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康復醫院看媽媽

從圖書館出來，已經5點了。江小寒順道去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水果。回到家，秦時風沒有回家，秦時樂也沒有放學。

江小寒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始準備晚餐。

「好餓啊，飯好了沒？」秦時樂一回家，就嚷嚷著來到廚房。

「咦。小寒姐，你怎麼受傷了。」秦時樂指著江小寒的額頭，好奇的問。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沒事兒了。」江小寒淡淡的說著。

「那我哥不得心疼死啊。我感覺我哥喜歡你，你感覺到了嗎？」秦時樂不是餓了嗎？他怎麼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

「肯定是你餓的頭暈眼花，產生的錯覺。你哥可是那我們學校男神，這是不可能的。」

江小寒搖著頭。他可是男神，自己這麼普通，他怎麼會喜歡自己。

「你狡辯也沒用，我敢肯定我哥喜歡你！」說著秦時樂抓起一塊排骨放到了嘴巴里。還不忘問著。「我們什麼時候開飯啊？」

「飯都已經好了，可是你哥還沒回家。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哥到哪兒了？」

「好吧！」秦時樂拿出了電話給秦時風撥了過去。

「喂，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小寒姐飯都做好了。」

「我今天不回去。你吃完飯，好好寫作業。」電話那頭傳來秦時風的聲音。

……

掛斷電話，秦時樂一臉高興的嚷著。

「歐耶，他說不回來，那我們吃吧!」

秦時樂心理想著：吃完飯可以玩遊戲沒人管。一個字，爽！兩個字，好爽！三個字，超級爽！

吃完了飯，秦時樂就跑去客廳打遊戲。然後江小寒開始收拾餐廳和廚房。接著就是拖地，雖然家裡有掃地機器人，但是江小寒還是拿拿著吸塵器，自己打掃了一遍。

江小寒打掃了衛生，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然後看著絲毫沒有要結束遊戲的秦時樂說：「時樂，你已經玩了一個半小時了。接下來是寫作業的時間了。」

秦時樂不理會江小寒。

江小寒故意嚇唬秦時樂。「那我給你哥打電話，告訴他你不寫作業。你的零花錢肯定就泡湯了。」

「叛徒！」秦時樂一邊說著一邊憤憤的關掉了遊戲。然後提著書包去到了書房。沒想到秦時風本人不在，他的名字也還挺好使。

江小寒幫秦時樂輔導完了作業，已經10點半了。這個時候，秦時風還是沒有回來。看來他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江小寒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額頭。雖然已經包紮好，但是還是隱約可見星星血跡。

今天上午的情形，江小寒現在想起來，都還有點膽戰心驚。所有人都在指責謾罵自己，雖然自己沒做錯什麼。可是自己完全沒有辯駁的能力。那時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全世界的人都嫌棄自己，有時江小寒真的感覺好孤單，若不是媽媽，還有媽媽，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以前的自己除了公布成績的時候，是大家的焦點。其他時候，她總是班級里最弱的存在，彷彿就是個小透明。江小寒也很喜歡這種狀態，可以自由自在，肆無忌憚的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很久沒有碰到了。她完全呆住了，彷彿一下被拉回了黑暗的童年。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很害怕這樣突然出現在大眾的眼睛里。大家的焦點都是她，她彷彿就是一座孤立的小島。

不過還好有包滿意和王一博。不然，江小寒可能會崩潰。想到包滿意和王一博，江小寒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江小寒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明天又會是美好的一天，加油江小寒！」

睡覺前，江小寒習慣性的給自己打氣。

……

早上，吃完了早餐。江小寒上午沒有課，於是她準備去關愛康復醫院看看自己的媽媽。

她拿起桌上的錢包準備放到包里。看著手上的錢包，江小寒頓了頓。

她打開了錢包。錢包里夾著一張自己和媽媽的合照。江小寒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那是自己第一次得了獎學金，媽媽笑的很開心。然後她們一起去拍了這張照片。

她以為只要拿了獎學金，媽媽就會高興，於是拚命學習。可是媽媽卻很少再笑了。

其實這張照片下面還有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媽媽穿著婚紗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很美，很美。她的旁邊是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但是江小寒看著他只有深深的怨恨。

江小寒深深的記得。從自己記事開始，外婆就帶著無比的怨恨的表情指著照片上的男人說

……

「寒寒，這個男人你要記住了。」

「外婆，他是誰？」

「這個男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嗯！」

「就是他因為榮華富貴，拋棄了你和媽媽！所以你要記住他醜惡的嘴臉。」

「我記住了外婆！我恨他！」

「還是他氣死了你外公！」

「壞人！」

「對，死了都要下地獄的混蛋！」

……

而自己的媽媽就是因為外公的死，對她的打擊特別大。導致後面她的神經都有些衰弱。

後來媽媽因為自己，忍受了各種白眼和流言。到了初二的時候，外婆因為胃癌去世。媽媽的世界瞬間就崩塌了。從那時開始，媽媽就已經開始有些精神錯亂了。直到現在越來越嚴重。

到後面確症為間歇性精神分裂症。而自己要上課，打工。所以只能把媽媽送到了關愛康復醫院。

還好有社區愛心組織的幫助。媽媽的醫藥費和護理費，減免了不少。但是，還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所以江小寒除了上課，就是打工。

想到媽媽，江小寒又有了勇氣。

「加油!」

江小寒收拾好情緒，背上包。然後提上給媽媽煲的湯，出了門。

關愛康復醫院在郊區，江小寒要坐2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

終於到了……

「小寒來啦！喲，頭怎麼受傷啦？」說話的是保安亭的王大爺。

「王大爺，好。就是磕了一下。」說完，江小寒徑直走了進去。

因為是康復醫院，所以這裡的環境很好，綠樹成蔭。江小寒穿過小樹林，就看見隱藏在樹林里的建築屋。小寒來到二樓，先去了護士站。

「王姐，忙嗎？」她是二樓的護士長，

「小寒來啦！頭怎麼受傷啦！」王護士關心的問著。

「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江小寒摸了摸額頭，笑著說。

「女孩子，可的注意著點，別留疤。姜，醬油最近要少吃。」王護士是個典型的熱心腸。

「我記住了。王姐，我媽最近怎麼樣？」江小寒關心的問著。

「最近你媽媽比較乖，情緒波動不大，病情控制的不錯。」王護士笑著說。

「那就好，真的是謝謝你們了！」江小寒心中無比感激。能碰見一個脾氣好，又有愛心，又負責的護士，真的是三生有幸。

「快去看看你媽媽吧！」

江小寒來到了媽媽的房間203。輕輕的推開門，正好看見江小寒的媽媽，江蕙雲坐在窗邊溫柔的畫著畫。她黑色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此刻的她那麼安靜，她是那麼美。完全看不出是個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症的病人。

江小寒看著看著不禁眼眶有些濕潤。有1個月沒有來看媽媽了，她心裡滿滿的愧疚。

自己真的很想陪著她。可是若自己放下兼職工作就會養不起她，而自己拿起工作又會陪不了她。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錢！

江小寒輕輕的叫了一聲:「媽媽。」

江蕙雲回過頭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高興的說著。

「小寒放學回來啦！媽媽等你好久了。快過來看看媽媽的畫，怎麼樣。」

江蕙雲的記憶是錯亂的，此刻她還停留在以前。

「媽媽，你畫什麼呢！」江小寒溫順乖巧的走過去。蹲在了江蕙雲的身邊。

「媽媽，在畫你呢！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說著江蕙雲親親的親了一下江小寒的額頭。

江小寒看著畫板上小時候的自己，一下撲到了江蕙雲的懷裡。帶著絲絲哭腔說著。

「我好喜歡。謝謝媽媽，你還記得我。」

「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有壞孩子欺負你。別怕，有媽媽在。」說著江蕙雲緊緊的把江小寒擁在了懷裡。

江小寒久久的抱著江蕙雲不肯鬆開，她貪戀著媽媽身上的味道。真希望回到小時候可以在媽媽懷裡撒嬌。

過了良久，江小寒整理好了情緒。抬起頭，笑著說。

「媽媽，我會做湯了，你嘗嘗我做的湯好喝嗎！」

說完，江小寒去洗了洗碗，然後把保溫桶里的排骨湯倒了出來。她的媽媽最喜歡的就是排骨湯了。

江小寒一臉期盼的看著江蕙雲喝著湯。迫不及待的問。

「怎麼樣，怎麼樣，好喝嗎？」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特別期望得到爸媽肯定表揚的孩子。

「好喝，我們家小寒長大了，都可以做湯里了，嗯，也對，你都10歲了……媽媽這麼大的時候，也學會了煲湯……」

江蕙雲眼裡，眼前這個小女孩永遠是10歲。

江小寒也已經習慣了江蕙雲把自己當成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只要媽媽能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不暴躁多慮，不大吼大叫。自己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是嗎，媽媽好厲害。媽媽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我想聽。」

「媽媽，小時候，長的可漂亮了……

………

中午，江小寒陪著江蕙雲吃了午餐。然後哄著江蕙雲睡午覺。

江小寒看著已經如嬰兒般熟睡的江蕙雲。

「媽媽！」

她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自己最愛的媽媽。心裡一直祈禱著:希望媽媽能永遠像現在這樣。不要再發病了。

江小寒依依不捨地走出病房。自己必須得走了，下午還有兩節課，她必須在4點前回到學校。

她輕輕的關上了門，她多麼希望能留下來陪她。可是現實卻不允許。江小寒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走。

江小寒跟王護士交代了幾聲，並再三道謝。然後跑下了樓，她要去趕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