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失去你,一切毫無意義 第五十章 嘿!就讓我死吧!
當天夜晚,一個影子遁到了年浩的病房,悄悄的爬在了牆壁之上,倚靠在牆角。影子小心翼翼的盯著年浩的臉,從額頭仔仔細細的觀察到了下顎。這道影子將年浩的臉龐完全衡量了一遍后,才緩緩的陷入牆角縫隙之中,縮成一個圓點。
年浩睜開眼睛,那是因為疼痛的關係,讓他從黑暗之中再度陷入更為黑暗的現實世界。當然,他意識到了某種窺探的力量,於是坐起了身子,這個還是很虛弱的身體。太過用力了,不禁的咳嗽了起來。年浩對於這種狀態,她根本不顧什麼,赤著腳下了床,摸到自己儲物格內,拿出自己的衣服,在其中摸索了一陣。找到了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起來。
醫院是不允許抽煙的,年浩住的是單人間,偷偷摸摸的干著這個事,無人知道。兩口煙吞吐之後,他再度咳嗽了起來,體內的細胞再度開始衝撞著。吐血的衝動被壓制了起來,明顯是藥物的驅使。也許現在死去,是最好的方式,可是該如何去死呢?年浩巡視著左右,發現周邊的一切都可以讓自己死去,痛苦的也好,不痛苦的也好,只要自己下定決心了,一切都會那麼的順利。但是現在自己卻無力去提及這個死亡的決定,心中還是殘留著苟活的希望。這一點希望究竟是什麼?年浩努力的探尋內心深處的想法,不願意提及的人再次佔據著腦海。
難道我只是想看著姚洛軒在幸福生活的嗎?可是她的幸福生活不會是在他的懷中。任憑自己努力,都無法實現的目的而已。
「能讓我現在死嗎?」年浩扭過頭,看著牆壁上的化作圓點狀的影子。
沒有回答。黑色的影子依舊附和在那,沒有任何的作為。
「還要我動手啊。」年浩冷笑著,走到牆壁前,抬起手中的香煙,以那燃燒的煙頭,對準著那一點黑影。
「你以為躲在影子之中,我就燙不了你了啊。」年浩說著,手中的動作沒停。
火星即將觸及牆壁的時,劍尖從影子中冒出,直接刺滅了煙頭。而劍尖似乎沒有停止的念頭,整把劍隨著它探了出來。
年浩沒有躲閃,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向了自己肩頭。刺中了,劍尖徹底的沒入了肌肉之中,隨後奮力的刻撞在了骨頭上。骨頭似乎快裂開了,疼痛隨著神經傳入了年浩的大腦。年浩不由自主的向後跌退了幾步。而手持那把劍的人立即從影子之中翻滾著身子,躍到了年浩身後。
年浩奮力的站穩著身子,全身的力氣瞬間用盡了,他無力地轉過身,就看見穿著黑袍戴著黑色頭套的人持著劍,將劍尖頂在了他的咽喉處。年浩冷冷一下,咽喉向前頂了過去,想著就這樣,刺入自己咽喉吧。只是那人不允許年浩如此死去,急忙向著後面退了幾步。
年浩往旁邊跪了下去,單手撐住了病床,冷笑著:「殺了我吧。」
「你是什麼人?」黑衣人說道。是個男人。故意壓著嗓音,陰沉的說著:「你怎麼知道我在影子中?」
「你殺我,我就告訴你。」年浩說道。
聽到年浩的話,那人咧開嘴,笑了起來,劍尖向下,猛然的刺了過去。年浩看著他手指間的顫抖,已經知道他的動作了。年浩沒有避讓,任憑著劍尖刺入了自己的大腿肌肉內。刺中之後,那人猛然的拔劍,又對著年浩的另外一隻大腿刺了過去。兩劍下去后,年浩失去了支撐,一下跪坐在了地上。鮮血緩緩的流淌而下。
「能不能給我個痛快。」年浩的臉慘白,央求著。真心的央求。本以為一切都會結束,但還是落成了這般下場。年浩想著,死吧,就這樣死去吧。
「我要帶你回去。」那人說道。說話之間,他將長劍收回影子之中,伸手觸到年浩肩膀。年浩當然不想被他帶走,他直接甩手,將觸及過來的手掌打去。
那人臉色一暗。他用的是獨有的擒拿術,一般人都無法甩掉。可是年浩卻輕輕鬆鬆的打開了他的手掌。
「你到底是誰!」
年浩不答。他真不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誰,但凡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可他的身份是什麼,即使是眼前所獲得的一切,僅僅是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十七年而已。就算有著輪迴的時間,年浩也只是在一個固有的身份之中度過。當這個身份再次被變更的時候,先前遺留的東西一切都消失殆盡,唯有睜開眼后另外一個世界的殘忍存在而已。此時的房間籠罩在黑暗之中,他無可奈何的落在其中,死也無奈,不死也無奈。
也許我該站起,面對所面臨的一切,就算時日無多,也應該擁有自己應該擁有的東西。只是這一切是什麼呢?連年浩都回答不了。
「我叫阿重。」那人留了下這個名字后,便遁入影中,消失不見。
年浩用力的撐起了身子,將自己移動到了病床上,很是吃力的將兩條腿全部擱置在病床上。年浩好不容易重新躺倒了,他感受著雙腿上的傷口鮮血的流淌聲,甚至緩緩的滲入到了床單的布料縫隙之中。就這樣讓鮮血流盡吧,投入這無盡的空洞之中吧。只是這流動的速度太過於緩慢了,赴死的決心會隨時在這等待之中消失。
也許在這黑暗之中,我就能安睡了,永遠不能醒來吧,年浩想。可是這種安睡中,是否還會有著帶著她的夢呢?哦,是的,也許是沉入一個無盡的夢,誰知道呢?年浩害怕,這個沉入的夢,還是會讓他感受著一切。死去后,也許只有痛苦的夢,活著也許才能脫離這些困境。我要活下去嗎?可是我怎麼活?年浩清楚無比的意識到,一切都已經將他困入了冰冷之地。
年浩抬起手,隨手摸到了床頭的按鈴,很快,門外走廊的一端護士站內響起了鈴聲。隨即,滴答滴答的走路聲,沿著病房走廊向著自己的這邊靠近著。
護士打開了病房的門,點亮了燈。
「你怎麼回事!那麼多血!」
年浩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我能說,我準備自殺,但是我又想活幾天嗎?」
「你可不能這樣!」
「對不起,麻煩你了。」年浩道歉著。
護士連忙在床櫃中拉出抽屜,將急救用品擺放了出來,從中掏出紗布,雙手各持一片,壓在了年浩腿上的傷口上。同時向著外面求救著。
另外一個護士在一分鐘之後姍姍來遲,她很是冷靜,將目光投在年浩的身上。半蹲了下來,幫助著另外一個人將年浩的傷口包紮了起來。止血之後,她從病房的另外一側,取出摺疊輪椅,將它弄好之後放在了年浩床邊。
「一起用力。」護士說著,對著年浩指了下輪椅。
「好的,謝謝。」年浩致歉著。
「到底是怎麼扎的!」護士問著。
年浩沒有回答,他想知道,一切究竟向著何種的目的進發,至少在自己掙扎過的這些時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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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浩的傷口被包紮了,他坐在清創室內,聽到醫生在大聲呵斥著護士:為什麼不看好重要病人。護士很是委屈,年浩也不去解釋,自己的心酸從未有人關照過,他人的死活又跟自己如何。
那個叫做阿重的中年人身影在年浩眼中徘徊不去。年浩對於他所用的影遁術,可說是十分的了解。醫生罵完護士后,回到了室內,很是小心翼翼給年浩清創消毒。
「到底是什麼東西傷的你啊。」
「一個影子。」年浩回答著,「可能你不會相信。」
「我相信,不過還是不要死的好。」醫生說著,他明顯是認為年浩在自殺。
「總歸會一死,只是我提前而而已。」
「但也定好了時間,自己可不能隨便調整。」醫生安慰著。
「你相信命運。」年浩無意提了這一嘴。
醫生將膠布將最後的固定住紗布后,端坐在一旁,沉思片刻說道:「我安慰過很多的病人,很多人說道命運。只是這個東西,真實存在的嗎?」
年浩不說話,靜靜等著醫生的話。
「你,這個個體,就是你的命運。」醫生說著,「並不是命運創造了你,而是你創造了命運。」
聽到這個話,年浩點頭,承認著:「希望如你所願。」
「關於你的傷情,我能報告說意外嗎?」醫生換了種談話方式,「你知道的,雖說是兩個小傷口,我也不想知道怎麼弄的,但對於護士來說是一種失責。這種失責的處分往往是很大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這個我當然明白。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吧。這事情不怪你。」年浩答應著。
「我很好奇,這是怎麼弄的,明顯是鋒利的刀片乾的。護士在你房間中,找不到任何的工具啊。窗戶也是鎖死的,你也不可能丟出去,監控你沒走出病房。」醫生詢問著。
「哦,這可能會成為你的懸案吧。我可不會告訴你。」年浩微笑著:「命運之中難道不該有很多疑問嗎?」
「也對,要是死磕著這些疑問,那麼就會被命運控制了。」
「你安慰人的本是有一套。」年浩讚歎著。
「還行,只是在我手中送走的人太多了。」醫生說道:「你這樣的態度,我就不需要去欺騙病人,安慰家屬了。」
「這很累。」
醫生搖搖頭,「只是感覺自己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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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八點時候,年浩坐在輪椅上,將病床上的被單統統疊放了整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物和物品,思索了一下,只取出了個手機,又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才心滿意足的轉動輪椅的把手,驅使著自己身體向著病房外走去。
護士見到年浩,連忙阻止著:「小夥子,等下醫生要來查病房了,而且你有傷,可不能多走啊,還是老實的呆在病房之中。」
「不需要了,我得出院。」
「出院要你家屬來簽字的。」
「我沒錢。」
「你的家屬不是幫你付了診療費了嗎?」
「多出的錢,送給你們吧。」
「這可不行!」護士堅決著:「我推你回病房。」
「滾開!」年浩火了起來。他此刻只想離開。
幾個護士圍攏了上來,護士長也不惱怒,淡淡的說著:「既然進了我們醫院,我們要為你負責的。」
「感謝,不過,我確實要走了。」年浩說完,繼續推著輪椅向著電梯口前進。
幾個護士立馬阻止著。年浩被她們的推拉,體內的癌症細胞也攪和了起來,年浩不由得再度咳嗽了起來,一點點的血再度噴濺了出來。
昨晚的醫生不知何時出現了,他讓護士將年浩推到自己辦公室內。三個護士聽到后,大手大腳的將年浩推了進去。進了辦公室后,醫生讓她們離開了,而後那個醫生從辦公桌里拿出一個鐵盒子,放在了年浩的輪椅踏板處。
「裡面有注射器,外加二十支杜冷丁。」醫生說著:「一次打一支,不到痛的支撐不了,不要打。」
「謝謝。」年浩從口袋中掏出紙巾,給自己擦掉了血跡,說道,「我可以出院了?」
「隨時可以走。」醫生說著。「只是你很危險,昨天入院,還是初步的檢查,還需要很多的檢查才能確定。」
「估計還有多少天。」年浩說著。
「隨時。」醫生嘆了口氣,「你體內的癌細胞隨時可以將你弄死。只是有個很奇怪的情況。」
年浩點點頭,仍舊保持著微笑:「說好了。」
「你體內的癌細胞,似乎不想直接弄死你一樣。它們不向你重要器官發生轉移,完美的避開了那些器官。」
聽到了醫生的話,年浩依舊點點頭,說道:「感謝您的坦白。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誰在幫助我,讓我出院的。」
「我的領導,至於我領導是誰的意見,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你可以問問昨天送你過來的幾個警察,你的費用還是他們幫你墊付的。」
「知道了,謝謝了。」年浩說完,駕馭著輪椅,便向著外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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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電梯下了樓,剛到醫院門口,吳肇興已經站在門口了。
吳肇興見年浩這樣過來,他連忙走上前,給年浩推起了輪椅向著醫院大門走去。門口一輛嶄新的虎8SUV停靠著,兩人接近后,吳肇興打開了車門,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年浩進了車內。傷口尚未癒合,年浩在移動身子的時候,感覺到了鮮血開始從大腿上迸濺而出,低頭看著,鮮血滲透了衣服,一點點的展現在了面前。吳肇興將年浩輪椅收了一下,放入了後備箱,關上了門,跑到了駕駛室中。點火,踩踏著油門,啟動了起來。
車子乾淨利落,風噪胎噪控制的很好,沒有多餘的響聲,駛過一些路坎,沒有多大的抖動。空間也很足,汽車音箱很不錯。FM收音機接受的信號很強,懸浮中控屏上顯示其訊號標號,一切都是很大氣。這是年浩想要的車輛。
臨時牌照懸挂在前擋風玻璃上,一看就是昨天購買的。年浩微笑著,他已經明確了,這輛車就是自己的。雖說自己大腿上被刺了兩劍,但是剎車油門踩動還不是什麼問題。能操控著這種車子,行駛在天際,是多麼美好的事。而後自己最終無力,昏昏欲睡,在山路上再也無法控制了,衝破欄杆,砸向山下,隨著爆裂的火光一起燃盡在車內,這種死法也許是好事。自己在意的人,無論怎麼的冷漠,也終會在一些新聞上看到自己的消息,縱然她也只是皺眉一下,而後忘卻了這種新聞,但也值得。
年浩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句子: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受五百年雨大,但求你從橋上走過。
五百年么?可是我已經等待了一億三千萬年。這些時光,又是怎麼的一回事呢?現在這種思索有什麼關係呢?有用嗎?一切都已經沒用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有挽回的地步,也不會去挽回。
「年浩對吧。」吳肇興並不認識年浩了,他很是冷淡的說:「你還沒有駕駛證,我現在帶你去車管所,弄上駕駛證。這輛車就可以開了。」
「給我的?」
「當然,給你的車,你不是喜歡嗎?」吳肇興說著。
「謝謝。」
「客氣了。」吳肇興說著,而後疑問道,「你似乎認識我?」
年浩說出了他的名字,吳肇興點點頭,表示著正確,而後懷疑的說:「你是回歸者嗎?」
「可以這麼說吧。」年浩沒有否定。
「那歡迎回來。」吳肇興說道:「只是,你似乎沒多少日子了。」
「醫生說我隨時可能死。」年浩說道。
「能死在熟悉的世界,還是很不錯的。」吳肇興安慰著。
年浩沒有回答,掏出香煙,給自己點燃了起來。
「你這樣子,果然是會隨時死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是什麼時候去了諾夫羅大陸。」
「十七歲的時候吧。」年浩說著。滿載腦中的記憶,似乎在此時,似乎已經打開了門鎖,一股腦的全數可以跳出一般,他很是真誠的說著:「回國的飛機上,睡著睡著,就聽見了尖叫聲,然後墜機了。之後嘛,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諾夫羅大陸了。」
「真不幸啊。不過能活下來,卻是很幸運的。」吳肇興說道。
「很幸運嗎?」年浩微笑著。
「不管怎麼樣,忘記那些不好的東西吧。」吳肇興安慰著。
「如果是你,去了那邊又回來,卻發現自己快死了,會怎麼樣。」年浩反問著。
「我可沒考慮那麼多。」吳肇興拒絕回答,他轉開話題:「還需要什麼東西,對我說,能幫你的,我都盡量。」
「為什麼這樣做。」年浩問著。
「我在幫姚洛軒的忙。」吳肇興解釋著:「她是我的戰友。」
「僅此?」
「僅此而已。」
「難道你沒有擔心的嗎?」年浩說著。
「說不好聽的話,你都快死了,什麼事都可以原諒了。」
「包括我殺人嗎?」年浩問著。
吳肇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著,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對你說,當時還有一個影子在現場,你會怎麼樣。」
聽到這后,吳肇興連忙轉動方向盤,引發著旁邊車輛一陣鳴笛,也不顧是否能撞到旁邊并行的車輛,很是緊張的將車停靠在了旁邊,他回過頭,驚訝地看著年浩說道:「影子!你說是影軍團的人!」
「昨天晚上,還有另外一個影子也過來了,我似乎嚇退了他。」年浩冷笑的說著。
「諾夫羅大陸的影軍團?」吳肇興很是驚訝的說。
「不,但比他們更為的棘手。」年浩這樣回答。
吳肇興繼續掛檔,說道:「我得帶你回去,核實一下情況。」
年浩哈哈大笑著:「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放我走。」
「你故意的!」吳肇興說道。「你大可不必的說這事,我就放你走了。」
「當然,我也有我的目的。」年浩回答。
吳肇興憤憤的說著:「只要牽扯到影子,那事情就大了。」
「無所謂,反正我是要死的人。」
吳肇興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問道:「你昨晚把影子嚇退了?」
年浩冷笑著,他說道:「影子在我面前毫無用處。你信嗎?」
「如果我信,你想要什麼?」吳肇興強調著,「你想要什麼。」
「我要她。」年浩突然說著。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但是我現在必須帶你走。」
年浩繼續微笑著:「我都這樣子了,還有拒絕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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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下午,姚洛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劉婷的家中。吃了一碗泡麵后,她就開始淋浴了,洗去了汗水。而後裹著浴巾,躲回了自己的屋子之中。這一天下來,她找不到了韓晨,找不到了自己的兒女。她不敢相信,韓晨或許是安排這一切的人。她不知該怎麼辦。趙崔無法聯繫了。吳肇興自從昨天之後也無法聯繫。留給她的,似乎只有等待而已。只是這種等待,要到什麼時候。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難以煎熬。這時間越長,越將她從原本的生活之中拉走。
如果始終找不到,該如何呢?運用法律的手段嗎?只是使用這種手段之後,雖說可以讓自己再次見到兒女,但屬於自己構造的一切會全部完蛋。要回歸正常的生活,也許這是一道坎,越過之後,便會順利無比吧。
全裸著身子,姚洛軒藏在被窩之中,她閉上眼,要將一身的勞累驅逐。也許,這便會睡去,姚洛軒想著。可是時間卻在無休無止的流逝,她抵住回憶在腦中的涌動,像包裹在自己肌膚上的被子一般,每一寸都襲來了觸感。只是感覺到了冰冷,似乎自己也被囚禁在了一個冰冷之地。
為何是我?姚洛軒問著,但是無從可知,空蕩的房間中,只是自己存在而已。如若不存在,那是否就是死亡嗎?
突然性的想到了死亡,姚洛軒渾身一顫,那一種關於死的記憶還是很是清晰的。
只是,現在適合自己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