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習慣了

季誠倒是沒有套中兩個娃娃，套中了兩個手機掛件，他遞給季安一個，似笑非笑。

顧安看著季誠，翹著嘴似乎帶著兩分不滿：「季誠，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誠搖搖頭，拉著顧安走出套圈的攤地，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穿過外套盒子將掛件穿起來。

這兩個掛件還是很古老的動畫片的人物，紅貓和藍兔。

季誠拿著手機在顧安面前晃來晃去，嘴角帶著寵溺的淺笑：「怎麼樣，好不好看？」

顧安朝著季誠做了個鬼臉，卻也乖乖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將藍兔的掛件穿上。

「我訂了兩張電影票，我們去看電影吧。」季誠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拉著顧安笑著道。

顧安歪著頭，看著季誠：「你什麼時候訂的票，我怎麼不知道？」

季誠高深莫測的看著前面，隻字不語，牽著顧安往前面的電影院去。

學校周邊的電影院生意很好，而且價錢也不貴，但基本上都不是新上映的片子，輪放一些看過的小電影。

對於大學生而言，看電影不是關鍵，主要是電影院里的氣氛與身邊的人。

「季誠，你陪其他女孩子看過電影嗎？」

顧安抱著爆米花，挨著季誠坐在倒數幾排。視線昏暗，前面的屏幕還沒有亮起，只有中間做了一對情侶，摟著一起說著小話。

「部門和社團一起來過。」

顧安拿起一粒爆米花喂到他嘴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手微微一頓就收回來，季誠倒是沒有在意。

電影緩緩開幕，是一部美國動漫《馴龍高手》。

顧安一般不看動漫，大一的時候喜歡上了德雲社，就再也沒有追過其他電視劇了，這也許是顧安最專一的一件事情，不過到現在，德雲社也沒有追了。

看完電影出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顧安這才發現其實著街道很寬，擺地攤的小販們都走了，空出來大半邊的馬路顯得荒涼。

「季誠，我今天晚上住哪裡？」顧安左顧右看，並沒有看到有賓館之類的住的地方：「你們這裡住的賓館貴不貴，我沒有錢。」

說完，顧安低下了頭，微微有點兒後悔來的這麼匆忙。

季誠卻牽著她往學校方向去，緩聲道：「我有個學妹是自律部的，她說你晚上可以住她那裡，今晚你先住一晚，不習慣我幫你找地方住。」

顧安點點頭，把頭挨在季誠的手臂上，默默不語。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季誠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她下了晚自習和室友去吃了夜宵，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顧安點點頭，看著季誠問道：「我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什麼都沒有考慮。」

季誠低頭看著她，低聲笑道，語氣溫柔又寵溺：「我早就習慣了你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就算你明天招呼都不打一聲的離開，我都相信。」

頭頂月光灑落，顧安抬著頭靜靜的看著季誠的眼睛，非常認真的開口：「我真的一聲不響的離開，你也能過接受？」

季誠搖頭，黑眸中帶著笑意：「我接受不了，但是我左右不了你。」

顧安嘴角露出一個笑意，拉著他的手輕輕晃動：「季誠，其實過程比接過更重要對吧。」

「師父？」

背後一聲明媚的女生，季誠與顧安同時轉身，看見兩步遠站著兩個女生，長發披肩，一個有點兒沉穩，一個要活潑很多。

剛剛說話的是活潑的那個，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

第一眼，顧安就覺得這個女孩和自己有三分相似。

不光是相貌，還有性格。

季誠拉著她走到兩人面前，給她們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顧安，這是低我一屆的學妹，也是我徒弟張元瑤。」

顧安朝她點點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張元瑤上前拉住顧安的手，活潑的笑道：「既然是師父的女朋友就是我師娘了，我是張元瑤。」

「元瑤，小安就在你那兒先住一晚，麻煩你了。」季誠笑著，背手而立，目光卻一直落在顧安的手上。

「沒問題的。」張元瑤笑了笑：「師父改天請我喝奶茶就好！」

說完，張元瑤看著顧安：「那我們上去吧？」

顧安看了看季誠，然後朝張元瑤點點頭，將被她握著的手抽出來，淺笑道：「叫我顧安就好。」

季誠站在原地，看著三人一起進了宿舍的大門，直到拐彎看不見人影了才罷休。

離開女生宿舍落下，還沒有走到三省園，手機上就收到了簡訊。

「晚安，早點休息。」

季誠淡笑，準備打個電話過去，但又擔心吵到被人休息，便也只是回了一個晚安。

回到宿舍發現室友都沒睡，三個人在地上鋪了毯子，一箱啤酒還有一堆的零食小吃，季誠推門進去，三人的目光直令令的看著他。

「你們……」

——

玻璃外邊透著安全出口牌子綠瑩瑩的光，張雲瑤把顧安帶到宿舍，熱情的拉著她的手，被子早就替她鋪好了，他們宿舍只有三個人，有一張床位是空的。

顧安進來時，就可以直接睡了。

張雲瑤好奇的拉著顧安的手，眼睛裡帶著無數的探究和羨慕：「顧安，你跟師父是怎麼認識的啊？我覺得師父是比較高冷的人，還真想不到他有這麼好看的一個女朋友，你們異地戀是不是很辛苦？」

張雲瑤的問題喋喋不休，直到其他兩個室友抗議要求睡覺，張元瑤才吐了吐舌頭，關了燈爬上自己的床。

「顧安，這件睡衣我沒穿過的，你先湊合著穿吧。」

顧安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張元瑤就繼續道：「你穿吧，我改天找師父再買一件。」

說完，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間，朝著顧安俏皮一笑，拉上了自己床上的床簾。

顧安趁著月色，拿著衣服換好，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半夜時分，胃部一陣陣脹痛，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腿坐在床角，帶著耳機看張雲雷的相聲視頻。

視頻里哄堂大笑一陣一陣，而顧安嘴角掛著淚水，染濕了自己抱著的一床薄毯的一角，髮絲間密密麻麻的細汗。

相聲看完，她終於把另外一張卡開通了，99+的信息布滿了屏幕。

下一秒，一個電話進來，備註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