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姜還是老的辣
第二十五章：她不是萬家的丫鬟
岳曉思牽著萬子成到了堂屋，視線在一邊坐著的陌生女人身上一掃而過，看向萬趙氏。
「娘親。」
還想再說些什麼，萬子成突然用力掙脫萬貞兒的手，朝著萬趙氏撲去，撲到萬趙氏的懷裡不由分說開始哭。
「哇！哇——」哭聲一聲比一聲尖銳。
「乖啊，別哭，我們成哥兒最乖了，別哭了，可是餓了？」萬趙氏一臉的心疼，將萬子成抱在懷裡，也不顧及客人還在。
看著這樣的萬趙氏，萬貞兒心底里有些失望。
萬子成被抱在懷裡哄著，哭得更帶勁了，中間好幾次看向萬貞兒。聽萬趙氏問是否餓了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那是怎麼了？」萬趙氏看著萬子成，著實心慌的很，這年頭孩子五歲以前都要小心再小心，不然容易早夭，她兒莫不是生病了？
萬子成伸手指向萬貞兒。
「貞姐兒？」萬趙氏看向萬貞兒，眼裡帶著困惑和懷疑，難不成貞姐兒打了成哥兒？
「娘親，弟弟是想要吃外祖母給我準備的吃食呢，外祖父說小兒不宜多吃甜食，女兒這才未給，若是娘親覺得女兒做錯了，女兒現在就可以給弟弟。」萬貞兒說著從碧落的手中接過那一袋子吃食，眼底帶著一絲受傷。
娘親還是更喜歡弟弟的吧？
雖然她想過，但是真的發生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會，貞姐兒別多想，娘親沒有錯怪你，你弟弟還小，他不懂事。你外祖父說你一歲多就能開口說話，你弟弟愚笨了些。你比你弟弟強上一些，你弟弟如今三歲……」萬趙氏的每一句話不過徒添了萬貞兒心中的失望。
就因為她說話早，所以就要承受多一些嗎？那弟弟相比她，還多在娘親跟前待了三年，她可是從剛出生就被送走的，為什麼呢？她也不過五歲而已。
「萬家娘子，這就是你家老爺給我說的你家的大女兒吧？」從萬貞兒進來，堂屋下首坐著的女人就沒有移開視線過，眼睛就差黏在萬貞兒的身上了，這種視線，莫名熟悉，就像是打量貨物一樣。
「嗯，是我閨女，不過從小在我爹娘那邊住著，這次才搬來和我們一起住。」萬趙氏似是這才想起堂屋裡還有一個客人，神色訕訕，有些尷尬。
「碧落，快去給張嫂子倒點茶水。」萬趙氏指了指碧落繼續哄著懷裡還哭著的萬子成。
碧落看向一邊的萬貞兒，萬貞兒點頭。
上首的萬趙氏看了，眼裡閃過一絲不悅，想到今天萬貴和她說的事情，覺得她很有必要考慮考慮，這丫鬟怎麼能不聽主人的話，她的兒子可還小呢，這不聽話的丫鬟可不要帶壞她兒子了。
「夫人請喝茶。」碧落將茶遞給坐著的女人，女人伸手去接，碧落鬆手，卻不想茶杯掉了，滾燙的茶水朝著碧落的身上而去。
「啊！」碧落朝著一邊倒去，剛好避過茶水沒有被濺到身上。
「我說萬家娘子，你們家這小丫鬟連茶水都端不好，怎麼能做丫鬟，正好我這裡這幾天也收丫鬟，不如你把這丫鬟賣給我，改天我給你挑個伶俐的？」說著女人一臉嫌棄的看向碧落。
萬趙氏在碧落摔倒茶杯落地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很不好了。
她指著去倒茶，這丫鬟呆愣愣的看女兒，現在倒好，倒杯茶都能摔倒，還在長舌婦的面前，是想要她被編排嗎？
本離開諸城她想著鄰居終於換了，沒有人嘴長亂說了，誰曉得鄰居還是一個長舌婦，街坊鄰里幾乎都被她編排過了。
這自己剛住進來倒是沒有什麼差錯落在對方這裡，可是今天因為碧落這個丫鬟，她八成是要被這女人編排了，要是拒絕了這女人，她指不定被說成什麼樣子呢。
「張嫂子你說什麼呢？」碧落見萬趙氏如此說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趕忙站在萬貞兒身邊，心想著自家小姐這下應該享福了，夫人這麼明事理，自己這個丫鬟夫人都知道維護。
「怎麼能撿著張嫂子的便宜，用這個笨丫鬟換張嫂子手下伶俐的丫鬟？這今個兒我就做主了，將這丫鬟給張嫂子做主了，誰讓她剛才不長眼差點燙到張嫂子。」
碧落的心就像是墜入了冰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上首笑著說話的萬趙氏。
「也是，你這丫鬟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錯，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帶著她回去調教了。」張嫂子一副為難的架勢。
上首的萬趙氏嫌惡的看了一眼碧落，對張嫂子陪著笑。
萬貞兒從頭到尾盯著萬趙氏，但是萬趙氏卻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或者說刻意避開萬貞兒的視線。
感覺到身邊碧落瑟瑟發抖的身體，萬貞兒抓緊了碧落的手。「不怕，你是我的丫鬟，不會有人能將你發賣了的。」萬貞兒的聲音輕輕的，卻讓碧落的心安定了下來。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她怎麼能夠讓小姐因為她和夫人起衝突，夫人已經答應了要將她送人了，這個時候小姐說要留下她，會讓夫人當眾打臉，夫人一定會因為這個牽連小姐的。
她不過是個丫鬟罷了，這些年跟著小姐享福了，不過是重新做回丫鬟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碧落心中如是安慰著自己，可是越是這樣想，眼淚就越是控制不住。
她捨不得小姐啊。
小姐對她而言更像是妹妹，她走了，誰來照顧小姐。
「瞧瞧，這都已經哭哭啼啼了，萬家娘子，這次我可給你解決了個大麻煩，一個丫鬟不過說幾句就這麼嬌氣，八成不是個丫鬟，是個富家千金吧？」一旁的張嫂子繼續添油加醋。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現在就去收拾你的行李，不對，你也沒有行李可以收拾，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萬家的丫鬟了。」萬趙氏說著，恨不得催著碧落趕緊消失的樣子刺痛了萬貞兒的眼睛。
「她不是萬家的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擲地有聲。
萬趙氏愣了一下，看向萬貞兒的眼神帶著幾分煩躁，「貞姐兒別胡說，乖，來娘親這兒來。」
「她不是萬家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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