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舊情 恨水【收藏+推薦=動力】
天都警捕跨省千里追捕綁架案「犯罪嫌疑人」李而立,終於在護踏集團的某個工廠中抓獲嫌疑人,李而立涉案重大,專案組不敢拖延怠慢,抓獲嫌疑人後,申請了特事特辦,專案組一行押著李而立搭乘最近的一班航班返回天都。
下飛機后,接駁車直接把李而立送進了防守最嚴的看守所,一般的犯罪嫌疑人不會被送到這裡,然而就在這間特殊看守所的大門外,從凌晨一直到日出,昏黃的路燈下停著的幾輛黑車一直沒有發動過,漆黑車身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只有純黑中的點點紅斑亮起又熄滅。
清晨,接駁車駛過長長的梧桐大道,外表看起來毫不顯眼的接駁車踩著濕漉漉的車跡緩緩抵近看守所,獵物的出現驚醒了沉睡的黑色獵人,幾輛黑車一擁而上,前一后二團團圍困住雪白的接駁車。
咚咚咚,清脆的車玻璃聲響起,車內的四個警捕如臨大敵,駕駛員緊緊握住方向盤,等著副駕上負責人的指令,後座夾著李而立而坐的兩個警捕不約而同地使勁,死死摁住李而立始終不肯低下的頭顱,生怕狡猾的犯罪嫌疑人裡應外合,串通同夥劫囚。
「小子,安分點!別指望同夥能把你救走,這裡是看守所大門外,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又不認識天王老子,天王老子又不是我爹,憑什麼會救我?我倒是有個前女友,也知道我的事,但是她好像沒打算管上一管。
李而立感到無比悲哀,坐在副駕上負責對接的美女警花,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他這個曾經的前男友,對他的態度也是公事公辦,像是從來不認識一般,李而立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涉案重大的嫌疑人,一次任務而已。
「處長,要不要叫人?」
「叫什麼人?沒有人敢在這裡劫人!」
美女警花凝眸斜了一眼被按壓的李而立,鼻息輕哼,抬手輕輕搖下車窗。
「你來幹什麼?」
「大小姐,不要誤會,我過來是公事。他我們要帶走。」
車窗外從黑車上下來的是錢構,他指了指後座上的李而立,又遞過兩份印著大紅公章和指紋的文件。
「這一份是護踏集團出具的諒解書,還有一份是護踏集團董事局主席賴泉先生親手簽署的擔保書,李而立我們必須帶走,您行個方便!」
賴泉可不是一般人,他出具的擔保書分量很重,李而立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的擔保。
「錢構,文件是你偽造的嗎?」
「大小姐,說哪裡話?您太高看我了,我沒這個膽子,我要是這麼做,荼董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錢構淡然回話,異常恭敬。
「諒解書姑且留下,這份擔保書我不能收。護踏的賴董身家廣大不在乎,幾十億損失如同九牛一毛,護踏不追究嫌疑人,我管不了。但是,這個嫌疑人還牽涉一宗綁架案,綁架大案不是任何人的一紙擔保書能抹除的!」
「大小姐,您這麼強硬,我很難做。其實,荼董與您的關係本可以不那麼緊張,您幹嘛要那麼固執呢?您還是高抬貴手,讓我帶李而立離開!」
錢構依舊侃侃而談,作為助理,夾在房老頭和大小姐之間,他表示很難做。
「錢特助,你是在教我做事?還有事嗎?沒事我進去了!」
美女警花明眸皓齒,燦然反問,錢構的出現,證明李而立肯定和非常人有關,她只想當一個平平凡凡的常人,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活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常人普通人生,非常人的事,她一點都不想摻和。
對於非常世界和「六天」體系的極端反感,使的美女警花對任何牽涉非常人的事件都十分抗拒。
對於李而立,她還能不了解,活得太過拘束,自身又沒有能力,太過理想化,註定只能悲悲慘慘蠅營狗苟地生活下去,這是她所無法接受的。
「且慢,大小姐。」
錢構伸手一把按住即將升起的玻璃,側身向後吩咐些什麼,從接駁車後視鏡中,她看到一輛輪椅,輪椅中蜷縮著一具乾癟枯瘦的軀體,厚厚的棉被一層又一層裹挾在軀幹周遭,輪椅的主人顯得更加不起眼。
「他是誰?」
「護踏,賴泉董事長。」
輪椅別人推著緩緩接近接駁車,賴泉藉助儀器發出冰涼而嘶啞的瘮人音調。
「呵呵呵,房老頭的孫女,工廠,鱷池,我不在乎,賴某在天都還有些薄面,那個年輕人今天我一定要帶走,你不同意放人,我倒要看看,有沒有我賴泉擔保不走的人?」
虛若不堪的賴泉說話很是硬氣,充斥著曾經的榮耀和驕傲,他話音剛落,美女警花身邊鈴聲響起。
「喂,局長,我是荼紫菡。什麼?放人?嫌疑人涉嫌綁架,按照規定,誰也不能擔保,局裡怎麼會批准「取保候審」?我不同意,我希望局裡能再考慮考慮。」
「我的荼大處長,賴泉親自出面,不能等閑視之啊!我仔細看來卷宗,他也只是嫌疑而已,被害人沒有醒來,誰也無法證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即便是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作為一名執法者,我們也得保護啊!這是命令,荼紫菡,服從執行。」
局長的電話掛斷了,荼大處長後仰緊貼座椅背,伸伸懶腰,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算了,放人!李而立,你可以離開了,不過你不能擅自離開天都,我們傳喚你,你要隨叫隨到,但凡有一次不到,看我怎麼親手逮你!」
李而立昂起高高的頭顱,盯著警捕打開的車門,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都說人生又四大悲劇,看病遇上前女友主治,吃飯遇上前女友主廚,結婚遇上前女友主持,犯案遇上前女友主辦,我今天算是體會到了!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果然還是荷花最好!再見!」
大步跨出接駁車后,李而立大大吁出一口沉寂的濁氣,嘴角掛著得意囂張的笑容,荼紫菡指揮接駁車快速駛進看守所。
「錢特助,荷花妹被朱門二邪抓走了,最好趕快通報六天協尋。」
「趙店長的事隨後我自會安排,現在你趕緊上車,有人要見你。」
李而立原本認為是賴泉要見他,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賴泉把他保出來后,立刻上車離開,半個字都沒跟他說,錢構把他推上了最後一輛黑車,漆黑的飄逸車影劃破清晨街道的寧謐
錢構帶著李而立一路西行,在紫金山腳下下車,下車后李而立才發現整座紫金山已經被負重者重重隔離,短短的幾公里路程,就設了三座哨卡,每一座哨卡都有攜帶重武器的負重者把守管制,耐著性子接受完層層近乎嚴苛的安檢之後,李而立和錢構才進入紫金山內圍。
「李而立,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一旦進入這裡,事件不順利解決,任何人都不許離開,我也一樣,所以你就不要藏著掖著,擼起袖子加油干,我們可都指著你呢!」
「錢特助,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
錢構鄭重搖頭,給了李而立絕望的答案,不過李而立很快發現了機遇,此地地處紫金山,多半和金翅龜有關。
「錢特助,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我要蒼天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許追究趙菡萏擅離職守,擅自調動處處員工的責任,且要警告炎天,不許誠意府藉機向武當武府發難,我相信蒼天部有這個實力。」
趙菡萏對他有恩,但那不是情,荼紫菡對他絕情如此,如果說作為本該斬情斷欲的三十三任敲鐘人心底還殘存一絲悸動,那麼這份悸動只屬於荼紫菡。
再見荼紫菡前,李而立把對趙菡萏的那份「好」當成新的開始,再見伊人後,李而立才意識到,他特殊對待趙菡萏還是一如當年,遺憾的是,荼紫菡和李而立不可能,當年如此,現在過之而無不及,更加不可能。
少男情懷總是春,感情的悸動李而立不能作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辜負那個為他做了很多的荷花妹,周敦頤是他的榜樣,「愛蓮說」是他的宣言。
「這個?你對趙店長還真是不一般!到了,先進去再說。」
紫金山上有兩座大型陵寢,也是聞名全球的旅遊勝地,明代「太祖陵」埋葬著大明開國皇帝朱重八,另一座大型陵寢是先行者孫文,陵名中山陵。
太祖陵的重要組成部分,即最高點,寶頂廣場上,停駐著自山夾而來的金翅龜,偌大的龜體幾乎佔據了整個廣場,錢構、李而立只能側著身才能勉強通過,走過廣場,錢構帶著李而立走進「金剛牆」外的一間爬滿樹藤的石屋。
石室內還有其他人,藍西服大背頭的諸葛央也在,坐在他對面的是身著灰服道袍,玉面妖嬈的宋恨水,出身炎天誠意府,「五大禁術」之「屍炎」繼承人,炎天部最高負責人「鬼」親自選定的繼承人。
宋恨水一見李而立,立刻衝上前,推到,壓在身下,騎上去,質問他。
「李而立,你個混小子,把我菡萏師侄拐哪去了?快告訴我,說,快說!」
諸葛央按照昴先生的吩咐,親自上了武當山,得知趙菡萏只身前往天都,不知所蹤,到天都后多番打聽,才知道山夾大壩上,萬米高空,那個燒餅伏妖術和斬仙劍法的施術者就是趙菡萏。
碰上宋恨水之後,故意把趙菡萏的行動軌跡透露給他,看他什麼反應,聊的正熱鬧之時,李而立推門而入,正好撞在槍口上。
「按照老武府的規矩論資排輩,我該喊你一聲『師叔』,宋師叔,想救荷花妹,還得靠你啊!」
李而立這麼說不是推卸責任,只因,宋恨水就是暮耽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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