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籃球賽

車子上莫禮淵的手機一直在響，決賽還有十五分鐘開始。

「莫禮淵，謝謝你。」

謝謝他明明有這麼重要的籃球比賽也留在醫院陪著她，謝謝他這麼關心她的身體情況，也謝謝他斷了她最後一點治癒的希望。

顧安的目光很虔誠，虔誠到莫禮淵心虛的避開了。

「老余，你快點，我要是遲到了拿你是問！」莫禮淵急沖沖的沖著司機喊，一邊又要回復隊員的信息。

「少爺，這時候堵車啊，我盡量快快……」司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前面長長的轎車排了一路，堵得如同龜速一樣往前爬行。

莫禮淵手機響了。

「莫哥，還有十分鐘，你不來就算棄賽了啊！」

「別急，我肯定趕得到！」

莫禮淵掛了掛了電話，一拳垂在駕駛座厚椅上，驚的司機臉上的黑框眼鏡差點都掉了。

「少爺，你別生氣，要不讓莫總打個電話……」

「打你妹！」莫禮淵扳了扳把手，暴躁道：「把後門解開！」

莫禮淵出了車子，攔住從旁邊小心過去的一個穿著黃色美團外賣衣服的小哥，笑嘻嘻的：「哥，車子借我用一下，外賣讓我司機幫你送。」

外賣小哥一臉懵然，看著莫禮淵將保溫箱取出來放進了轎車。

「顧安，快出來。」

顧安看了眼司機，司機想阻止卻不敢開口。

摩托車的油門嗡嗡的響著，顧安皺著眉頭：「你會騎嗎？」

莫禮淵拉著顧安，扶著她坐在車子後面：「怎麼，現在又害怕死亡了嗎？」

「誒，兄弟，我這才沒同意呢！」外賣小哥這才反應過來，張開大手擋在摩托車前面：「這車子你怎麼還我？」

「老余！」莫禮淵大聲喊了一句。

司機老余連忙將外賣小哥拉進轎車，關上門。

莫禮淵一踩油門，一陣風似的往前面開。

車行道到賭著一列一列的轎車，中間的空隙很窄，稍微一點偏差就是一場車禍。

顧安拉著莫禮淵身上的籃球服，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猛的一個急剎車，顧安撞在了莫禮淵的背上，碰撞出一聲實心的悶響聲。

半道上衝出來一輛摩托車，要不是莫禮淵剎車踩的極，現在三人都要進醫院了。

對方連連道歉，莫禮淵也沒時間追究，一擰油門繼續往前開。

剛剛那一摔，顧安下意識抱住了莫里淵的腰。顧安發現時，正準備將手鬆開。

「抱緊了，我要飆車了。」

堵車的地方已經過了，莫禮淵的籃球決賽在體育館，過了堵車高峰區現在已經不堵車了。

顧安沒做聲，將手鬆開，只捏著他一點點籃球服。

「顧安，我可是提醒你了的。」

顧安聽見莫禮淵的笑聲。

兩側的風愈急，耳旁風聲隆隆的，顧安感覺都坐不住了。

一隻手突然將她的雙手裹住，緊緊的扣在他的小腹上，其實莫禮淵很瘦啊，圈起來毫不費力。

耳旁只聽隆隆風聲，顧安猜想莫禮淵應該是說了一句什麼，不過她聽不清罷了。

風速實在是太大，顧安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只好慢慢的躲在莫禮淵背後。

其實這個少年的背很寬后，狂風能遮，暴雨能攔。

到了體育館門口，莫禮淵一陣風似的拉著顧安往裡面跑。

跑到籃球場，顧安已經氣喘吁吁了。

「莫哥，你這是……」

莫禮淵抓了抓自己飄逸的劉海:「開始沒？」

一個很高的男生回道：「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

他指的是顧安。

莫禮淵此時還緊緊的拉著顧安的手，卻被顧安大力道的抽了出來，臉上帶著兩團粉紅，不知道是否是跑得太急促造成的缺氧。

「這是顧安，我女性朋友。」

「老大，集合了！」

決賽開始了，莫禮淵一邊做著準備活動，一邊往籃球場上去。

「嫂子，我帶你去觀眾席。」一個替補隊員笑嘻嘻的對顧安道，領著顧安往觀看席去，球場上方觀眾席幾乎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喊得都是一個名字，莫禮淵。

顧安燦燦的笑了笑：「你誤會了，我只是莫禮淵一個普通朋友。」

替補隊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咦？我們老大剛剛不是說你是他女朋友嘛？」

他明明就聽見了「女」字，替補小哥笑了笑，全當顧安是害羞。

「嫂子，喜歡我們老大的人可多著呢，你可得把我們老大看緊點……」

替補隊員把顧安帶到觀看席上，這個位置雖然沒有觀眾席的位置好，只有十多個位置，是比賽隊員「家屬」坐的，現在那裡正坐著五個女孩子，見兩人過來倒是主動問好。

「宋磊，這是誰家家屬？」

「我們老大的。」宋磊笑了笑，回頭看了眼賽場，裁判已經吹哨了：「你們坐著看比賽，我先過去了！」

顧安朝她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在隔著她們一個位置的地方坐下來。

宋磊走後，五個人沒有一個人主動和顧安說話，五個人嘻嘻哈哈的說得火熱，笑聲不斷，似乎故意在排斥顧安。

「快看！李漢宇把秋傳給莫哥了，哇，進了！」

顧安正大眼睛，都是一樣的球服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誰，只是坐在莫禮淵後面的時候，看見莫禮淵身上的球服號碼是數字「1」。

裁判吹哨，進球得分。

「莫禮淵，加油！」

「莫禮淵，我喜歡你！」

……

環形的觀眾席和身邊五個高分貝的尖叫莫名融合。

顧安坐在她們身邊，感覺耳朵都快被震碎了，但不得不說莫禮淵打籃球的姿勢很帥。

很陽光，給人活力，充滿希望。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是季誠的電話。

「喂？」

聲音嘈雜，顧安根本就聽不見季誠的聲音，她背過身拿手指堵住另外一隻耳朵。

「小安，你在哪兒？」

季誠的聲音帶著關心和醋意。

「我被莫禮淵拉來看籃球比賽了。」顧安有一點點心虛：「我是被他強拽著過來的。」

顧安聽不清季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見季誠一句溫柔的話：「注意安全，我現在有點事情。」

打完電話，發現身邊的五個女生已經離開了座位，顧安正以後，就看見球員們朝這邊走來，五個女生正忙著遞毛巾和飲料。

一行人走到這裡，顧安正收好手機擰開一瓶礦泉水。

莫禮淵笑著拿過顧安的水，一口喝了半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