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決定

爺爺有些惆悵，兒大不由娘啊！

現在慧芸看起來挺有出息的模樣，但是她卻不太喜歡農村的生活，話里話外，都想去大城市。

不過也是，這些獎金是慧芸自己賺回來的，他並沒有反對的權利。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這事告訴慧芸的父母。

父母一聽到這話都有些懵了。

「爸，你沒有撒謊？那妮子真賺了那麼多的獎金？」

要知道，他辛辛苦苦好多年，每天起早摸黑，好不容易才攢到幾萬塊錢，慧芸就隨隨便便寫了幾首詩歌，就得了那麼多獎金？

「爸，你是不是騙我們了？」

爺爺有些生氣：「錢是我和慧芸自己去郵局取回來的，你自己沒本事賺不到大錢，總不能讓慧芸也沒出息吧？我看慧芸這丫頭很好，年紀輕輕，就能賺這麼多錢，為自己考慮一番。」

「對了，慧芸說她想去小城買房子，在那邊讀書，獲得更好的學習教育資源，你怎麼看？」

爸爸已經懵了。

「什麼怎麼看？小城離我們那麼遠，就算到市區也要繞道，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的？我不同意！想上學可以到北城啊！我就不信，一個北城還比不上一個小縣城。」

慧芸有些失望，但是並不覺得意外。

如果沒有陶南西，她自己也不會選擇小城，畢竟再怎麼樣，小縣城終究比不上市區。

可是因為有陶南西，她並不希望自己離他太遠。

想起很多年後，她和陶南西結婚是孤獨的模樣。

都說娘家是女人結婚以後最大的保障，就像作戰時期的糧食保障一樣，可她並沒從自己那個家、從她的爸爸媽媽身上獲得什麼溫暖。

上上輩子，她和林海洋一地雞毛，林父欺負她，辱罵她，無非就是因為那時候看到她無依無靠，在他家就像狗一樣，小心翼翼地討生活。

上輩子，她和陶南西在一起，陶母陶父對她還算不錯，她和陶南西的感情很好，夫妻和樂，夫唱婦隨。

聽到父親反對的聲音，她並沒有失望，只是接過電話：「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做一次主。」

兩人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幾天，慧芸上課都沒什麼精神氣，古月濤有些奇怪，作為一個好同桌，他覺得自己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同學。

「慧芸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病奄奄的樣子，老師講課你都沒聽進去吧？」

慧芸搖搖頭，偷偷地靠近他：「阿濤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想去小城上學。我覺得在那裡我們能夠獲得更好的教育資源。」

「你看我們學校又破又舊，課本上的知識，我已經全都會了，可是我們學校圖書館都沒有，小城的學校就不一樣了，那是省重點學校，很有名的！」

「學校有電腦有圖書館，學校門口也有書店，多好啊！」

古月濤有些意外：「慧芸，你怎麼知道？」

慧芸道：「上一次我去過小城啊！」

古月濤點點頭，難怪他覺得自己的小同桌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她永遠都是洞穿一切的模樣，腦海里有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看不穿她。覺得她是一個最大的謎團。

他轉過頭去，卻看到老師在惡狠狠地盯著他，他忍不住一個激靈，偷偷扯了扯慧芸的衣角。

慧芸正在走神，乍被阿濤這麼一拉衣袖，忍不住問道：「阿濤哥哥，你拉我衣服是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全班同學都聽到了，大家不約而同停止了讀書，直直盯著她。

老師手裡拿著戒尺，似笑非笑，走進她的身邊。

「慧芸同學，你們剛剛拉拉扯扯在幹什麼？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

戈慧芸望向阿濤，只見他的小臉通紅，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她想著，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就算挨打，也不能把古月濤拉下水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和陶南西有同樣的小名「阿濤！」

她點點頭：「沒錯，老師，我是和古月濤說話了，因為我發現老師這道數學題並不是唯一的解法，我還有一種更方便的方法。」

說罷，她便快速走到講台上面。

「首先我們假設雞有x只，兔子有y只，雞是兩條腿，兔子四條腿，，但是每隻兔子，每隻雞隻有一個頭，我們可以這樣列方程式，2x+4y=52，x+y=17，通過解方程式，我們可以得知，x=8，y=9，也就是雞有8隻，兔子9隻。」

老師愣住了，同學們也愣住了，古月濤也愣住了。

老師揉揉自己的眼睛：「慧芸同學，這道題是你小姨教過你嗎？」

慧芸搖搖頭：「不，是我自己自學的。我小姨家的書，已經被我自己看完了。」

老師沒有再多說什麼，恍恍惚惚地地走出教室。

古月濤此時不由得對她伸出大拇指。

「慧芸，你真牛，老師都被你驚呆了！怪不得，你想要去小城，確實，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了。」

慧芸笑笑，偷偷靠近他，說著悄悄話：「我也是恰巧遇到這道題我做過而已！老師被我騙啦！這不是不想我們兩人挨打么！老師打人可是很疼的！」

古月濤一想，這倒也是！倒也沒再多想了，同時，他覺得自己也應該考慮要不要去小城讀書了，畢竟被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姑娘碾壓，他這老大哥面子往哪裡擱啊？

沒錯，古月濤比慧芸要大差不多半歲，又因為他和陶南西有些同樣的小名，慧芸忍不住也叫他阿濤哥哥。

上輩子，她從陶母那裡聽到陶母呼喚「阿濤，阿濤」幾十年，她對於陶南西的小名非常熟悉了，兼之，古月濤和很多年以後的陶南西有些想象，都是暖暖的，像領家哥哥一般。

戈慧芸不由得對他親近了幾分。

這天下午回到家，爺爺一臉高興地望著慧芸。

「慧芸啊，你老師給我帶消息來了，說你非常聰明，推薦你去更好的學校，不能因為小地方耽誤了你的聰明伶俐。」

慧芸沒有想到老師會告訴爺爺，此時，她又高興又有些難過。

高興的是，她如果真的去小城了，她離南西也就近了，難過的是，她要遠離爺爺奶奶，她有些捨不得。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爺爺奶奶對她的照顧和陪伴最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也知道爺爺奶奶對她的好。

見她笑容淡淡的，爺爺以為她是因為先前的是不開心，他不想慧芸難過，忍不住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