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抹去了那段記憶
「慕雨謠,過來!」床上的軒紹笑嘻嘻的拍拍床褥道。
慕雨謠想都不想,一下就撲向軒紹,即便這是一場夢也好,只要能見到他,就好。
捧著他的臉,有斑駁的血污,即便如此,卻依然那麼英俊,那一雙狹長的明眸,就像天邊最閃耀的星星一般,如痴如醉的盯著她。
她湊近他,深吻住他的唇,涼涼的感覺是那麼熟悉。
軒紹享受而馴服著她的吻,完全讓她掌握主動權。
半晌,慕雨謠再次仔細查看他的俊臉,彷彿一件珍寶失而復得一般,淚眼迷離。
「軒紹……」
「叫老公!」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強勢霸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卻是暖暖的,好像被很多很多棉花糖塞滿了一樣,既溫柔,又充實。
他說話的時候,薄唇若有似無的劃過她的耳際……
在她的輕顫中為她解釋著:「我說過我回來找你的,你真的覺得我會輕易的就放過了你。」
「算你懂事。」慕雨謠的聲音發顫。
「媳婦,我好想你……」
慕雨謠一時羞的滿臉通紅,推開他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說:「我也想你。」
軒紹乾脆用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問:「怎麼個想法?」
「……」她忽然說不出話來,眼角的眼淚還沒幹。
軒紹突然收起笑容,伸出修長的手指,為她輕輕揩拭眼上的淚痕,然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心疼道:「你說過要養我的,現在……該換你說話算話了。」
慕雨謠的眼淚又如決堤的海,奔涌了出來。
「嗯……」她的肩膀顫抖著。
平靜了一會兒,軒紹才放開了慕雨謠。
慕雨謠仔細一看,軒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
「你……被人搶劫了?」
她滿面羞紅地抓起一角被子就蓋上去。
軒紹卻不避嫌,吵著說熱。
一個鬼怕熱,說出去誰信。
「你怎麼出來的?」慕雨謠難以置信的問道。
軒紹淡淡一笑,道:「什麼事能難得住我?」
慕雨謠一瞬間覺得他又好氣又可憐。
再看此時端坐在她床上的人,還真有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如果忽略他沒穿衣服這點外因。
「但是……」軒紹突然眯了眯眼睛問:「你什麼時候兌現承諾?」
「什麼承諾?」慕雨謠一頭霧水。
「跟我成百年之好。」軒紹道。
她什麼時候答應過他這種事情?顯然不能承認,慕雨謠擺擺手,打開衣櫃,道:「我這兒沒有男人的衣服,只能把我的睡裙給你穿上。」
見慕雨謠沒反應,軒紹突然偷襲,弄的她渾身抖索。
「等下!先別衝動,我們好好談談。」慕雨謠雖然確實有以身相許的意思,但是至少這種機械的,目的性太過明顯的動機,讓尚未開化的她,多多少少有些難以接受。
軒紹甚至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沉聲道:「談什麼,我們已經說的夠多了,該做了。」
「我……」慕雨謠費勁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雖然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但一見面就這樣,還是難免尷尬。
「準備什麼」他不容分說,又想過去拉她的手。
她慌了神,表情嚴肅道:「軒紹!你得尊重我的意見!」
軒紹鳳眼一眯,強制性地將她抓回懷裡。
慕雨謠被這一系列的動作嚇得忘記了反抗。
「我很尊重你的意見,因為你的意見就是想要……」他的聲音很曖昧,略有些沙啞,卻散發出隱藏不住的魅力。
慕雨謠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僵住了。
拒無可拒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巨大的敲門聲。
軒紹不理,還想把慕雨謠往床上拉。
「別管,我們進行我們的。」
可是外面的人,那一聲:「慕雨謠,你做好肉償我的準備了嗎?」
讓軒紹瞬間就震怒了起來,兩個眼睛好像要冒出火來。
軒紹渾身散發著戾氣,站在門口就要開門。
慕雨謠嚇壞了,這要是讓人看見,她和一個光溜溜的男人獨自在家,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時候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放了。
按著軒紹的胸膛就往他往回推,「你先進屋去,反正你聽力好,也都能聽得見我們說什麼,如果我有危險,等下你再出來就好。」
軒紹想了想,她說的有道理,他是鬼,他怕什麼,就大步的走了回去。
慕雨謠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把門打開。
「慕雨謠!」門外的人可算等到慕雨謠把門打開,插著腰,陰柔道:「我看你是沒錢交房租,躲我呢,是吧?」
說話間,房東居然公然的就開始往屋裡面擠。
慕雨謠把手擋在門口,抱歉道:「李哥,房租的事情我給忘了,我這就給你拿錢去,你等我一會兒。」
「別,我還是跟你一起進去吧,以防你再把我給鎖在外面。」他又要往裡進。
「我鎖你也沒有用,你手裡不是有鑰匙嗎?」
房東一拍腦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剛才居然傻兮兮的敲了半天的門。
「那也不行!我得進去。」
「不可以!」慕雨謠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
把房東給叫的一愣。
「裡面……有……有條惡犬,咬人的。」慕雨謠尷尬的笑笑。
房東一聽這話,略有些猶豫,然後狐疑道:「你剛才回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帶狗,不會是騙我的吧?」
說著他就往慕雨謠房間里探頭探腦起來。
「怎麼會呢,它很兇猛的。」說完,慕雨謠一把將門關上,大步流星的走進卧室。
此時軒紹已經氣得火冒三丈,眼底也出現了紅光。
「沒事沒事,我出去給他送房租。」慕雨謠安撫道。
剛想走,胳膊卻被一隻大手拉住。
順勢轉頭,軒紹那張俊臉瞬間在慕雨謠眼前放大一倍。
「你說誰是惡犬?」
面對軒紹的質問,慕雨謠只好敷衍道:「哎呀,權宜之計這叫善意的謊言。再說……我沒說你嘛。」
「沒說我?那你告訴我,這間房間里還有誰?」軒紹如墨的眸子里閃著不容置疑的光。
「我本來就養狗嘛,這間屋子都還留有它的氣味呢。」慕雨謠無奈之下,心裡盤算起軒雪家的那隻金毛犬多多來。實在不行,過幾天把多多接過來住幾天就是了。
「真的?」軒紹仍有所懷疑。
「我發誓!」她沖他一笑,呲出了四顆整齊白皙的小牙,樣子看起來倒還是蠻真誠。
軒紹姑且相信她,才放開手。
慕雨謠抹了抹額頭的汗,編瞎話真是夠累的。
再次把門打開,房東居然好像在和誰說話。
半晌才注意到慕雨謠開門了。
慕雨謠將房租遞給房東。
房東故意趁機摸了慕雨謠的小手,滿意道:「這還差不多,下個月記得準時交錢,要不就走人。」
「好好,我知道了。」慕雨謠連聲答應。
送走了房東,慕雨謠鬆了口氣,轉身回去。
軒紹擺著一副冷臉,顯然還沒消氣,冷聲道:「那個房東,有些不對勁,好像撞上了什麼邪物,你離他遠點。」
「邪物?」慕雨謠剛才也確實看見房東好像不知道再跟誰說話一樣,做出很怪異的舉動。
但很快,她又把目光定在他光溜溜的身上,這未免大煞風景,讓人浮想聯翩。
「你別這樣光著身子了,快把我的睡裙穿上吧。」慕雨謠說著就把一條粉紅色的跳跳虎睡裙地給他。
「讓我穿這個?」軒紹不屑的問。
「那怎麼辦,我們去了次冥界,回來居然一無所有了。」慕雨謠也很無奈,不知道她的診所還在不在了。
「別管我了,一會兒我自己想辦法。」軒紹更坦然。
但慕雨謠不自覺的瞄見他下面,有點眼暈。
他就這麼大咧咧地在她房內不知羞恥地遛鳥。
最後慕雨謠的眼神只好停留在仰視層級。
「咚咚!」敲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慕雨謠以為又是房東來找茬。
「謠兒,在嗎?開門!」門外傳來軒雪的聲音。
慕雨謠一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件粉色的睡裙直接套在軒紹的身上,然後去開門。
下一秒,軒雪抱上慕雨謠,「寶貝,你可擔心死我了。」
慕雨謠拍著她的肩膀,安慰:「沒事,我沒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半晌,軒雪才放開了慕雨謠,拉著手換了拖鞋,往裡面走。
慕雨謠怕軒雪一會兒見了軒紹反倒嚇一跳,不如先把軒紹叫出來見見面。
「軒紹,你出來一下,看看誰來了。」慕雨謠對著卧室招呼道。
軒雪有些吃驚,小聲問,「這誰呀?」
完蛋了!
軒紹和慕雨謠面面相覷,軒雪不認識他了?
軒紹身穿一件白凈的襯衫和乾淨簡約的牛仔褲,站在軒雪面前,軒雪卻不認識了?
他的臉部線條很剛毅,面如玉琢,一雙劍眉下睿智深沉的鷹眸此時看不出表情。
軒雪立即都看呆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一般。
「行啊,窯姐,金屋藏帥哥?帥哥你好,我是她閨蜜,叫軒雪。」
她主動和軒紹打招呼。
慕雨謠震驚的看著軒雪,試探著問,「軒雪,你是不是有哥哥?」
軒雪一聽這話,兀然變了臉色。
「別提他了,說出來咱們都傷心,我哥都走了五年了,你能從陰影中走出來,找到新的感情,我很欣慰,謠兒。」
軒雪一臉痛苦表情。
慕雨謠和軒紹就更震驚了。
這怎麼回事?
現在軒紹在除了慕雨謠以外的人眼中,難道是其他人嗎?包括長相?
所以軒紹這個凡人,是真的不在了……!
「喂,咱們中午想吃點什麼?」軒雪怕掃興,趕緊強打精神轉移話題。
軒紹給慕雨謠使了個眼色,附和,「等了,我做飯特別好吃,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嗯。」軒雪看著自家親哥傻笑。
「那我想吃……」軒雪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有些菜慕雨謠連聽都沒聽說過。
軒紹看著她,笑容寵溺,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似乎真的拿這個小女孩當親妹妹了。
「軒雪,我們去商場逛逛,回來軒紹就把飯菜做好了。」
臨走的時候,慕雨謠特地把軒紹叫到廚房,雙手合十拜託道:「辛苦了。」
軒紹滿眼的幽怨,對於慕雨謠的做法,恨得牙根痒痒,暗暗決心等下她回來,四下無人的時候,一定要將她正法不可。
軒紹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但許久沒做飯,有點手生,把廚房弄的一片狼藉。
利用他超級敏銳的嗅覺,還真的有模有樣的把每道菜做出了色香味俱全,臨了還要雕個花草做裝飾。
軒紹一瞬間成就感爆棚,雖然他不習慣吃人類的飯菜,卻也忍不住嘗了幾口,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直到慕雨謠她們拎著大包小裹的東西回來,兩個吃貨被眼前的美食驚呆了。
慕雨謠更是懷疑軒紹生前可能是個廚子。
「你男朋友簡直不要太優秀好嗎?不僅帥的慘絕人寰,還做出了滿漢全席的菜,慕雨謠你修了幾輩子的福?以前不是個衰神來的嗎?」軒雪大大吐槽起來。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慕雨謠嗔怒。
「以後我能常來嗎?」軒雪大咧咧的笑問軒紹。
軒紹點了點頭,「當然了,一定要常來。想吃什麼,對謠兒說。」
「你老公可真好!」軒雪一臉色相的看著軒紹道。
軒紹沒做聲,只低頭吃飯。
慕雨謠伸手當在軒雪的眼前,「當心眼珠子掉湯裡面。」
軒雪伸手打在她的手背上,不忿道:「看看都不行,又沒跟你搶!」
「搶也搶不走!」慕雨謠沖她做了個鬼臉。
沒錯,這就是最佳損友的日常。
軒紹不摻和,吃完飯,默默去洗碗,便又引來軒雪的連連讚歎。
「慕雨謠,你這是妥妥的找到了個大暖男,簡直是太陽男,好嗎?」
「好了,你飽喝足,滾吧。」慕雨謠笑道。
「我會常來的。」軒雪臨走,沖著軒紹擺了擺手。
送走了軒雪,房間里暫時安靜了下來。
慕雨謠去廚房安撫軒紹。
軒紹正安靜的洗碗,慕雨謠心裡一暖,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軒紹的變化很大,從最開始的冷血、嗜殺,變成現在的暖男,貼心,點滴的變化都被她特別收藏。
「在哪裡弄的這身衣服?」慕雨謠走到軒紹後面,伸手抱住他的腰,柔聲問。
「房東陽台上晾著的衣服,我順手偷的。」
慕雨謠噗的一笑,「偷衣服的老鬼。」
軒紹來不及擦手,轉身將手上的泡沫抹了她一臉,道:「誰教你的?說話沒大沒小。」
「我已經很尊敬您了。」她笑笑。
軒紹當然知道她的在取笑自己,便又把手上的泡沫抹在她的脖子上,然後一路向下……
慕雨謠被他抓的癢,伸手抵抗,兩人乾脆打起水仗來。
慕雨謠身上東一塊西一塊都是泡沫,濕了之後便是一處污濁,軒紹的情況雖然比慕雨謠好一點,但那麼帥氣的頭髮上卻被慕雨謠的黑手給算計了。
沾了一大塊泡沫,把慕雨謠差點沒笑岔氣。
「好啊,你個小妖精,看我不好好懲罰你。」
把她放在浴室里,抵著牆壁,便開始動手動腳。
「放開!軒紹,你放開……」本能的懼怕就侵襲上來,慕雨謠像碰到了恐怕生物的觸手一樣,反抗著。
但反抗的獵物只會激起捕獵者更高的興緻。
她揮動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被禁錮在他高大的身前不動彈。
「非在這裡將你就地正法……」
慕雨謠驚慌不已,呼吸絮亂著。
軒紹聞著她頸間那種神秘的幽香,閉上了眼,她柔軟的髮絲拂在他的臉龐,讓他情不自已地越陷越深。
只不過下一秒鐘,動作驟地一滯,突然停下了!
他慢慢睜開眼,看到慕雨謠正拿著小瓶的色狼噴霧器對著他的眼睛。
這東西本來是慕雨謠買來給房東預備的,放在浴室里一直沒有派上用場,放在她手邊,正好抓起來。
「謀殺親夫?」軒紹不屑的瞪著她。
可沒等慕雨謠開口,她手裡的噴霧器卻哐當一聲落地!
慕雨謠知道這是軒紹不知道用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法術,才讓它自己墜落的,一時間慌了手腳。
「軒紹……」
軒紹不理會。
「我們還是先洗個澡吧……」她喃喃道。
軒紹那雙無法自拔的雙眸定在她的臉上,舒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大亂的氣息,點了點頭,放開了她。
心想反正你都是我的,下一刻,洗完,馬上!
現實很骨感,門又被敲響。
「慕雨謠……謠兒,你快開門!」又是房東?
軒紹恨得牙根痒痒,低咒:「我一定要宰了他!」
慕雨謠慌亂的整理好衣服,紅著臉去開門。
門一打開,房東便是衣衫不整的,一臉憔悴的抱住慕雨謠,全身顫抖:「謠兒,求求你讓我進去,快點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