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正陽新手
早上,暮影如往常一樣醒來,一看鐘表已經九點,自己急忙從床上跳起來,抓起書包往外就跑,剛要出門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休息。
嘆了口氣隨手將書包丟在一旁,一陣香氣飄來,暮影尋味找去,桌上竟然放著雞湯,雞蛋,和燙熟過的米粉。
暮影心中竊喜「該不是那個沒譜的父親嘴饞偷了只雞回來吧?家裡可從來沒有早餐就喝雞湯的先例。」想歸想,暮影可沒客氣,簡單的洗漱完畢細細的品了口雞湯,便將米粉倒入其中好好的美餐一頓。
等吃飽了,暮影拿起書包,準備做功課,一把書拿到手上,自己就愣住了。這一切自然平常,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暮影的書從手中掉落。
「我……怎麼……會……在家裡?」暮影這才想起昨晚在瘋子家的種種,一種猶如宿醉斷片的驚慌席捲全身。
「這太誇張了吧,我一晚換了地方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暮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這樣的經歷讓自己很沒有安全感。
暮影完全沒了寫作業的心思,他跑去父母出攤的地方並沒有找到人,左思右想還是跑去了瘋子家。
到了瘋子家門口,習慣性的先瞄上一眼,瘋子竟然在家裡。暮影不說二話直接大力的叩門。
門沒開,倒是傳出瘋子激動的聲音:「快走開,你小子大白天來我這做什麼?是想補早飯還是等午飯,告訴你,今天是飯在我在,誰搶我飯我跟誰拚命!」
暮影激動的想罵髒話:「就你這點出息,我還看不上你的飯。我去,真把我當叫花子了。我就想問下昨晚發生了什麼?」
話一落,門便開了,瘋子如釋重負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進來吧。」
暮影心裡一萬個鄙視,要不是急著想知道答案,真想扭頭就走。
「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就打了個電話給你父親報平安。本來我就讓你睡我這,你媽不放心讓你爸連夜把你背了回去。」瘋子若無其事的說到。
「這太誇張了,我怎能毫無知覺。」暮影不可思議。
「你弱唄?」
「弱,什麼弱可以讓人睡到失去知覺」
瘋子鄙視的笑了一聲:「一個覺醒靈力的人,在受到過量靈力影響后,身體會做出一個應激反應,徹底將意識催眠,減少靈力對人體的傷害。」
暮影:「意識被催眠能減低傷害?不科學啊,沒了意識連抵抗都是難事,怎麼還能減低傷害」暮影很是懷疑。
瘋子:「你不是理論知識挺強,挺聰明的嗎,自己來解釋看看?」
「來就來。」暮影一賭氣閉嘴眼思考起來。
過來一會暮影說道:「難道是因為身體在承受極限傷害后,被迫做出的自我保護,將完整的生命體轉化成零散的碎肉。這樣靈力的傷害就會相對降低,就像是摧毀鋼鐵機器和摧毀鋼鐵材料的區別」
「聽起來很像,我哪知道?我又不在乎這些!」瘋子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暮影瞪大著眼睛覺得自己又被戲弄了,和往常一樣壓抑著怒氣繼續問道:「那昏迷的狀態什麼時候能醒。」
瘋子:「身體覺得恢復到能夠對抗的時候?」
暮影:「在此之前,豈不是毫無防備。」
瘋子點著頭奸笑道:「你是不是想快點變強,然後對一些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
暮影:「我去,你個老流氓,我分明覺得失去意識是件極其恐怖的事情,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
瘋子:「哪方面啊!」
暮影:「為所欲為的那方面。」
瘋子:「你這不是很上道嗎?正常人多少想還是會想的啊。」
暮影:「去去去,我才沒你那麼膚淺。」
瘋子:「你就接著裝吧,我可是過來人,你現在這年紀可是對異性充滿了好奇和幻想的時候。」
暮影:「懶的理你。」
瘋子:「那你還不走,賴著做什麼?」
暮影:「我不走是為了學習,你就不能像一個正常老師一樣,學生跟不上課,就補習補習嗎?」
瘋子:「好啊,你交補課費嗎?」
暮影:「沒錢!」
瘋子:「勞力也行。」
暮影:「沒時間!」
瘋子:「那費什麼話,門在那,請自便。」
暮影:「就不,你不教我,我就賴你這吃喝拉撒了!」
瘋子:「好啊,你小子,真稀了奇了,無賴被無賴給賴上了。你到底走不走?」
暮影拉出一把椅子坐在瘋子面前,翹起了二郎腿。
瘋子擺出動武的架勢轉念一想又收了架勢。
瘋子:「好,我算是明白了,我這輩子造孽太多,你就是來找我要債的。」
暮影倒是開心極了,學起地主的架勢:「楊白勞,你欠我的租錢什麼時候還啊?」
瘋子也配合他演起來:「少東家啊,我可沒有小白菜,倒是有個女徒弟,膚白少美,家財萬貫,你有本事就去泡吧!」
暮影畢竟年輕,經他這麼一說臉都紅起來了:「你真是流氓一點不假,我懶的跟你學壞了。」
暮影放棄糾纏準備出門。只聽身後一聲「接著。」暮影回頭看時,瘋子將手上的一串佛珠取下丟給暮影。暮影一接到佛珠便感覺到有萬千靈力溢散出來。
瘋子:「你個敗家子,這是老子存了幾個月的靈力,你這麼折騰非一天就給我霍霍完了。」
暮影手足無措:「啊,那要怎麼弄,怎麼弄!」
瘋子:「你要先感覺它,你能感覺到它嗎?」
暮影:「感覺這東西往外噴靈力,算嗎?」
瘋子:「廢話,你試著將靈力引入你身體。就像往自己身上舀水一樣,動作要慢,心裡要有那樣做的感覺。」
「舀水?」暮影用手輕輕的往自己身上撥,起初就像抓沙子一樣,動歸動一點沒影響。可過了一小會,暮影體會到靈力的流動,也慢慢將靈力一點點吸引了過來。
瘋子看著暮影吸收了一點靈力一邊趕緊說道「好了,可以了,現就像捏雪球一樣,把它捏緊。」
暮影照做,慢慢的這佛珠的靈力穩定了起來,不再四處外溢。
「我說大哥,你教人能不能有點方法,跟你學習的人都是的懵著頭照做嗎?」暮影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量手上的寶貝「這是什麼?」
瘋子:「你個敗家子,這叫『介丸』,能存儲靈力。它的結構特殊只有軍隊和執行隊才能擁有,主要用於消耗過度時補充靈力,也可用於對靈力弱者的刺激訓練。我不管,我給你時它有多少,你還來時就得多少,少了一點靈力你自己想辦法補。」
暮影:「原來還要還的,還好我沒先謝謝你。」
瘋子:「你小子臉皮真厚,不要就還我!」
暮影嬉笑著深鞠一躬:「嘻嘻,我開玩笑的。我鄭重的謝謝你了。然後,再見。」暮影生怕瘋子反悔拔腿就跑。
「你個臭小子別弄丟了,晚上記得過來。吃完飯再過來!」瘋子話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
瘋子口頭上抱怨著,一轉身笑嘻嘻的哼起小曲。
晚上五點半,暮影再次來到瘋子家。瘋子表面上沒好氣的招呼暮影,桌上卻已經備好飯食擺上了兩副碗筷。
暮影得意洋洋的拿起碗筷一點都沒打算客氣,瘋子卻一把將碗筷按下,示意讓暮影給自己倒酒。
暮影乖乖的去拿酒,一杯倒完,瘋子又指了另一杯空酒杯。
暮影:「你等會喝完酒我再給你倒,現在倒兩杯做什麼?」
瘋子:「廢話,吃老子的飯就不能陪老子喝酒了嗎。」
暮影:「不要,我知道陪酒的不是什麼正當人」
瘋子拿起煙槍往暮影頭上一敲:「你都從你爸那學了些什麼?」
暮影:「我聽長輩說過的,三陪是很低俗的事情。陪吃,陪喝,還有一個記不得了。」
瘋子:「還有一個是陪聊!」
暮影:「陪聊?也不可以,為什麼。」
瘋子不屑的笑了起來,不發一言。
這餐飯吃得很是愜意,沒有談到什麼光怪陸離,什麼豐功偉績,就是些家長里短,學業功課的話,除了自己被迫喝的淡米酒,暮影覺得這就像和在自己家一樣,瘋子也感覺到無比的溫馨。
晚飯將畢,謹心到來。暮影囫圇兩口自覺的收拾起碗筷,三下五去二便準備完畢來到眾人面前。
暮影:「今天教什麼?」
謹心:「暮影哥哥,你昨天才暈倒,今天就要學新東西嗎?」
暮影:「哦,這樣啊。那就照舊吧,把那東西放出來!」
瘋子:「你急什麼,才喝了點酒,等下要是發酒勁勢必擾了心神。」
謹心詫異的看著瘋子,之前還鬧的不愉快的兩人關係怎麼就突然變了。林磬也發現的端倪直言說道「誒,這是怎麼了?發瘋,絕情,不可理喻的老流氓居然關心起人來了。暮影,你要小心了,恐怕你要大禍臨頭了。」
暮影將手一揮:「去去去,什麼和什麼啊。瘋子大哥,我們今天做什麼?」
瘋子指向謹心:「今天學理論課,謹心當老師,我負責抽煙。」
暮影:「不是,大哥,你這老師也太好當了吧。我都不知道謹心到底是你徒弟還是師弟了。」
謹心一本正經的接過話語權:「既然老師發話,我就領職了。我也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題,就由我先做回答吧。老師原名……」
「停!停!停!這段跳過。」瘋子急忙制止謹心對自己往事的介紹。
謹心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現在是老師的徒弟,林磬雖然有時會與我一同學習,但只是陪讀和助理的身份。」
暮影:「這麼奇怪,你們是姐妹,為什麼你們不能一起做大哥的徒弟?」
謹心:「這就要問老師了。」
暮影看著瘋子,瘋子就擺出一臉無辜的搖著頭。
暮影:「好吧,那你是怎麼拜大哥為師的?」
謹心:「是我父親介紹的!」
瘋子聽完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一些事情。
暮影:「那林磬呢?」
謹心緘口不言看著林磬。
林磬倒是毫不在意:「告訴他啊,算了吧我自己來說。我和謹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母親生我時,人在他鄉,難產而死,周叔得知消息勞頓千里親自將我接到魏府。但是介於我是私生女,周叔不便公開我的身份,一直以『林』家親戚的遺孤養著。幾年前魏府夫人過世,周叔覺得時機合適了,於是我這個管家養女突然就成了魏府二小姐。」
暮影聽完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這隨口一問竟聽到了身世大秘密。
謹心拉著林磬的手擔心的說道:「林姐姐,其實你沒必要把這些說出來。」
林磬倒是很自然:「為什麼,我覺得沒什麼啊!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世,有你和周叔對我好,我才不在乎別人什麼眼神。」說完一指暮影:「就像這個人。」
謹心輕輕一笑:「他這樣的反應算是輕的了,林姐姐,關於你的身世我看以後還是謹慎點好。」
「哦,那好吧。你說的算。」
暮影突然一本正經的問到:「對此,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要問,這個問題可能會威脅到你們的關係,甚至會影響到你們魏家全族」
大家齊刷刷的看著暮影,驚奇的等著這一問。
「請問!」暮影停頓片刻故作正經。「為什麼,林磬比較大卻是二小姐。」
「你神經病啊!」眾人都大跌眼鏡,林磬更是氣急敗壞。
「誒,我覺得這很重要的,這可能關係到以後魏家的繼承。」暮影始終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謝謝你全家,你這管的太寬了。我們要怎樣就怎樣!」
「不是,你不覺得這不和常理,肯定有理由的嗎?」
「理由你大爺啊,再說老娘跟你拚命了!」
暮影深吸一口氣:「算了,算了,惹不不起。我錯了好嗎?」
「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了。說好的上課,怎麼扯的這些事情。」瘋子終止了戲謔,拿出昨天的盒子「既然你們沒什麼再討論的,就按我的來。強化訓練開始!」
頓時靈力從盒子中蜂擁而出,比昨天勢頭更猛。
一連七天反覆如此,第七天時暮影已經能夠積聚自身的靈力抵禦攻擊了。
當晚訓練完畢,暮影遊刃有餘,瘋子抖了抖煙桿思索片刻,說到「這樣也差不多了,明晚開始教你御靈訣」
「御靈訣」暮影驚呼「是像謹心那樣的魔法嗎,只要記住口訣就能使用?」
瘋子冷笑道「我這有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打狗棒法,你打算學習哪個?」
「這些武功居然都是真的啊,我真的可以學嗎,能都學嗎?」
謹心看著暮影呵呵一笑,暮影反應了過來。
「死老頭,你居然騙我。你身為老師居然欺騙誤導學生,你難道不知道這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嗎?」
瘋子兩手一攤:「難道你是第一次被我戲弄嗎?」
「死老頭有種不用靈力來單挑。」
「我腦子有病,和你拼體力,我就用靈力你拿我怎麼樣。」
暮影低頭看著地板看似無奈突然一個健步直逼瘋子,瘋子慌忙格擋,弄疼了手臂。
暮影挑起眉頭露出笑容,瘋子一咬牙雙手一合擺弄出幾個手勢。眼見瘋子要施法暮影加緊攻勢不然瘋子喘息。
瘋子應對暮影的拳腳有些吃力,索性退一大步手掌一開,大喊一聲「回鏡閃。」
暮影一直貼身進攻,卻在觸碰到瘋子時突然被傳出兩三米。
這個距離暮影已經無法打斷瘋子引導靈力,只聽「無維法劍——起勢」。瘋子身後出現一把靈力劍,直接刺向暮影。
暮影引出靈力用拳腳抵抗,靈劍不似真鐵,揮砍在暮影身上時並沒切開皮肉,而是折損著暮影靈力。
整個局面已經一面倒,瘋子一隻手指揮著靈劍,一隻手拿起煙桿抽起煙來。
暮影不堪受辱硬吃靈劍攻擊,不顧一切的沖向瘋子。
瘋子一個擺手,靈劍刺入暮影手臂,暮影靈力被打散。靈劍衝擊著暮影身體,將其釘在牆壁上。
勝負已分暮影心有不甘但以無法再引導靈力,手臂上還有隻劍,靈力的疼痛勝於肌肉的撕裂。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贏了。痛,痛,痛!」暮影求饒著。
「叫爺爺!」瘋子得意的看著他絲毫沒有憐憫。
「爺爺!」暮影絲毫不猶豫。
「不對啊,我本來就可以當你爺爺,這樣叫沒有便宜占啊。」
「你大爺的,快點啊,真心痛!」
「啊,很痛啊,那證明你的練習還不夠啊。不如我們今天再練練。」
「不要啊,爺爺,好爺爺,求你放過。」
瘋子打響一個手指,靈劍化為靈力散去。暮影滿身大汗,坐在地上休息。
「你們結束了嗎?」鬧了好一會,終於輪到謹心發言。「你們要是再沒事就鬧這麼一出,我們明天開始就不來了。」
謹心盯著瘋子,瘋子不敢對視轉過身去抽著煙袋。
暮影向謹心伸出手,林磬在搶先將暮影拉了起來。
「沒事吧」林磬不知道暮影此時心情,只能平淡的問候一句。
暮影搖搖頭「事倒是沒有,只是今天的訓練估計要黃了。」
謹心握著暮影的手,引出靈力與暮影靈力共鳴。「你的靈力打散了,不過沒有損傷,很快就能恢復,今天還是休息吧。」
暮影靠近謹心悄悄的問到:「瘋子在教你的時候難道也是這麼狠嗎?」
謹心沒有直接回答,兩眼直直的望著暮影。
「好吧,我知道了。嚴師出高徒嘛!」暮影對著瘋子那頭叫著。
瘋子一扭頭往房間走去,嘴裡還嘟囔著:「明明是自己玩不起,怎麼搞到像我欺負人似的。」
謹心嘆一口氣:「呵,男人。」
暮影驚訝的看著謹心:「能不能修改一下,那是老男人。我這男人可正常的很。」
謹心也沒再搭理暮影輕嘆一口氣:「呵,男孩。」說完拖著林磬向門外走去。剛離開眾人的視野竟在嘴角上揚出一絲笑容。
如此細小的舉動也被林磬捕捉到,她驚訝的指著謹心。
謹心眉頭一皺有些害羞,手指按在嘴上做出「噓」的舉動。趕緊跑了出去。
林磬看著日漸放開的謹心,和屋子裡時不時就大鬧一場的活寶,也不自主的笑了起來。
次日,眾人按慣例又來到瘋子家。一應事物做畢,瘋子拿出一個透明膠撕下一段貼在暮影的嘴上。
「好了,這下可以上課了。今天開始教御靈訣,所謂的御靈訣其實就是協調,引導靈力的口訣,是有效運用靈力的先行條件。首先你要深呼吸。」
暮影抿著嘴,調整呼吸。拿出虔誠的精神向瘋子學習。
「然後,氣沉丹田,左出掌外推,右出掌外推,掌合十提腿……」
暮影一併照做,眉頭稍稍一皺。
「雙手外推,回右手上畫圓左手下畫圓,和掌為圓置胸前。」
暮影做完之後一臉的疑惑。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能量積聚在掌間,保持這個姿勢,下一刻你將無比興奮。」瘋子仍然自顧自的演說著。
暮影嘴巴一噘,頂開膠布大叫一聲「興奮你個頭啊,說好的『御靈訣』呢,你這分明是老頭子練太極好么。」
瘋子備受打擊嗎,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學生真是我教過最笨的,你難道一點力量的涌動都沒感覺到嗎?」
「涌動個頭啊,我就覺得我的臉皮在涌動。你到底會不會教啊,不行我換個師傅好么」。
「自己笨成那樣,就算是來個曠世大儒都教不動你了。你還想換人,我告訴你,別說整個礅陽市,就整個省,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暮影冷笑一聲,徑直走向謹心:「謹心,你能教我嗎?」
謹心尷尬的看了看瘋子。
瘋子回應道「謹心沒事,你就來試試,這人笨,沒教會他不丟人,純當耍猴玩了。」
謹心點點頭立馬進入狀態:「其實所謂的口訣只是調動自身力量的一種輔助方式,他就像是小學生背誦的乘法口訣,數字運算的結果並不是念出口訣才能得出,口訣只是幫助運算的一種簡便方式。」
暮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照你所說如若熟練,我不念任何口訣也能輕易使用靈力。」
「的確如此。不過沒有口訣和方法,對靈力的掌握也會存在諸多阻礙。」
「為什麼?」
「之前說,一個人身上的靈力可以使用出氣,木,土,水,火,五種元素類靈力。還有聖,亡,兩種特殊靈力。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未能歸屬的奇異招式。這些招式運用的方法,量度稍有不慎便使出別的效果。」謹心說完口中念到「元素冰箭!」結果從掌心中卻打出一團火焰。
「看到了嗎,我明明想使用水元素,結果引導錯誤,卻打出了火焰。可見並不是我的言語改變了靈力,而是自身的引導方法。這種引導就像是化學,你使用的方法錯在毫釐,結果便差之千里。」謹心盡量解釋著原理,幫助暮影理解。
在謹心得到指點下,暮影點點頭「正確的口訣只要按其方法便能使出正確的招式。若只是念出口訣卻不照做,口訣就變成了嘴上的一句空話是嗎?」
「原理便是如此,但是也千萬別忽略的口訣的重要性。比如當你熟記了三七二十一之後,你的身體便對三七這個詞產生不由自主的反應,即使你故意寫出了二十二,思維已經是急轉彎了。所以越是緊迫越是緊急之時,越無法做出心口不一的引導。」謹心說完突然嚴肅起來:「既然說道了這裡,在此我要你先立誓!」
謹心的突然嚴肅讓暮影吃了一驚。「你這是怎麼了?」
「我要你起誓,在口訣的背用之時,一定要心口如一,切不可妄做嘗試。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容易,可是你要知道,你還處於學習階段,稍有偏差便走火入魔,萬劫不復。」謹心字正腔圓,嚴肅萬分。
暮影弱弱的說了句:「要不要走火入魔這麼誇張啊!」。
謹心面無表情,死死的盯著暮影。
「好吧,我知道了,你這表情怪嚇人的。」暮影服軟,右手兩指指天,對天發誓:「我在此立誓絕不任性妄為。」
謹心鬆了一口氣露出微笑。
「但我還是想問一下為什麼一點都不可以。」暮影剛發完誓,還是止不住內心的好奇。
瘋子這時也忍不住了:「你還沒聽明白謹心所言嗎?你想想當你準備使用聖靈道去救助別人時,心中一茬卻用出了亡法術。那你哦那個嚯,尷了個尬了。」
「即便不是如此極端,靈力運用的越是細緻,越是危險,稍微用錯可能就讓施法者身毀人亡。」謹心反覆強調著總要性,極怕暮影出意外。
暮影不得不識趣一些:「好了,我真的知道了,放心吧,在你們認可前我不會亂來的。」
「好了聊天結束,開始學習吧。」謹心結束沉重的神色輕鬆一笑。
「你那臉是橡皮泥做的么,說變就變。」暮影總覺得自己又被騙了,但是不敢明說。
「女孩本就該這樣,你該為此高興,這說明我沒把你當外人了。」謹心斜視暮影故作高傲。
暮影順勢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你怎麼那麼肯定我願意做你的內人。」
一旁默默注視的林磬越聽越不對:「等會,你們確定這是在說學習的事情,畫風不對啊?」
謹心嬉笑著,粗著嗓音排著暮影肩膀:「放心吧,跟著爺走,不會讓你吃虧的。」
暮影很是稀奇,從來和自己鬥嘴的只有林磬,怎麼魏謹心如此冷峻的人也會開起玩笑來。「呵,今天真是稀奇,家豬遇野豬。」
「去你的,你才是豬,不對,就算你是豬,我也不是。」謹心一點也不服氣。
「我的意思是,我本以為我臉皮夠厚了,結果遇上一個比我臉皮還厚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也想一個。嗯…….那你是喬治遇佩奇了。」
「這是什麼意思?」
「管你皮多厚都要叫我姐姐。」
「喂,這麼一說,你不也承認是豬了嗎?」
「我不管,我現在只要做姐姐。」
「好了,你們這兩隻豬,別光顧著笑了,你看你們身邊的老豬要被氣死了。」林磬指著瘋子提醒著二人。
謹心笑容漸散,略帶尷尬的看著瘋子。瘋子只顧搖頭,不發一言得走進卧室。
林磬驚訝道:「誒,今天這老傢伙這麼安靜。完了,完了,一屋子人都瘋了。」
謹心使勁的揉搓著臉,把笑容撫平。「好了好了,現在正經起來了。我魏氏家族曾幾何時在靈力方面稍有建樹,祖輩們留下一些引導靈力的心法或許能給予你一些幫助。」
暮影也擺開了架勢:「我正等著你呢?要真陪著那老頭打太極我都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學會了。」
「那好,你先閉上眼睛,深呼吸,氣沉丹田。」
「接著還是左手外推嗎?」
「閉嘴,照做。我就給你一分鐘,之後你要是還沒有清空雜念,我也不再教你。」
暮影在心裡花了三秒吐槽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緊接著又被迫集中注意力排除雜念。
「現在不要拘泥於任何動作,把你所聽到的東西化成一種意境,跟隨這種意境自由擺動。」謹心深沉的吟唱道「心臟猶如永恆的太陽迸發出無竭的力量,血液如同靈動之風,涌動風雲莫測。軀體不過蒼穹承載著所有,意志是不滅的靈魂扭轉星河日月。」
暮影體內,靈力澎湃。感覺自己像是飛在空中,潛意識裡自己的後背有一對翅膀,所以才能翱翔。
而在謹心的眼中,暮影已將靈力積聚於肩胛兩側,靈力純凈活躍但極不穩定。
謹心輕聲細語的說:「很好保持這種狀態,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一雙翅膀?不要說話,就輕輕的動頭就好。」
暮影很輕微的點了點頭。
「很好,你現在試著拍動著翅膀,讓它和你的手一起擺動。」
暮影很是吃力的找著感覺,一點一點的將靈力聚集在自己的手上。
「很好,現在慢慢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暮影將兩手交叉抱在胸前。
謹心大叫一聲,「趁現在用力將你翅膀上的羽毛抖動出去。」
暮影聽從指令猛的一出手,一股靈力激發出去,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了這力量,睜開雙眼,眼中滿是藏不住的激動。可還沒等自己真正高興起來,房門聲響起。
謹心低聲嘀咕:「好了,潑冷水的來了。」瘋子應聲前來面色冷酷帶著一絲敵意。「由我正陽使訓練的靈力者,在發出第一股力量之後,須用生命去遵守正陽法規。」
暮影沒有意識到瘋子的狀態繼續吐槽到:「你這是坑我呢,也沒問我願不願加入什麼正陽的組織,就要我用生命發誓,再說好歹也是謹心教會我的吧。」
暮影說完向謹心使眼色,想讓謹心幫忙說話。謹心卻看都不看一眼拉著林磬退後好幾步,留出一片空位。
「勾!進!定!懸!離!破法——無維法劍」瘋子每念一個字便用肢體做出一個誇張的動作。五字念畢,手指暮影,屋內靈力積聚,化為無數利劍,劍鋒直指暮影。霎時間,劍刃緊逼,暮影不能挪動分毫。
暮影驚慌失措大叫:「你!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
瘋子面露凶色:「將我所說的話句句刻在心上,如有違背萬箭穿心。」
「我記,我記,你先放開,這個玩笑開大了。」
瘋子手行緩慢的旋轉,劍慢慢的逼進,暮影本就無法迂迴,那些劍開始刺入暮影的皮肉。之前暮影被刺入一回手臂已經痛的死去活來,而這次四面八方全是靈劍,要是一同侵入非死不可。
暮影大氣都不敢出,他看著瘋子眼神堅毅,謹心眼神迴避,林磬眼神憐憫,心領神會這不是打鬧,是一個重要的誓約。
暮影服軟:「我知道了,開始吧。真的快吃不消了。」
「正陽第一法——衛生者性命」
暮影咬著牙:「恩。我記住了。」
瘋子伸出一個手指用力一劃,一直劍貫穿暮影身體。
暮影再也堅持不住發生大叫,疼痛,驚恐,疑惑,憤怒,百感交集。
「你要想少受些苦最好趕緊跟著背。錯一句刺一柄,你要知道這些誓言是正陽法則,比生命更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
瘋子雙手合十,閉目潛心背誦道:「正陽第一法——衛生者性命。正陽第二法——衛靈者魂源。第三法——遵現世刑律。第四法——遵靈界信仰。第五法——禁虐殺生靈。第六法——禁控縛心魂。第七法——忌殘暴不仁。第八法——忌先懲后審。第九法——勤勞務職責。第十法——勤自省控欲。此乃正陽十誡,正陽及使徒視戒律如生命,如有違背萬劫不復,永無輪迴。」
「衛,遵,禁,忌,勤。我記下了。」暮影隨後重複到,一字不差。
瘋子點點頭,突然涌動出巨大的靈力:「潮起潮落生無盡,花開花謝命永春。——正陽花開。」
瘋子引導這股靈力緩慢的靠近暮影,這力量強大到根本無法抵抗。暮影實在不知道瘋子意欲何為,只能賭最後一絲信任。
瘋子最終引導將這股力量注入暮影體內,暮影撕心裂肺的慘叫著,不過這股力量很快遊走全身,最後集中在暮影胸前一點。疼痛也隨之消失。
瘋子滿頭大汗,甚是疲憊。只見瘋子右手一揮所有靈劍俱散,他靠在躺椅鄙視著暮影:「叫什麼叫,老子用所有靈力極快的通透了你的全身,就這麼幾秒都撐不住,還不如就放一絲靈力讓你痛個七七四十九天。」
暮影渾身大汗,拽開衣領,靈力最後積聚的那一點,變成一朵燃燒的花,含苞待放。「這是什麼?」
謹心早已端好茶水遞了過去:「這是正陽花,是正陽使者的標誌。凡由正陽使者點化的生靈均有此印記,如果晉陞為正陽吏此花才會開放。」
暮影被迫又經歷了一遭罪,此時他即沒有癱坐在地休息,也沒有轉身離開,反倒是走到謹心面前:「給我看。」
謹心詫異:「看什麼?」
暮影一直謹心胸口!
謹心一手抓住胸口,羞澀的躲開。林磬跳了出來將謹心護在身後大吼一聲:「你要做什麼,臭流氓。」
暮影不甘心的說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們故意針對我,我不信一個宣揚正義的組織竟會有如此殘酷的儀式。」
「你別那麼看的起自己,你那點斤兩,我們為什麼要針對你!」瘋子不屑的回答道。
「因為,因為?」暮影心想可能是自己太張狂,太魯莽,太草率,先前不是因為很多莫名其妙的原因遭罪,雖然這些都有理由,可被人強迫安排始終不是滋味。
謹心緩緩的走到暮影面前,一邊將左手衣袖挽起一邊說道:「你要知道維護正義需要很大的力量和付出」。手臂內側一掌距離,一朵正陽花似火般盛開。
「謹心的正陽花是正陽吏的標誌,歷界正陽吏都需正陽君使授予正陽花,正陽君使亡,正陽花印落,所有正陽吏立即解除正陽之責。直到下一任正陽君使任命,重新招募新的正陽吏。」瘋子在一旁解釋到。
暮影暗嘆一口氣,余怒未散不甘心的說道:「為什麼她能在手上,我的卻是在胸口。」
瘋子冷笑一聲:「因為正陽吏在執行任務時,需要出示正陽花已證身份。」
暮影摸著胸口,不禁腦補了謹心胸口是正陽花時那一畫面。突然面色尷尬了起來。
謹心察覺到不對,突然兩手掐住暮影脖子,拚命的搖起來。「你在想什麼啊!~~~~~~~」響徹雲霄的一聲,為這這漫長的一夜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