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化險為夷
五十丈……十丈……五丈。
幾乎瞬間漢軍騎兵就衝到了匈奴兵的臉上,強悍的騎兵瞬間就將弓兵的陣型沖亂。騎兵們瘋狂揮刀劈砍,弓箭手的反抗此時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被近身了的弓兵此時竟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等待著漢軍騎兵的屠戮。
佔木兒見狀,忙領親兵,往單于庭方向撤去。因為再待下去,他的小命也有可能不保。
弓兵不似步兵,步卒被騎兵近身後還有反抗的餘地,然而弓兵被近身之後只能等死了。很快,之前還囂張的很的匈奴弓兵瞬間潰敗,數千人爭先恐後的向單于庭撤去。
漢軍騎兵當然不可能輕易的放他們走,借著地勢又追了上去。
主帥王興也同匈奴單于交上了手,雙方你來我往交戰十數合也分出勝負。可王興的這幾百親兵可是撐不住了,面對數千人的攻擊,處在下風。然而單于庭還不斷的有士兵往外出,王興所部是真正的被匈奴拖住了,難以脫身。
…………
卧龍山谷南側,李玄目光仍緊緊的注視著山谷北側,對面已經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不過數量極少,李玄推測這應當只是鮮卑的先頭偵查部隊,不過大部隊離此也應當不遠了。
李玄隨便叫來兩人,命他們將秦風,老劉兩校尉迅速召回。
只消片刻,兩人便帶著所部大軍迅速趕回。此時山谷北側馬蹄聲越來越響,想來是鮮卑大軍已到,此時更不能有所耽擱了。
李玄忙問道:「老劉,柴草收集的如何?」
被李玄這麼一問,老劉反而有些尷尬。
「將軍,時間匆忙併未收集很多。」
李玄也未責備,畢竟這荒漠之中柴草本就應該很稀少,況且這大晚上的,更不用說難度多麼大了。
「將其分成百份,佈於我部東一里處。老劉你帶百騎前去引燃。」
「秦風則帶部隊先行往西北方向撤去,我攜中軍,以為應。」
話音剛落,秦風便引所部兩千人火速西進,老劉則裹挾著柴草東進。
李玄見兩人動作迅速,心中便升起了一絲寬慰。可就在這時,李玄眼前的景物竟突然變得模糊,雙眼那種痛到靈魂深處的疼痛讓他幾乎跌倒。
「將軍,將軍。」
李玄身旁的親兵見狀,都關切的呼喊著他。李玄也聽得真切,可是李玄卻突然發現睜眼此時竟然變得如此的困難。一雙厚重的眼皮緊合,任憑李玄怎麼努力也不能看到一絲光亮。
李玄只覺得時間流逝,可是這眼睛依然沒有什麼變化。情況越來越緊急,李玄要是再看不見,那數千軍士或要葬身於此了。
半刻,腦海的疼痛漸漸變得微弱,散去,李玄原先厚重的眼皮也變得輕快了。李玄察覺到變化,趕忙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卻變了,百米之內視如白晝,一草一木,一沙一石。
李玄連忙北望,這次竟能看到鮮卑士兵,那烏泱泱一片,李玄粗略的估計得有三萬。可是仔細一看,鮮卑士兵馬腿之處皆有紅色的警示標識。對於這標識的含義李玄一時之間也難以理解,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些鮮卑士兵很危險。
噠噠噠~噠噠噠~
東邊老劉帶著百餘騎飛馳而來,他們身後也亮起了百堆火光。
「撤退!」
李玄馬上翻身上馬,引著大軍向西北撤去。
…………
卧龍山谷北側,鮮卑兵已到達先前徐媚紮營的位置。鮮卑軍拓跋宏騎著紅色駿馬,走出軍陣,望著地上紮營的痕迹。
拓跋宏身高八尺,身穿紅色戎甲,健碩的體型在駿馬的襯托下越發不凡。
「將軍,將軍東南方向有火光!」
斥候的一句話瞬間將一眾將士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拓跋宏望著遠處那上百處散落的火堆突然放聲大笑。
「這漢軍將領看來是飽讀兵書,這就是聲動擊西之計。他們故意在東邊放火吸引我們注意力,這時讀過兵書的人都知道他們可能會西逃。
但是我覺得這只是一個障眼法,他們真正的想法還是南逃。」
「將軍,若不是障眼法呢?」
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從拓跋宏身後響起,循聲望去,此人面容不似他人那般粗獷,身形也有些瘦弱,看那樣子倒像是個儒將。
拓跋宏聞聲,心中生出一絲不悅,可念及此人身份高貴,也不得不做好表面功夫。
拓跋宏轉身笑答道:「少主,西邊是單于庭的地界,他們往那邊逃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哈哈哈,哈哈哈,那被稱為少主的少年聞聽如此回答仰天大笑,許久才平息下來。
一旁的拓跋宏那溫和的目光在笑聲中逐漸變得凌厲,心裡對拓拔青的意見又多了幾分。終於他忍不住出言問道:「少主為何發笑啊?」
「我笑你拓跋宏愚昧,我的話你竟敢反駁?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拓跋青看似柔弱,但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張狂的一面。
「是,是,是末將微不足道,並不入流,全遵少主安排。」
拓跋宏強忍著怒火,滿臉堆笑的回道。
「呵呵,這還差不多,大軍聽令,給我向西進軍。」
拓跋青大手一揮,便要催馬西去,可是走出了幾步卻並未見大軍動彈。數萬軍士皆看向拓跋宏,拓跋宏並不想抗命,便壓低嗓音道:「西進。」
鮮卑大軍便向單于庭地界開來。
…………
卧龍山谷西二十里,李玄率兵緊急西進,以圖和大部隊會合,再另做打算。
李玄則騎著戰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憑藉他那神奇的眼睛,一直選擇最便捷的道路,使李玄所部與大部隊的距離越來越近。
過了幾個時辰,天亮之時,李玄萬餘騎已趕到先前王興等人紮營之處。李玄看著往北的馬蹄印記,也顧不得歇息,便又招呼著部隊往北賓士,直撲單于庭。
萬馬奔騰激起片片黃沙,凜冽的狂風吹痛戰士們的臉頰,一眾騎兵目光仍舊堅定。
隨著李玄離單于庭越來越近,來自北方的喊殺聲也越來越大。一聽此聲,李玄心頭一緊,暗道:王興終究還是同匈奴交上手了。
當即雙腿一夾馬肚,又加快了速度。一眾騎兵也緊緊跟隨,但是奔波一夜,騎兵士氣雖在,但是戰力卻是難免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