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第45章 也是也不是的遺憾

「下次再有類似行為，一掌拍死。」慷慨激揚地做完結案陳詞，摸摸他：「嗯，我還是愛你的，而且以後都會愛你的，不要怕。」

「皇上……」他欲哭無淚地看著我。

「愛妃……」我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因禍得福大概就是這樣，不但沒有失去地位，在他面前反而抬起頭來，從未有過的威風，說真的，我都有點感謝菱妃了。

和好如初的這些日子，秦域因為菱妃已經失去理智的問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後來還是我做了惡人，提出派人監管之，然後放出她已瘋癲的消息，這樣即使她將來說出當年的真相，也不會有人信她之言。

秦域很高興，連誇我聰明，但我始終認為憑他的腦瓜不會想不出這種小兒科的主意，也許他就是等我開口，自己免作惡人，良心上也好過得多——我無所謂，反正被他算計慣了，如果有一天他不算計我了，倒有些空虛。

也許這一輩子都是被他算計著過的，可是我又有什麼損失？我是皇后，將來是太后，天下女人，但凡富貴榮華的，哪一個比得過我？人真是虛榮的動物，哪怕一個稱謂，也能帶來滿足與充實，活了這麼多年，終於知道自己是個大俗特俗的人。

危機解除，生活恢復平靜，一如波瀾不興的湖面，彷彿從未漣漪陣陣。

平淡與充實充斥的日子裡，我始終沒有懷孕，秦域也沒再提起他哪夜做了哪個觀音送子的夢。騙自己那麼多年，只怕也懶得騙了。後來我們也看開了，我開玩笑說我是習慣小產，他是只播種不收穫，一個天聾，一個地啞，班配到慘絕人寰。他當場笑抽。

千珏小王爺依然對皇位虎視眈眈，秦域頭疼了很多年，後來太后說了一句話：「有危機是好事，沒有千珏覬覦，皇上也不會勤於朝政，反之，千珏沒有野心，身在帝王家，啥都不缺，他也覺得無聊。大家都無聊，國家怎麼進步呢？鬥鬥更健康。」轉述給秦域聽，他恍然大悟，覺得非常有道理，把最後一句寫成橫幅，裱了起來，遇上頭疼事兒便看一看，馬上輕鬆許多。

可惜太后在龍葵十歲那年去世了，我們都很傷心，也是這一年，時局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高璟和苗王鬧崩，哥倆沒收拾秦域，自己先打了起來，一打就是好幾年，秦域趁機整頓軍務，國內休養生息，實力大增，三足鼎立的局勢越發明顯。大家互相牽制，致使未來好幾年都沒仗打，造福百姓。

同樣被造福的還有玳玳，她終於嫁人了，阿彌陀佛，臨出嫁前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其實她一直喜歡秦域。拜託，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臨走也不炸出一個有懸念的雷來，然後她說她知道我不會把男人讓給她的，她早已不存這個心，我說你真明智，有些東西能分享，有些東西就是不能，交情再好也沒用。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每一個昨天都成為往事，每一個明天都是不可預測的未來，但是我有秦域陪伴走完今生，足矣。他亦是如此想，同時不忘強調，不止是今生，還有來世，我們這對頑固的夫妻，在緣分的大道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今生至多遺憾，而我偏覺沒有遺憾，一個也沒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