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叮咚」屋內,傳來門鈴聲。更新最快去眼快全文字無廣告盡在.

正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雜誌的惟惟,疑惑地翻下雜誌。

會是誰?不會是——

中午的時候,在這忙東忙西,東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趙仁誠請走的趙媽媽吧?!

惟惟覺得頭皮發麻。

她現在有點怕趙媽媽,很怕老人家太過炙熱的眼神。

禮貌地打開門,但是門外提著一大袋食品的人,讓她呆了一下,然後,又驚又喜:

「兔兔,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他冷聲問。

怎麼,他來探望病人,也不許了?

不,不是的。

地只是還以為、她還以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為,今天的她,確實比較象那種提上褲子就不認帳的渾帳。

「來看看你晚飯吃了沒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說好的,她化療期間他會照顧她,即使這個照顧的地點讓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諾是他的美德。

「趙、醫生……讓趙媽媽給我燉了豬蹄湯,說有利於血象的恢復……」一見到他,就感覺很心虛,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動將未婚夫改喚成趙

醫生。

豬蹄湯?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沒化療前,她已經打死都不吃這種油膩的東西,硯在可別告訴他,細胞被藥物殺了殺后,她性情大變!

她乾笑,因為,她確實喝不下。

那一鍋的豬蹄湯,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經很不禮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趙醫生和趙媽媽都以為她嘔吐是化療后的正常反應。

「他呢?」冷冷地問。

「上醫院了。」明知故問。

「干、幹嘛這麼嚴肅——」惟惟不自然地挪開位置,讓他進來。

「你確定讓我進來?」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態。

惟惟頭皮一陣發麻,每次,她最怕他這樣笑了,好象有怒沒處發的樣子。

但是,今天的他,確實異常的大度,根本沒打算為難她。

「廚房在哪裡?我燒給你吃吧。」神情還是淡漠的,還是一副很勉強才和她說話的樣子。

他燒給她吃?

「這裡——」惟惟指指廚房的位置,不敢說太多。

確實,之前,他說過,化療期間,她的營養他負責。

「恩。」他很自來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樣,直接就把菜提進來。

「你去菜場?你不是最怕髒的嗎?」惟惟象個小跟屁蟲,跟在他身後,喳喳個不停,一直在找話題。

「世界上有種地方叫超市!」拜託,他才不去地上那麼臟、空氣那麼差的傳統菜場。

「你做什麼給我吃?」她有點小興奮。

這種興奮,從見到他那一刻,其實已經開始騰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討人厭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見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湯。」他懶懶地講。

他是出了名的愛記恨。

她對他的壞,他都記在心裡,只是回報的時間還沒到而已!

哼,別讓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馬上奴隸變將軍!

「你要少放點鹽!」惟惟趕緊交代。

「鹽我自己帶,味精我自己帶,醬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帶,放心,不會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財!」他一一將購物袋裡的調料拿出來,更將未

婚夫兩字咬得極重。

並且還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帶了。」所以,動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氣的行為,讓惟惟哭笑不得。

「買什麼好菜了?」她看見一個黑色袋裡好象有血淋淋的物體,就想伸手去打開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時制止。

「豬,你精力很好嗎?」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還……行……」」她在騙他。

事實上,她很不好。

她腳軟,人乏力到腳步虛浮,再走幾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見到他,興奮下,她就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在床上覺得連骨頭都有點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唇角終於微勾:「既然你體力『還是』這麼好,那不如今晚我們再繼續勇猛奮戰到天亮?」

「……」聞言,她微張嘴巴。

他還真敢講,幸好這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是,他不覺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裡,講這些,一點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燒好了叫我。」她默默飄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頭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點也不為難她!

半個小時后,他進房叫她出來吃飯。

「豬,醒醒。」他搖她。

惟惟迷糊的醒過來,今天一天,她都很虛弱。

「我抱你過去。」不等她拒絕,他已經橫抱起她。

微熱的胸膛,讓惟惟一陣恍然。

他燒得很簡單,一道她愛吃的綠色蔬菜,還有豬肝湯給她做泡飯,還有,鹹菜炒——

咦,這是什麼?一小塊小小塊的背面長得有點象章魚肉,但是粘著的物體,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盤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點頭,起筷,嘗了一口。

「味道怎樣?」他小心翼翼地問。

事實上,她今天吃什麼都沒有胃口,舌頭象被人用漂白粉洗過了一樣:

「很好吃,很鮮,很有嚼頭。」

他的唇角聽到很有嚼頭幾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點。」他催促她。

「恩!」她點點頭,又吃了好幾口。

他做的,比趙媽媽做的好吃,沒有很多油,很清淡,不會讓她覺得太噁心。

真想問問這小子,他是不是背著她有練過廚藝?青菜炒得顏色很鮮艷,一點也沒黃掉,讓人一看就會覺得有食慾,豬肝也燙得剛剛好,很

鮮嫩,而這一盤不知道何物的東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應該也不錯。

完會就不象他自己說的,廚房什麼也不會的人!短短數日,他的廚藝就突飛猛進到這麼厲害?還是,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她又勉強吃了好幾口,他拍了幾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別吃了。」再吃的話,會嘔吐了。

「恩。」事實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會兒,惟惟已經覺得很累。

她才剛一起身,馬上就開始頭暈眼花,整個天花板好象在轉動一樣。

「豬,你在發燒。」摸摸她的額頭以後,他肯定的說。

她想也是。

「沒事的,只是低燒,正常現象,仁誠開了一些退燒藥給我。」他湊得那麼近,近到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惟惟覺得自己頭暈的癥狀,更嚴重了。

「然後,他繼續去上班了。」他盯著她,繼續問。

「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他有個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術,現在情況比較危及,晚上如果還抑制不了宮縮的話,得動緊急手術,

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趙仁誠的解釋一五一十的轉達。

只是,一說完,連她自己也糊塗了,她幹嘛要說得那麼詳細?

趙仁誠是個很有責任感的醫生,而她,覺得自己的情況也還好,只是低燒38度多一點,並不嚴重。

肖圖不置可否。

是他的話,他就叫病人遲點再肚子痛,遲點再流產,他現在很忙,他愛的人現在也很痛。

這些,他不會當著她的面說,省得又被鄙視。

現在社會,誰說實話誰吃虧。

「那挺好的,他貢獻給社會,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幾分,在她耳邊,露出笑容,用很輕的聲音道:「貢、獻、給、你。」

這話,太曖昧了。

而且,他們靠得距離,也太曖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覺他的唇,在說話對,也輕刷過她的唇。

很癢、很麻、很熱。

和昨晚的感覺一模一樣。

惟惟開始緊張,她舔著乾澀的唇,卻舔到了他微濕的唇瓣。

她驚得抽口氣,閃電般縮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沒有進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卻一直在複雜的變化。

「豬,雖然現在問這個,可能有點不適合,但是——」他頓了一下,「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惟惟有種大腦快缺氧的感覺。

她怎麼處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趙醫生重新開始?還是和兔兔繼續維持性關係?

她沒考慮好,真的沒考慮好。

「豬,要不,別急著選擇。你繼續做你的趙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說的建議,讓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來,他來,我走。不會讓你為難!」他笑得好陰險,努力說服的樣子,更陰險,「其實」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為他清楚自己現在的分量,逼到最後的結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條。

「等你真正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我自然會消失。」

所以,目前,他願意先做姦夫。

大清早,趙仁誠上完夜班,就匆匆趕回家。

「惟惟,你起床了嗎?」他禮貌地敲她的房門,「我給你帶了銀耳粥回來。」粥是媽媽一大早煮的,他負責開車兜回來。

「你等等!」裡面的聲音,聽起來好驚慌。

然後,一陣的兵荒馬亂。

趙仁誠覺得有點尷尬,畢竟,女人剛起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幾分鐘后,她才匆匆開門,但是,她依然死命的堵住門口。

「我——」還沒開口,惟惟已經一陣心虛。

「今天燒退了嗎?」趙仁誠摸摸她的額。

比正常溫度還高那麼一點點,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惟惟一陣不自然,不知道該避還是該——

現在的她,一片混亂。

她的樣子,實在太象房間里藏了什麼東西。

「你還是先在床上躺著,我把粥拿進來吧。」他環住她的肩膀,不讓她硬生生梗在門口。

惟惟整個人僵住了,因為,趙仁誠還是邁進了她的房間。

畢竟,這是他的家。

「他不在,我上來,他來,我走。不會讓你為難!」

惟惟回頭。

房間里,空空如已。

剛才,趙仁誠在門口喚她名字的時候,她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甚至心虛到連衣櫃里也找過了。

但是,沒有兔兔的蹤影。

趙仁誠看了一下她身後凌亂地被單,溫和一笑。

他終於知道,地的表情為什麼這麼驚慌。

光鮮的外表下,她的一些生活習慣,確實有點不太好。

「你別動,吃早飯就可以了。」他幫她整理房間。

現在,她是病人。

「不!」察覺了他的意圖,惟惟急忙伸手去擋。

這張床上——

兔兔睡過。

她過激的行為,讓趙仁誠愣了一下,正想說什麼,但是,他的目光卻僵住了。

停留在某一點。

很顯眼的某一處。

惟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才發現,是她自己藍色的制服掛在床頭。

「它——」趙仁誠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他記得,她剛住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把這套衣服帶進來。

「這個是……肖、肖圖昨天晚上拿過來的……」惟惟不得不承認。

「他為什麼……把這個拿過來……」盯著那套藍色制服,趙仁誠覺得好象有一條冰冷的蛇,蜿蜒上他的身

「對了,我今天來還有個目的,是送東西給你的。」肖圖象想起什麼一樣,從拿過來的手提袋裡,取出一樣東西,「你把這個忘在家裡了。」

什麼東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空姐制服,頓時傻了眼:「我目前又用不上。」

他慢條斯理地把她的制服撫平,然後桂在房間對著床,最顯眼處:「不管用不用得上,把制服帶在身邊,掛在明顯的地方,才能激勵你早

點戰勝病魔,可以早點上班啊。」

說完,他又極其欣賞地看了一眼那個位置。

惟惟覺得他說得很對,但是,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不是反對我繼續當空姐嗎?」

「那不是你的興趣嗎?我平時又沒怎麼特別管你。」他昧著良心,很快就回答。

是嗎?

「他說,這樣才能激勵我早點戰勝病魔,回到工作崗位。」惟惟輕聲說完,才用很猶豫、很低的聲音,問:「你、你會不會反對,他來你

家?」

反對啊,反對啊,求他一定要反對!

這樣,她的立場才能堅定。

「不會,我很少在家,有家人陪你,會熱鬧一點。」趙仁誠回過神來,溫溫回答她。

即使知道,她和肖醫生關係匪淺,但是,他不想做這麼沒風度的男人。

不是家人了,現在,兔兔想演新角色了,這個角色的名字叫姦夫。

這句話,惟惟梗在喉間。

「惟惟,你慢慢吃早飯,我出去了,可以嗎?」趙仁誠辛苦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他只想快點離開她的房間。

因為,那套藍色的制服,讓他莫名的恐懼,總覺得,那裡有隻毒蛇猛獸,在啃咬他的心。

變得一絲一毫想靠近這個房間的**也沒有,只想離得遠遠的,快點逃。

「好。」惟惟點頭。

她一個人用早飯,反而會覺得自在一點。

趙醫生離開了她的房間,把一室的寂靜,也留給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飯,每一次恍神中,總覺得,有一個還在她的身邊,微微偏過頭,他用專註的眼神,看著她,告訴她:

「豬,你要早點好起來。」

,

「豬,不錯嘛,你懂得掩飾。」在參觀完她的房間后,肖圖嘲笑她。

「我掩飾什麼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馬上就察覺到了他的意思,心虛地垂下眸。

是很多草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過,今晚,我終於可以暫時安睡了。」他聳聳肩膀。

「喂,你睡覺就睡覺,幹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現在不是要當西門慶嗎?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當然得抓緊時間,爭取表硯,鞏固姦夫的地位。」他說得很無辜。

「……」她都無語了。

「兔兔,你不覺得,我們要是這樣,很沒道德嗎?」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陽補陰?」

他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

「反正我們之前也已經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說得很無所謂。

雖然這樣講,但是,一夜,他們什麼也沒做。

她的燒時高時低,身處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來,人在發病的時候,會特別的脆弱。

她發現,自己怕黑。

幸好,旁邊有個胸膛,一直讓她依靠。

在她輾轉無法成眠,喉間泛起一陣噁心的時候,有一隻微涼的手,會一直撫著地的後背,讓她能舒服幾分。

也讓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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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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