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暗救贖
生活總是不如意的,但在你未所觸及的地方,總有好運相伴,這也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罷。
——御川
08年5月11日晴
一如既往,於小川從起床到上班打卡,再熟悉不過的流程,於小川卻始終神魂顛倒,丟三落四。這一切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於小川,於家的獨生子,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一直到如今,隔三差五的夢到一個人,一個年齡相仿的女生,身材標誌,楚楚動人。他們在夢中相遇、相識、相知;女生每一次都在於小川深陷泥潭或身處險境時給予援助,隨著夢的頻繁,於小川對這個女生產生了依賴和感情,然而那時的他年歲尚小,不懂得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糊裡糊塗的全歸到愛情里去。
就這樣,於小川,朝思暮想著,甚至得了怪病,這病狀是如果睡覺時沒有夢,他感覺彷彿在醒來時這其中的過程僅是簡單的眼睛的開合,疲憊不堪。
小川與女生在夢中相見的頻率開始減少了,這貌似不是於小川能主導的,一切都是女生的意願,想見時便跳入夢中,不想時便掐斷夢境。
其實,女生的來歷也很是奇異,她事實上是於小川的姐姐。
在還沒有於小川的時候,小川的父母先有了一個女兒,女孩生的俊俏可愛,家裡無不歡喜,就在親戚來往,打算看一眼剛下生的嬰兒時,一個老頭卻唉聲嘆氣。
小川的父親見狀很是不爽,女兒剛下生,大喜的日子,竟然來了個攪局的,在這裡嘆氣。
「三伯,你嘆什麼氣啊?」小川父親不太高興,但依舊保持尊敬。
「哎,這娃娃活不久的。」三伯說。
「您可別瞎說啊,孩子剛生下來,大喜的日子。」
「你們別不信,這娃娃說來也是我孫女,若無其中因果,我有何來此話。」三伯接下話來,接著講「這娃娃生的漂亮,不哭不鬧,見人就笑,再加上生辰八字和星象變化,咱家祖上的星位南移,期間旁星劃過,而後祖上星星光閃爍,光芒耀眼,短暫后恢復穩定;顯然是神仙投錯了胎啊,這娃娃應是天上的宮女,錯下凡塵投胎投到了咱們家。」
「這女娃娃,你們也好生養著,虧不了你倆,起名的話就叫林夕吧,合在一起是『夢』,『仙女一夢下凡塵』,三伯我算得仙女在上界本姓林,所以來了咱凡間不能改,這個『夕』字也作『惜』,短暫、珍惜。」三伯給女嬰起了名字。
「你們也別傷心,我給你們求一求,給她送回去,再要個帶把的回來。」三伯安慰說。
「三伯,要真是您說的那樣,那孩兒他媽不得受兩次苦?我不忍啊。更何況這娃娃走之前還要有開銷,加上第二個孩子,咱這普同家庭承受不起啊。」小川父親很是為難。
「這你大不必擔心,上面的仙家花了你的,必定加倍還的,虧不了你。」三伯笑道。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還在嬰兒床里的林夕很安祥,漆黑的房間,那雙小眼睛放著光芒。
午夜,一道閃電從住院區133室窗前劃過,那耀眼的閃電,卻遲遲沒有轟隆聲,閃電之後是持久的光芒,溫暖、安逸,從窗外撒向嬰兒床,那嬰兒正是——林夕。
黑暗中突現的光芒,將陪床的父親喚醒,小川父親看著林夕,那束光將林夕完全籠罩,只聽見嬰兒的笑聲混合著少女的嬉笑。
一陣笑聲過後,父親聽到少女說:「人間的父親,我既下凡做你的女兒,那我永遠是你的女兒,不過我必須離開了,三伯已經把祈求告訴我,我會許你一個兒子,金銀還要你自己造化了。」
「當然,這男嬰也並非凡人所能相比,安逸會毀掉他,必須給他緊張與壓力,他將回到我們,帶領我們。」林夕接著說到。
有個已故的姐姐這事也是於小川初中時從父母那裡偷聽到的,更細節的他並不知道,只是聽姥姥說過,他以後會成為一個地方的頭頭,他自己也全當了玩笑話。
於小川知道林夕就是自己姐姐這事還是林夕親自告訴他的,但事實上他與林夕更像是《紅樓夢》中的「神瑛侍者和絳珠仙草」的關係,只是遙遙相隔而已。
言歸正傳,這一天過得還算平靜正常;然而,就在於小川看了看時間準備下班時,他感覺自己在原來的位置,以腰為原點頭腳顛倒的轉了一圈,瞬間心跳加速,不由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緊迫感,彷彿要發生什麼一樣。
不過,於小川算是從大學作死作習慣了,沒太在意,以為是自己熬夜太久的緣故,便緩了一緩,收拾好東西下班了。
下班時間比較早,三點多鐘,天還亮著,或者說正直中午,一些趕工的農民工閑下來在轉角處那家包子鋪點兩提包子,要一碗粥,就這鹹菜談笑風生。
一陣轟邁速表的聲響,緊接著,是車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於小川抬頭一看,一輛銀白色麵包車向他衝來,就看這速度,碰上了能飛出二里地去。
於小川下意識的用雙臂擋在眼前,遮住頭部,猛的向後一跳。大腦中極速閃現一幕幕自己被撞飛后可能的情況,以及在空中的一系列狀態。
不過三秒,於小川緩過神來,「沒事?什麼情況?」,他回頭看去,後面竟然是包子鋪的餐桌,而自己已經從兩米高的台階下面來到了台階上面,這一切就發生在捂臉、一跳之間,零點幾秒而已。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情況,但它確確實實就發生了,而餐桌前吃包子的人就像沒有看到一樣,依舊談笑風生。再看看那輛麵包車,穩穩的停在那裡,司機和乘客從車中下來,有說有笑,就像看不到於小川一樣,更看不到於小川剛剛那一剎那的行動。
「神了,閻王爺來收人,竟然還能逃過去,主要是周遭人都毫無察覺,很是奇怪。」於小川想。
「也許是姐姐知道我要出事,來幫我了。看來姐姐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啊。」另一種想法不請自來。
周遭人像錄像帶一樣繼續播放著,一切都是固定的,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
黑暗中救贖,光明的視而不見。
——御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