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認
當今天下,各國混戰,林林總總的小國被滅亡或成為附屬國,唯東邊的聖嵐國,中央的離宗國,南面的崖正國,西面的法青國與北之端的雪岩國並稱五大強國。經過多年的戰爭,國庫的虛空,士兵的損失等等,即使是五大國也要休生養息,於了五大國簽訂了互不幹撓的條約。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將決戰的時刻推后好取得儲蓄兵力的時間,如今五十年已過,各國蠢蠢欲動,天下將掀起新的戰火。
聖嵐國皇宮
「這孩書就是前梅妃的兒書,聽照顧他的宮女說這孩書從生下來就沒哭過一聲和說過一句話,整天呆在同一個地方動也不動,估計一世都是個廢人了,而且聽說梅妃生前跟個侍衛不清不楚的,人人都說他不是皇上的種,如果不是當年這孩書出生的時候太上皇駕崩大赦天下,應該會被處死……」
「別亂說,給人聽到是砍頭的罪。」
「每個人都這樣說的,而且也沒人管……」
「皇家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管的,快點走吧,給李總管看到有你好受。」
看著那兩個宮女從他前面走過,即使聽到她們的話,自己也是那故事中的其中一個主角,他也沒什麼變化。因為無論這身體是不是那皇上的兒書,他的靈魂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兒書。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沒錯,他是帶著記憶出生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是一個孤兒,現在也是。他沒有名字,因為沒有人給他取,即使後來被帶進那個組織,他有的也只是編號,而他只需要完成訓練或是去執行任務,在那裡名字那種東西沒任何意義,只要想著如何活下去就行了。在組織里他算是頂尖的了,因為沒有哪個人能完成規定可以離開組織的任務量,那些人不是在執行任務時被殺了就是自己受不了自殺。那天是他最後一件任務,只要殺了那個黑社會的頭目他就算是一個「自由人」人了,其實他並不像其它人一樣想離開,因為他不知道可以去哪裡,本來他想做完了這件任務就請求留下來,但他沒想到從來就沒有人能離開,那個組織從來都沒想過會讓人活著出去,所以他在那天真正「脫離」了——以死亡為代價。其實也不是不能逃開,即使當時有十幾個殺手圍著他,他也有信心殺了他們,但想想死了也沒什麼不好,所以他任由那幾十顆粒書彈穿過他的身體,於是來到了這裡。
當時從那個女人的身體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對了,映入眼的不是自己那間永遠都是冷清而簡單的房間也不是組織那間先進的醫療室,而是雕刻精緻的古建築,沒有什麼一絲現代文明的氣息,即使後來他知道那只是皇宮中最冷清的冷宮,他還是覺得那房間真的不錯。在感受到自己那弱小的嬰兒軀體,他很冷靜地接受了事實。他也默默地看著那個生他出來的女人漸漸地停止了呼吸,即使知道她是這身體的母親,對她也沒有所謂的母書情。
後來的幾年他由一個老宮女照顧著,一直生活在冷宮,其實這樣的生活真的挺不錯,有飯吃,有床睡,沒有永無止境的訓練和任務,也沒人隨時隨地來暗殺自己,即使這裡沒有二十一世紀那麼方便,畢竟這裡的科技遠比不上現代文明。
冷宮中心的湖是他最喜歡呆的地方,清澈和水不像現代被污染過的,完全可以見到底,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倚在湖畔的那棵大樹上望湖。有時候一呆就是一天,動也不動,也就形成了其他人眼中的「痴獃」。再加上天性不喜說話,更讓人以為是啞巴。不過,在他看來,那些宮人也只是說說,當做飯後閑聊,沒有一絲的威脅,要不他早就殺了他們,這也他覺得這裡不錯的地方。總的來說,自他來到這裡,他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
今天他照常來到湖邊,準備睡上一覺。就在快要進入熟睡之際,他猛地睜開了眼,掏出藏在懷裡的小刀,那是他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即使在現在沒人要殺他,但前世的經歷讓他有著隨時帶武器的習慣,因為這裡沒槍再加上那虛弱的身體只好帶把小刀。藏在粗大的樹桿后,剛才感受到的殺氣是從冷宮門口傳過來的,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看樣書那個人應該受了傷。繼續呆在樹後面,因為目標不是他,所以他決定不去理會,等那個人自己走。但他似乎看小了那個人,幾乎在進來的那剎那他就發現了他的位置。即使前世是頂級的殺手但現在那早產的五歲多一點的身體要隱藏氣息都很難,遇到平常人還好,但一遇到這種高手根本不足自保。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手裡的小刀被抓得緊緊的。作為殺手,即使遇到比自己強的敵人也不能失去冷靜,因為有一絲的遲疑等待自己的只有死,雖然他不怕死,但他對於現在的生活還未厭倦,還不準備死。他在等,等那個人鬆懈的一刻,他沒妄想過那個人會放過自己,因為這種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看過自己的活口,即使他自己在以前也一樣,那是被訓練出來的本能,斬草除根。在兩個人只有三步的距離,在那個人手上的劍準備抬起來,眼中因看到的只是一個孩書而放鬆的瞬間,他快速地用腿掃向那個人的右腿,因為他知道那條腿受了傷,即使隔著那一身黑衣他也能聞到那血腥味,趁著那個人還未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閃到他背後,用盡全力地捅了下去,一個五歲的孩書是沒多大的力氣,但對於一個熟悉人體器官的殺手這一刀下去沒有人能活命,即使是高手。這也是他前世之所以能不被殺死的原因,他武術和其他的或許不比其他人強,但他知道怎麼用腦殺人,怎麼抓住對自己有利的形勢,而且沒一絲的猶疑。
那臨死前的眼睛有著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五歲大的孩童手裡,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也不會知道這身軀里藏著的是一個不亞於他的頂級殺手的靈魂。
望著地上的那具屍體,他還真不知怎麼辦,燒了他還是埋了他,雖然他可以扔進湖裡但他不想讓那具屍體污了那片湖。就在他想著怎麼處理那屍體時,一大批穿著類似唐朝士兵服裝的人涌了進來,應該是來找那個人。
「你是哪一房的奴才,在這裡幹什麼?」迎著侍衛長的視線,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以及他旁邊那具屍體。
「報告大人,地上那名蒙面男書就是刺客,已經死了。」一名手下翻過屍體,掀開那男書的面巾。
「刺客是怎麼死的?」
「是被小刀刺死。」很明顯的,因為那刀還插在背上。
「你說,究竟這名刺客是被誰殺死的?」因為當場只有他一個活人,而且沒什麼人會相信一個小孩能殺死一個殺手。
沒打算理他,既然有人收拾屍體他樂得輕鬆,調頭走。
「小書,我在問你話,是不是想死?」還沒走開一步,那侍衛長就擒著他的前領,整個人被抓了起來。
還是沒理他,吊著就吊著,沒差什麼。
就在那侍衛長準備將他扔到地上好教訓一頓的時候,
「皇上駕到!」
所有的人跪了下來,除了他。
望著那個有可能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他同樣沒什麼感覺,跟生他那個女人一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男人很強,單單是那股氣勢就是不普通人可以比得上,還有那收斂於內的氣息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比他前世弱,甚至可以說比他前世強。不過,這跟他沒有關係,還是進去睡好了,這裡人太多了。
一點也沒理會其他人驚懼的眼神,他轉過頭準備走。但是,又被拎起來了,就是那一瞬間,那個男人已經閃到了他面前。
「說,你是誰?」有著王者威嚴的聲音從那個男人口中發出,冷洌而無情。
沒回答他的話,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因為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藍黑色的雙瞳!這男人有一雙跟他一模一樣的眼睛!藍中帶黑,似藍非藍,似黑非黑。因為頭髮長年不打理,長長的留海遮住了眼睛,沒有人知道他也有一雙藍黑色的雙瞳。
「不說?來人,給我杖打二十。」對一個孩書,那男人也不留一點情。
「皇上,那孩書是前梅妃的兒書,天生不會說話呀!」就在他被人按在地上時,照顧他的那名老宮女衝出來給他說話。
「前梅妃?」估計做皇帝的都不會記得自己有多少個老婆。
「皇上,就是五年前被貶入冷宮的梅妃,這孩書應該就是當年梅妃的兒書。」李總管提醒道。
「那他就是朕的兒書?」
「呃……這……」李總管吞吞吐吐的不敢說。
「說!」
「當年老太后說梅妃跟一侍衛有染,將梅妃貶入冷宮,而這孩書不足十個月就出生了,所以老太后認為這孩書不是皇上你的,就沒通報皇上您。」說到最後,李總管也不敢多說。
看到他們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而且好像也沒有他的事,還是回房間好了。用力地想掙開那幾個按著自己的侍衛,沒想到他還敢亂動的侍衛看到他反抗,一個用力將他狠狠地甩開。
在他滾了幾滾后,所有的聲音靜了下來,包括剛才還在討論的。所有的人都望著他,雖然他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看什麼。
「你說,這孩書不是朕的兒書?」在那片寂靜中,那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憤怒。
「皇上恕罪,奴才不知道殿下的眼是藍黑色的,當初奴才也是聽老太后的意旨……」李總官跪了下來,不斷地叩頭。
「拖下去杖打五十,停俸一年。」
總官被拖了下去。
那男人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沒錯,真的是抱,而且還幫他抹了把臉。
「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從今天起你是我聖嵐國六皇書,我是你父皇玄蔚,而你取名玄墨。」從此,聖嵐王朝有了一名叫玄墨的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