃,所以...」
這個理由能不能通過,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只能這麼說,治元多這個瘋子,現在就像是一把尖刀顫顫巍巍的懸在了他的頭頂,彷彿隨時都能落下來一樣。
治元多聽完了這個胡人首領的話,然後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烤的有些焦了的「美味」,然後看了看那個胡人,最後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咧嘴一笑,「你說得對!」
就在那個羌氐胡人的首領覺得自己終於可以糊弄過去的時候,治元多突然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過你怎麼可以只吃這麼一點就走呢,這隻兩腳羊,可是某家親手給你們挑選的!」
「哈哈哈哈!」治元多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然後一刀就從那「兩腳羊」的大腿上割下來了長長的一塊肉,直接放到了身邊那羌氐胡人首領的手中,「快吃,喝美酒就要吃這種最美味的肉!」
不僅如此他還快速的在那「兩腳羊」身上划動,一塊塊肉被割了下來,然後讓他送到了一個個胡人首領的手中,「爾等也吃,莫要羨慕我等有如此美味,今日這頓大餐,便是某家和諸位共享!」
說著話他還不停的大笑,甚至自己還生生的從那個「兩腳羊」的身上咬下來了一塊肉來,使勁咀嚼著咽了下去,他咬下來的肉可不是那些已經烤的焦黃的,隨著最外面的被削下來,裡面的肉質甚至還帶著絲絲血液,而治元多就是一口,將一塊帶著很多血絲的肉給撕扯了下來,當他將那肉塊吞下去的時候,嘴角還溢出來了很多鮮血,格外的讓人作嘔。
「快吃啊!」治元多看著眾人都在猶豫不決,不由的冷哼了一聲,「爾等為何不吃,難不成是某家做的這美味,爾等不喜歡么?」
這句話說的平淡,但是治元多那眯起來的雙眼,還有那嘴角溢出來的鮮血,以及身邊那還在燃燒,還在滴血的「兩腳羊」無一不在告訴著在場的眾人,若是不想死得很慘,那就老老實實的將手中的美味吃下去!
最後還是離治元多最近的那個傢伙最先狠下的心,看著治元多手中那明晃晃的短刀,他知道這一次他是怎麼也免不了了,一口就將手裡的肉條咬下來了一大塊。
而且這次他沒有像上次一樣,連嚼都不敢嚼一下的吞了進去,這次他可是吃的十分認真,雖然吃的很大口,吃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他卻是真的品嘗到了這「兩腳羊」的味道。
當他開始咀嚼的時候,這個羌氐胡人的首領突然愣住了,因為他這次是真的覺得這個所謂的「兩腳羊」是真的很好吃,治元多的確是沒有著任何的作料,就連鹽巴都沒有塗抹,但是這不是說肉不好吃。
這個「兩腳羊」的味道不想他吃過的牛羊肉那麼大的味道,但是他的味道依舊很是鮮美,尤其是一咬下去,他甚至吃到了很多的汁液,他知道這是因為肉很鮮嫩的原因。
雖然這口肉算不上什麼入口即化,但也真的是極為肥美,而且他覺得,若是真的能夠一直吃下去,真的是非常不錯的一個選擇。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他手中的那一條很大的肉條,就這麼一口一口的被他吞進了自己的肚子,最後居然還打了一個小小的飽嗝,然後吧唧著自己的嘴巴,似乎也是在回味著剛剛的味道一樣。
而這個時候,周圍和他一樣的羌氐胡人首領都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這個傢伙,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麼邪,自己現在還在拿著自己手中的肉條發愁的不知道該怎麼呢,這個傢伙居然將自己手中的肉條吃完了,而且居然還在回味!
治元多沒有管其他人,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突然笑了起來,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你叫什麼名字?」治元多的眼睛中彷彿透露著光芒,他看著這個不停吧唧著嘴巴的傢伙,他覺得,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同類,作為一個羌人,他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什麼同類,那麼孱弱的漢人,那麼孱弱的女人,怎麼會是他們的同類,怎麼配是他們的同類?那些女人,那些孱弱的漢人女子,就是他們的生育工具,就是他們的食物!
想到這些,治元多伸手拍了拍這個傢伙,然後走到一旁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漢人女子身邊,看著這群剛剛還在跳舞的女人,如今卻是躲在角落裡不停的發抖的女人。
治元多緩緩的蹲在一個漢人女子面前,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朝著那個女人和藹的笑道,「現在感覺很害怕么?」
那個女人不知道這個叫治元多的妖魔鬼怪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這個可惡的傢伙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千萬不要覺得這個傢伙現在滿臉的笑容,這個傢伙一臉的微笑就可以對他放鬆警惕了,在這群漢人女子眼中,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妖魔鬼怪,那種吃人肉,和人血的妖魔鬼怪。
她們見到了無數次,自己身邊的同伴被他帶走,然後凄慘的死去。
最開始,她們還以為,自己的同伴是被這個妖怪帶走了被他折磨蹂躪,或許他會很凄慘,或許很難過,但是再被折騰了一晚上或者幾晚上之後或許就回來了,但是她們都失望了!
那個女人被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的確是死了,但卻不是和她們想的那樣,被這個妖魔鬼怪活活蹂躪至死的,那個女人和現在這個「兩腳羊」一樣,是被這個妖怪給吃了的。
現在這個妖魔鬼怪就蹲在自己的面前,這個漢人女子就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整個人都懵了,只是不斷的在抽搐著,嘴裡喃喃不斷的說著「為什麼,為什麼選擇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治元多看著這個已經有些痴傻了的女人,不由的再次將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一臉的不耐煩,最後一巴掌將那個抽搐的女人抽在了地上,滿臉都變成了猙獰。
「某家就隨便問問你,你在這裡鬼叫什麼!」
治元多一邊怒罵,一邊朝著那女人狠狠的打去,很快,那個漢人女子就變的渾身是傷痕和獻血了,看得出來,治元多這個傢伙,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這個女人看姿色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子,可是在治元多這裡。
這個女人彷彿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食物罷了,甚至因為這個食物讓治元多看到心裡不舒服了,他還要暴躁的將她痛打一頓。
打了半晌,看著地上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治元多使勁兒的啐了一口,一臉都是灰暗和晦氣,「這個傢伙,白瞎了這一身的好肉,居然就這麼完蛋了!」
說完之後還十分不解氣的用力踹了兩腳。
而這裡面的動靜早就將帳外負責守衛的羌人士卒都引了進來,當他們看到還在滴血的「兩腳羊」,還有他們的大人手中的那一條條的肉塊,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等他們再度看到地上被治元多暴打的女人,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麼的憐香惜玉,他們主要是覺得真的太可惜了,明明他們可以將這個女人用的更加的徹底的,在他們這群羌氐胡人的士卒心中,皮膚這麼稚嫩的漢人女子,被這個傢伙當做兩腳羊真的是太浪費了,還是被自己帶回帳中好生享用才是好的。
之前等這些女人落到他們手中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甚至都快沒有氣兒了,哪裡還有什麼樂趣,他們一直想著,等哪一天自己將事情做好了,能被賞賜一個完好的漢人女子,這就讓他們幸福多了,沒想到,今日看到一個女人,就這麼被活活的打成了這般模樣,在他們的眼中這簡直就是浪費啊。
當然,就算他們心中的這種浪費的感覺再嚴重,他們都不敢多嘴,因為害怕治元多這個瘋子的可不僅僅是他們的首領。
治元多一臉晦氣,滿身怒氣的站了起來,然後看著那群闖進來之後一直呆立不語的羌氐胡人士卒,不由的冷哼一聲,治元多真的覺得這群烏合之眾敗壞了自己羌人的名譽,他們的存在簡直就是對羌人這兩個字的侮辱。
「將這個該死的東西扔掉,將她身上還完好的肉都剜下來,一會烤好了送上來,聽見沒有!」治元多冷哼著下達了命令,這種近乎於變態的命令讓那些同為羌氐胡人的士卒也感覺十分的不適應,不過他們不敢反抗。
就在他們領頭的那人即將強忍著不適應拱手答應下來的時候,他身後的一個鬼頭鬼腦並且渾身都是猥瑣之氣的羌氐胡人突然搶先一步朝著治元多拱手應承了下來,然後還注主動的將那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人給抗了起來。
看著那士卒快速的將女人抗走了,他身邊的那些羌氐士卒也是滿臉的嫌棄,覺得他這麼做實在是太過於丟人了一些,他們羌人也好,氐人也罷都是這個雍涼之地上的異族,他們信奉的都是實打實的實力,這種討好賣乖的樣子,是他們最為看不起的。
等到他們也跟著出去之後,看著那個扛著女人的士卒居然沒有往後面的開火之地跑去,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在跑,不由的愣住了。
「這個傢伙,這是要去哪兒?」一個羌氐士卒不由的看著那個傢伙發愣,「不是讓他將那女人身上還能吃的肉給剜下...讓他干那個什麼么?他這急沖沖的是要幹嘛?」
說話的時候,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還在滴血的「兩腳羊」,不由的感覺到有些噁心。
他的問題也是所有人的疑惑,最後還是一個平日里頗為機靈的傢伙突然想到了什麼,輕咦了一聲之後十分猶豫的說道,「剛剛某家看著,那個女人似乎是還有氣兒啊!」
「廢話!」那個領頭的士卒不由的冷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見過治元多大人吃過死肉,都是還活著的時候直接洗刷乾淨上火烤,最後才開膛破肚清理乾淨內臟!」
說到這裡他也感覺自己胃裡有些不太舒服,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不過他緊跟著就聽到身邊的士卒繼續說道。
「剛剛那個女人還有氣兒,若是洗刷乾淨了,是不是還可以....嘿嘿嘿。」那個傢伙沒有將話說明白,但是那同樣變得十分猥瑣的樣子,再加上那滲人的笑聲,一下子就將他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統統都表達出來了。
而他說完之後,他身邊的那些羌氐胡人士卒,包括這群士卒的首領也都楞了一下,然後跟著他一樣,開始猥瑣的笑了起來。
「你剛剛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啊!」那首領舔了舔嘴唇,「剛剛某家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個女人,看樣子還沒有被用過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開始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雙手,眼中彷彿都有光芒了,而且嘴角也出現了一些不敢出現的液體,似乎腦海里已經有了想象一樣。
不過還是有士卒有些不確定,「那個女人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還...那豈不是弄著弄著,就變成弄屍體了么?」
他的這話引發了一陣陣的嗤笑,他身邊的人也是不由的啐了一口,「你這個傢伙,難不成之前我們拿回來的,就不是屍體了么?這次至少還是個新的全乎的,洗涮洗涮之後,你就用唄!」
這話說的猥瑣中都帶著一股心酸的味道,不過緊跟著他們就顧不上在啰嗦了,那首領直接說了一句。
「別啰嗦個沒完沒了了,趕緊的,咱們若是去晚了,可能就真的只能玩屍體了,快點吧,別讓那小子將便宜都佔了!」那首領說話的時候還是滿臉的憤憤,本來這個機會應該是他的,結果就因為自己想的慢了一步,就讓這個傢伙給撿了大便宜。
一群士卒也顧不上別的了,一群人直接沖了過去,朝著那個已經跑遠了的傢伙的營帳沖了過去。
等他們衝到那裡的時候,那個傢伙已經將那女人洗乾淨了,身上的血污都已經洗乾淨了,但是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卻是依舊還在,而且一看就是用的冷水,因為那個女人已經臉色被凍得鐵青了,而且渾身都凍得顫抖。
或許那個女人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但是她已經不想再浪費力氣去反抗了,因為沒有用處,她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知道自己將會死得無比的凄慘。
這個羌人的營帳和其他羌人的一樣,潮濕,空氣中都帶著淡淡的酸臭的味道,也不能說是淡淡的了,這種味道其實還是很濃重的,只不過相比那個女人住的那種環境,這裡的酸臭味反倒是顯得有些平淡了。
就在那個羌人對這個可憐的女子上下其手的時候,他的大帳再次被掀開了,一群滿臉都是獰笑的羌人士卒也都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進來,然後看到了這幅樣子,看到了赤.裸著女人,一個個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樣子。
「你這個小子,有這種好事兒居然還想著自己獨吞,不知道什麼叫有福同享么?」那羌人士卒的首領一臉冷笑著將那個已經有些憤怒到獃滯的羌人士卒給拎了起來,然後一把將女人給拽到了自己的懷裡,使勁兒的聞了一口,高喝一聲,「香!」
再之後的事情就已經不是凄慘所能形容的了,等眾人都享用完了之後,才想起來,他們還得將這個女人身上的一些東西,送到那些大人的大帳之中去。
「這個傢伙....」其中的羌人士卒看著這幅已經被他們折騰的不成樣子的女人,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她身上哪裡還有好地方啊?這可怎麼辦,咱們去哪兒弄幾塊好肉給那些大人?」
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全都是各種傷橫,縱然他們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弄得她不成樣子,甚至都有些讓人想要作嘔的感覺,之前他們都在忙誰也沒顧上看,現在這麼一看,一個個的都開始麻爪了。
「要不....要不給他扒了皮?」一個羌人士卒提出了一個建議,讓躺在榻上已經氣若遊絲的女人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還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不過不敢這個女人如何,剛剛那個羌人士卒的提議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對,將她的皮拔了,再烤熟了就沒事了,那些大人肯定是不會吃這些東西的,就怕那位...那位治元多大人....」
說到了治元多,不單單是讓那些女人恐懼,讓他們這些羌人士卒也是心中有些不適,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事兒都幹了,就算再懼怕治元多那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讓他們有後悔葯不成?
「不管了,將她的肉割下幾塊來,然後將皮拔了,烤熟了趕緊送過去!」羌氐胡人士卒的小首領啐了一口直接下了決定,然後在動手之前還在女人的身上使勁兒的抓了一把,似乎是在回味一樣,再之後,就是直接刀光劃過。
等到肉被烤好了已經是過了大半個時辰了,說實話,大半個時辰時間雖然長,但是算是他們乾的事情倒也可以說是很利索了,那些士卒將烤好的幾塊肉塊送到了大帳之中,那些首領大人們已經喝的有些迷茫了。
而且最讓那些送肉的士卒害怕的事情不是他們還沒有忘記肉,而是他們赫然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在這個大帳中的那些漢人女子仍然還在,當然,只是那些女人的身子還在,氣息卻是已經沒有了。
每一個人的死法都很一樣,那就是直接將心口刨開,取了那所謂的「心頭肉」來,看主位上正在和各個首領大快朵頤的治元多,看著那炭火架子上還在滋滋冒油的肉,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羌氐胡人士卒都不由的直接生吞了一口口水,為自己看到的事情趕到驚訝。
「大....大人!」那羌人士卒中的小首領這次再次恢復了雙股顫顫的樣子,他是在是感覺這個大帳之中已經不能都稱之為人了,他們彷彿在治元多出現之後,全都變成了妖魔一般,「大人,您要的肉,好了!」
正在喝酒的治元多眼角微微一瞥,看到了那士卒手中的肉塊,再看看他身後的那些同樣舉著肉塊的士卒,不由的冷哼一聲,「某家讓你們去烤個肉,你們是怎麼做的?大半個時辰了,你們莫不成是去武威郡城將那該死的張既給烤了么?」
這句本來是怒罵的話語,卻是被他旁邊的一個羌胡首領給打斷了。
「治元多首領,您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那張既老賊別的本事沒有,這歲數可是很大的,若是吃他的肉,那豈不是太柴了!」
說話的羌胡首領,這群士卒都認得,他平素里雖然絕對不能稱得上軟弱,卻也是一個和和氣氣的老好人模樣,另外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剛剛就這麼一個彷彿一直是一個只會和稀泥的老好人,竟然在光明正大的談論,張既的肉太老,不好吃!
這還沒有結束,在他們這群羌人士卒驚恐的神色中,另一名已經老態龍鐘的老羌人首領,同樣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眾多其他的羌人首領說道,「某家還是覺得,這女人的心頭肉雖好,但是其他的地方也不逞多讓,其中某家卻是最喜歡那小腹之處!」
說話間,那老首領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後直接從那些目瞪口呆的士卒中間穿了過去,然後走向了那群躺在血泊之中的女人,最後從一個最為年輕的女人身上,將她小腹處的一塊嫩肉,連皮帶肉的剜了下來。
那老首領將這血淋淋的皮肉放在架子上,然後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烤了起來,血水滴落在木炭上,發出了呲呲的響聲,血淋淋的皮肉就這麼展現在他們這群人的面前。
不同的是,那些羌人士卒在惶恐到發獃,而那些首領卻是不停的哈哈大笑。
「瘋了,真是瘋了!」一名羌人士卒哆哆嗦嗦的將手中的肉塊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面色都變得極為蒼白,驚恐的雙眼有些無神的望著前面同時嘴裡還不停的喃喃自語道,「他們都瘋了,他們都變成了妖怪啊!他們竟然吃人,他們竟然吃人肉啊!」
那個士卒的聲音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最後竟然直接發了瘋一樣的站了起來,然後瘋狂的跑了出去,可是就這麼危險的一幕,在帳篷中的諸人面前,卻彷彿是沒有什麼問題一樣,就這麼任由他離開了。
治元多,最後還是治元多將手中的酒罈子砰的一聲扔到了地上,然後緩步走到那些跪在地上的羌人士卒面前,在他們驚恐的雙眼之中,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這群該死的的傢伙,知不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麼?居然還將這麼骯髒的肉拿過來讓我們吃,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為我等都是傻子么!」
治元多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憤怒,同時周圍的那些首領,包括他們的首領都是滿臉的冷漠,沒有任何人願意為他們這群普普通通的士卒多說了哪怕一句話。
治元多說這話,一腳就將士卒中的小首領給踹翻在地,然後猛地踩了上去,踩得十分用力,但是治元多腳下的那個羌人士卒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甚至連慘叫都不敢哼出來。
「某家要懲罰你們!」治元多將腳抬了起來,也將他們放過了,雖然說懲罰,而且肯定是很難受的懲罰,但是至少,他們應該能夠逃過一條性命了。
聽到治元多的那句話,一群羌人士卒知道自己的性命終於還是保住了,一個個趕緊再次跪好,高呼著「多謝治元多首領」等等。
而治元多看到他們這幅樣子也是一臉的冷笑,直接指了指他們已經扔到了地上的那些沾滿了土漬灰塵的肉塊,「你們的懲罰卻也簡單,將地上的肉塊撿起來,然後吃下去!」
這個懲罰倒真是讓他們大吃了一驚,雖然他們知道這地上的肉塊是什麼東西,雖然這上面沾滿了灰塵,但是將它們吃下去,這絕對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的確是受不了吃什麼「兩腳羊」,但是和被治元多盯上相比較,其實吃點「兩腳羊」換換口味,也不是不可以嘛!
一想到這裡,他們誰也顧不得這是什麼肉,上面多麼髒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將地上的肉塊撿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而且他們因為害怕若是嚼都不嚼就往肚子里吞會讓上面的那位治元多大人生氣難看,所以一個個的都使勁兒的吃了起來,大口的咀嚼,一副很痛快的樣子。
但是隨著他們大口的吃肉,他們的臉色也慢慢的變了,他們都是羌氐胡人,換句話說,他們都是常年挨餓的人。
不要覺得羌氐胡人或是什麼匈奴人,鮮卑人,他們手中遍地都是牛羊馬匹,他們每頓飯都有肉吃,他們可沒有那麼幸福。
草原上的每一匹牛羊馬匹都是有主人的,他們的主人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做部族首領,或許他們這些普通的牧民或者戰士有了自己的牛羊馬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們絕不可能有太多的牛羊馬匹。
他們更多的是一家一戶只有一頭牧牛,數只羊,而且部族中大部分的雌性牛羊馬匹都在那些部落的大人手中,若是牧民等人想要讓自家的牛羊繁衍生息的話,還需要去求那些大人,當然,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他們這些異族和草原人,特別喜歡打仗,因為只要打仗,他們就可以拿到戰利品,就可能會搶到更多的牛羊和馬匹,就可能搶到更多的糧食和兵器甚至人口。
而且他們都喜歡和大漢打仗,因為只要打仗,只要和大漢朝廷,他們除了能夠搶到生活必須的茶和鹽巴還有漢人的女人之外,還能有免費的吃喝和肉食。
只有再和大漢朝廷作對的時候,他們的那些部落首領才會主動將手中的牛羊馬匹放開,讓那些自己的族人開始大口的吃喝起來,這是那些部落首領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同樣的道理,他們這群羌氐胡人的士卒,他們擔心自己會吃不飽,穿不暖,會因為肚子飢餓而趕到害怕,他們的壓迫和他們的權貴絲毫不會比大漢朝廷上的那些輕鬆多少!
而這個時候,他們在吃這塊「兩腳羊」的烤肉時候,赫然發現,這肉塊的味道其實不錯,雖然沾滿了灰塵,但是裡面的肉質依舊很是鮮美,而且因為肥肉比較多,他們竟然感覺滿嘴都是油星,這一發現讓他們吃的更加的歡實了。
在這種害怕和美味的糾結之下,他們每一個人都將手中的肉塊吃乾淨了,然後繼續恢復了一臉怯怯然的看著面前的諸位羌族大人,還有高高在上的那位治元多大人。
「吃完了?」治元多給自己灌了一口美酒,然後再次看向了這群羌氐胡人的士卒,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樣,感覺味道如何?」
治元多的這個問題,說實話有些難以回答,但是那群連肉都吃完了的羌人士卒看著治元多,還是在尷尬沉默了半晌之後,輕聲回答了起來。
「感覺....感覺很是鮮美!」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一個平日里很是不顯眼的傢伙,平素里這種傢伙就是沉默再沉默,莫說發表什麼意見了,就是被人喝多了都盡量不會還手,便是喝多了都只是倒頭就睡,根本沒有什麼血勇之氣一樣。
但是剛剛吃完那些肉之後,這個傢伙現在竟然敢直接回答治元多的這種問題,這不由的讓眾人感覺有些迷茫,難不成那「兩腳羊」竟然真的有什麼古怪的力量不成么?讓一個人這麼快的發生改變。
治元多卻是不管那麼多,看到有人直接回復了自己,立刻開心了起來,然後猛地一拍桌案,「嗎,某家就說吧,這群傢伙,吃上這兩腳羊的肉之後,也會說這肉好吃吧!哈哈哈哈哈!」
說話的時候,治元多止不住的大笑,十分的猖狂,但是這次他的猖狂卻是沒有被其他人所反感,而是彷彿所有的羌氐胡人的首領都跟著他大笑了起來,好像剛剛真的有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
治元多笑了半晌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朝著那群還在有些獃滯的士卒說道,「既然你們將那兩腳羊的肉吃了,那麼便將剩下的兩腳羊肉也交給你們吧,不過你們萬萬不可獨享啊!」
治元多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揮揮手讓他們離去了,一群士卒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將那血泊中的漢人女子,都連背帶扛著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走出去之後,治元多則是繼續開始了和那些首領們的暢飲,同時一塊塊烤好的肉塊被他們分食了起來,慢慢的這個大帳之中也變得不是那麼的像人聚集了。
被扛走的女人,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不要奢求他們還能活著,對於這種女人,這群剛剛發泄過的羌人士卒也沒有想要再次對她們做什麼的慾望,而是在短暫的商量之後,竟然真的將她們洗涮乾淨,開始了烤制!
這群羌人士卒變得很奇怪,他們從無比的抗拒,到現在主動的在做,不得不說,當他們的底線被突破之後,或許他們將徹底的失去底線。
就在羌氐胡人的大營中正在一片群魔亂舞的時候,已經退到了安全地方的費齊等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商討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現在某家只能說這是某家的猜測,那羌氐胡人的大營看似鬆散,但是他們卻不是真的那麼鬆懈,甚至某家覺得,這壓根就是一個陷阱!」
費齊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也沒有辯解,而是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們,自己不過就是猜測罷了,但是費齊乃是當初南陽候音的親將,跟在候音身旁多年,就連候音這個南陽守將都不止一次的說過,費齊頭腦很好,有大將之姿。
雖然這個誇獎在某些方面來說,十分的普通,但是也足以說明這個傢伙很有大局觀,能夠看出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所以當費齊說出自己的猜測之後,眾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在意,畢竟都是跟隨他許久的士卒,對自家將軍還是很了解的。
不過費齊說完之後也沒有直接下達什麼命令,而是認真的說道,「現在事情就是如此,我等是否要去拼一把,要知道,我等的目的乃是將三胡之中除去盧水胡伊健妓妾之外,剩下的兩隻胡人攪和的不得安寧!
其中治元多的牛羊馬匹某家已經讓人盯上了,本打算將他們嚇唬一趟之後便開始繼續去收拾治元多的後勤牛羊和馬匹,但現在這群該死的傢伙弄得某家有些拿不準了,所以才問問諸位兄弟,是不是有什麼好的想法?」
費齊說的義正言辭,同時也是極為真誠,他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傢伙,他也不喜歡獨斷專行,他更加的願意讓眾多士卒集思廣益,雖然最後他們給不了自己什麼好辦法,但是能給自己不少的思路,這也是候音交給他的。
費齊麾下的士卒聽完自家將軍的話之後都沉默了下去,然後互相對視了幾眼,最後一個平素里極為機靈,也經常有些鬼主意的傢伙站了出來對費齊說道。
「將軍所言的確是沒有問題,不說其他,我等現在兵馬並不算多,若是平素里還好,現在若是真的出了問題,恐怕會耽誤公子的大事,但若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離去,也不太好。
某家有個注意,我等先派出一人,快馬前往武威郡城,找到公子將這裡的事情如實告知,然後我等卻不著急離去,若是他們不過就是真的沒有任何的防備,那是上天賜給我等的一處大功,便是無法將他們徹底擊潰,那也不會讓他們打草驚蛇。
反之,若是他們真的有陷阱,某家反倒覺得,他們應該不是針對於我等兄弟,畢竟我等可是只有這百多人,他們若是這般的大費周章卻是只能將我們百多人給圈住,那豈不是太過於浪費了么?」
費齊聽完他說的話不由的點了點頭,感覺他說的並非沒有道理,這麼大的陣仗,最後為了他們這百多人前功盡棄,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所以最後費齊仔細的想了想,還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爾等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某家也覺得,若是他們真的有這份兒能耐,想要抓住的可不是咱們這區區百多人,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武威郡城!」
費齊不愧是候音的親將,別的本事暫且不說,就這臨陣分析的這些東西,就不愧他被候音稱之為有大將之姿。
將這些事情確定下來之後,費齊便開始了下令。
「爾等兩人!」費齊先是指著隊伍之中最為精細的兩個騎士說道,「現在速速脫離我等,前去武威郡城將這裡的事情告訴漢龍公子,讓他千萬小心才是!」
「剩下的人馬,跟隨某家,今晚我等就夜闖敵營,探一探他這羌氐胡人的大營到底是不是龍潭虎穴!」
費齊說完之後,眾人皆是拱手應諾,而費齊本人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絕對不能畏畏縮縮了,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將今晚的事情安排好。
會武威郡城報信的士卒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回去了,而費齊也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帶著人馬快速的跑回了之前羌氐胡人的大營不遠處,手中啃著冷冰冰的乾糧,不斷的打量著他們今晚的目標,就他們這幅姿態,若是讓韓龍見到了一定會感覺十分你的親切,因為這太像當年他們在幽州塞外見到的馬匪打劫了。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夜色也是如約到來,羌氐胡人的大營在夜色降臨之後就變得慢慢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也會因為吃飯而產生喧鬧,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大營之中的火光在慢慢的減少,整座大營也在慢慢的安靜下來。
費齊看到這一幕,他就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開始登場了。
夜色過了一半,整座羌氐胡人的大營都開始安靜了,就算有聲音那也是野獸的嚎叫,至於他們的鼾聲,恐怕還沒有人有本事能將自己的鼾聲傳到他們的耳朵之中。
費齊看著已經變得漆黑的夜空,然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身邊的人驚醒,再由他開始,互相叫醒身邊的人手。
「都睡醒了么?」費齊低吼一聲,讓眾人都清醒清醒,然後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才慢慢的騎上了戰馬,「將動靜都給老子收起來,某要鬧出什麼大動靜兒來,今夜咱們就去開開葷,看看這群羌氐胡人是不是仗著三頭六臂,八隻眼睛九張嘴!」
費齊說得好笑,但是周圍的人卻是沒有人笑,哪怕明知道這個傢伙就是在挑起他們的士氣,放鬆他們的緊張,他們還是沒人能夠笑得出來。
之前說的那麼簡單,就算他們有埋伏也不會是針對於他們這百多人的,但是這數萬人的大軍大營,他們這百多人就敢往裡面沖,他們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們都是甘興霸附體,諸邪退避了。
費齊感受著有些沉重的氣氛,沒有下命令讓眾人取消這次衝鋒,而是緩緩的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準備的收拾,並且自己親自走到最前面,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就沒有想要更改的意思。
「呼~呼~呼~」費齊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身後的士卒也學著他的樣子,努力的讓自己更加的平靜下來,隨著距離那羌氐胡人大營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厲害,他知道這不僅僅是緊張,這也是常年征戰的一種暗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現在的費齊幾乎可以確定,這個該死的大營之中絕對有著一個陷阱,甚至他現在已經進入了陷阱,費齊扭頭環視著周圍的黑暗,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周圍或許,不,應該說一定有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
但是費齊不打算離開,還是那句話,既然他都已經決定了,他就沒有改變的意思。
「聿~」在距離大營不足百步的距離,費齊手臂用力拉住了戰馬的腳步,他身後的士卒也十分熟練的停在了費齊的身後,靜靜的等待著費齊說出衝鋒的命令。
「呼~」費齊再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一次,他的心終於勉強定下來了。
「前面就是羌氐胡人的大營了,爾等可有後悔之人?」費齊在發出命令之前,最後一次問了身後的士卒一遍,但是他們得到的只有一片寂靜和沉默,這就是他們的回答。
「既然如此.....」費齊緩緩的抽出了掛在腰間的長刀,然後緩緩的指向了前方的羌氐胡人大營,「跟在某家的身後,殺!」
「殺!」在這一生大吼的同時,費齊身後的士卒也都齊齊的大吼了一聲,跟著自己的將軍沖了過去,不管對面到底有多少羌人,有多少氐人或是什麼其他的異族,現在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他們擊敗!
「殺!」
「殺!」
「殺!」
一個個剛剛從夢中驚醒的羌氐胡人第一聲聽到的就是一陣陣的喊殺聲,他們聽得出來,那就是漢人的喊殺聲,匆忙竄出營帳的胡人最先看到的就是無盡的混亂和火光。
更有倒霉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一抹刀光閃花了眼,然後脖子一痛,那顆碩大的頭顱就直接飛上了天空。
「殺,殺光他們!」夜色就是對這群士卒最好的保護,和歷史上無數的夜襲一樣,夜色之中,羌氐胡人並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面前到底有多少的漢軍,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們知道的就是,現在大營很混亂,自己很危險,火光遍地,狼藉遍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群該死的傢伙給殺了。
而中軍大帳之中,迷茫的睜開醉眼的眾多首領,吃驚地看著主座上神采奕奕的治元多,看著他那沒有絲毫醉意的樣子,一個個的腦子更加的混亂了。
「治元多大人....」一個羌人首領朝著治元多拱了拱手,想要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治元多一伸手給制止了。
「不是大混亂,爾等可以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