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淺雲居

第29章 淺雲居

陳陽滿懷感觸的吃完飯,騎著快馬火速往京城趕。她內心抑制不住的激動,今天發生了太多她渴望卻不敢奢求的事。「陳陽,陳陽。」她用只有自己聽的見的聲音,默默的念叨自己的名字。多好的名字啊,以陳為姓,以陽為名。她想,主人雖面冷,但心裡是明白她的吧。她轉念又想到葉冬兒,那個簡單熱情的鄉下男子。他如今與主人相處的如此融洽,待他知道了主人的真實身份,還會如此么?想想京城王府里那位,應當也是愛慕主人的吧?陳陽甩甩頭,拋去這些雜亂念頭。

而京城戰王王府後院北面,一個清秀小侍懷裡捧著一束一品紅,急沖沖的走進一處雅緻的園子。園內的花已經敗了許久,只剩些許長青樹木還是那樣綠的喜人。小侍抬頭望了眼正堂之上掛著的『淺雲居』牌匾。這牌匾是側王夫住進來時才掛上的,名字也是他所取得,如今還是簇新的。

推開房門,側身進入。穿過正堂,便聽見一陣委婉連綿的琴聲。和守門的小侍點點頭,便輕輕叩響閑間的門,立刻便有個伶俐小侍打開門出來,隨即又關上門。

「阿年哥,這是你要的花,開的正好呢。」清秀小侍把懷裡的花捧給出來的伶俐小侍。

「多謝了,凍著了吧?趕緊回去歇著吧。側王夫這裡有我就行了。」阿年接過一品紅,又轉身進了閑間。

阿年把花插進花瓶,理好才又放回原處。見琴聲已停,回頭看了看。只見側王夫月如淺手指搭在琴弦上,有些惆悵的注視著那瓶一品紅。「這花開的這樣好,摘下來可惜了。」阿年一愣,輕聲回到:「開的再好,在那冷清清的園內無人賞看豈不冷清。在側王夫這,才是不枉它開的如此美麗。」月如淺似有所感,垂下眼眸:「是啊,無人欣賞卻是冷清。」「側王夫!」阿年暗惱自己說錯了話,卻又不知如何勸慰。

月如淺沒有了彈琴的興緻。緩緩起身,從琴架後走出。扶了扶月白色描金長袍,輕移幾步,在小塌上坐定。「王爺可有書信傳回?」后又嘆了口氣說:「想必是沒有的。」「側王夫不必難過,王爺興許是有要緊事,沒有書信也是正常的。」阿年看了眼側王夫,心中有一絲憐惜。如側王夫這般才情相貌,若在別家必定是受萬般寵愛。可嫁入王府至今卻從未見過王爺。外人皆對王爺與昔日夕月國皇子的愛戀津津樂道。但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爺是何性情,那樣纏綿糾葛的情事,又如何會在王爺身上發生?

「罷了,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月如淺有些疲累,一隻手撐著頭閉上眼睛。阿年躬了躬身子就出了閑房。

阿年站在門前想了想,緊了緊身上的夾袍,便轉身去了前院。他想去問問母親,王爺何時能回。

秦總管坐在自己小院的書房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王爺此次讓暗二把玻璃鏡送過去,是何意她不能明白。但那條水滴流蘇紅寶石額鏈,她確是能有些猜測。那條額鏈是前年王爺壽辰,蘭海國君給王爺送來的賀禮其中一件。雖說是送給王爺的,但是卻是男款,應該是給王爺府中男家眷的。王爺曾贊那件額鏈不錯,一直收於庫房,不曾動用。此次卻專門派人送去,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王爺拿去送給心悅之人。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秦五的思緒。

「進來!」她有些反感被人打擾,聲音有些許嚴厲。

「娘,您在忙嗎?」阿年聽到聲音,連忙進了門,搓搓有些凍僵的手。

「你怎麼來了?趕緊來暖暖手。」秦五見是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來了。臉上的嚴厲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柔情。

阿年把手放在暖爐旁,轉頭對秦五說道:「娘,今天真是冷,往年這個時候可用不著這樣烤火。」

秦五給他遞了杯熱茶,看了眼他身上的夾襖,眉頭一皺。「早前你爹給你置辦的羊皮襖子怎麼不穿?」阿年喝了口茶,咧咧嘴才說:「娘,你和王爺咋都愛喝這苦哈哈的茶呢?我不知今日這麼冷,回去就穿上。」

秦五瞪了他一眼才說:「還是這麼沒大沒小,怎麼能把你娘和王爺相提並論呢?」

阿年瞄了眼秦五,才小心翼翼的問:「娘,王爺有沒有傳書信回來呀?」秦五拍了拍他的頭「怎麼?是淺雲居那位問的?」阿年忙搖搖頭「是我自己好奇想問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娘,您就告訴我嘛!」阿年央求的注視著秦五。秦五斜眼看了他一下,嘆了口氣:「娘知道你心疼那位,但是你要知道那位之前的身份。他一個戰敗的俘虜能坐在王府側夫的位置上,已經是恩賜。那其餘的俘虜,這個天氣只怕還在做苦力呢!」

阿年認同的點點又說:「是啊,怪只怪前夕月的人要刺殺王爺。」

秦五心想,傻兒子,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鳳家與前夕月的積怨可不止這一點點。

「你在淺雲居還好不?若是不順心,娘找人替你。」秦五心裡是有些後悔把阿年送到淺雲居伺候的。阿年已經15了,再過一年若得了王爺恩典,就可以嫁人了。

「側王夫對我挺好的。」阿年忙擺擺手。

「待王爺回來,府里只怕還要添人。你既不想離開淺雲居,就先在那邊好好待著。你也伺候王爺了一些日子,王爺回來想到你說不定要叫你去伺候。」秦五想了想,還是提點了兒子幾句。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最是心善,秦五希望她能多為自己打算。

阿年自然聽懂了這話,忙湊過來小聲問道:「娘,你是說王爺在外頭有了心悅之人?」

秦五推了推他的腦袋,瞪了一眼才說:「去跟你爹打個招呼,就回去吧,別老往外跑,凍著了你爹要傷心了。」

阿年見娘趕自己走,也就知道問不到什麼了。又去看了看他爹,這才滿懷心事的離開了。娘曾是給先皇夫打理產業的人,先皇夫歿了之後,就跟著王爺。在王府里王爺最信任她,在外頭的時候,也只給她一人傳信。既然娘說出那樣的話,那便八九不離十了。阿年感嘆著,他自己倒是不用急,只是淺雲居的側王夫以後會如何就無人說得清了!

月如淺站在院門前,神情有些怔愣。他已經站了許久了,伺候的小侍怕他凍著,幫他披上了一件墨色披風。小侍們不明白側王夫為何站在此處,也不敢多問,只得靜靜立在一旁。

「阿年怎麼不在?」月如淺突然發問。

「回側王夫,他去前院了。」一個小侍上前回話。

月如淺知道阿年是秦管家的兒子。他必定知道一些王爺的事情。只是這王府里的人,雖個個待他恭敬,卻無人和他真正交心。許是因為他的身份吧,月如淺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有些疲倦的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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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爺之娶個農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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