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朋友
諾克斯聽完羅青的話后愣住了。
換位思考，要是他自己在哪裡開著店做著生意，用著那個國家的土地，並向那個國家交著稅，突然有一天兩個怪人登門，說自己在他們公司管理的世界做生意所以需要向他們公司繳稅，那羅青絕對二話不說先把人打出門然後立刻報警。
畢竟從第一次接觸的人來看，只會覺得碰瓷詐騙做到了多元宇宙規模，這幫倒霉玩意兒也是前無古人了。
不怪諾克斯，就連羅青自己都沒搞清狀況，之前因為吃驚沒辦法隨波逐流走到這步，現在冷靜下來一回想，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什麼賊船。
諾克斯沉默了一會，用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口吻問到。
「姑且讓我聽一聽，你們打算怎麼收這個稅。」
這不善的口氣讓羅青也有些煩躁，他也是突然被趕鴨子上架，誰還沒點火氣？扭頭看了眼伽爾剛蒂亞，收穫了一個『交給你決定』的眼神。
真把決定權交給個入職不到一天的新員工？羅青倒也無所謂，反正是得到伽爾剛蒂亞首肯了的，情況不對把鍋一推就完事。
不知怎麼的，羅青來了興趣，他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
「是這樣的，你在這裡開店做生意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漏掉的當然也要交，不過考慮到我們這邊的交接也晚了，所以我建議從今天開始算，之前的則一筆勾銷。」
聽到這話諾克斯沒什麼反應，看來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按這邊說的來做，羅青能理解，不過伽爾剛蒂亞同樣沒什麼反應，似乎是真的完全不打算干涉羅青，這讓原本打算逗逗伽爾剛蒂亞的羅青覺得有些失望。
逗不到伽爾剛蒂亞，羅青就接著往下說了起來。
「我們是很公平的，之前的既往不咎，不過從今天開始，你需要繳納收益的三分之一給我們。」
這不叫收稅，這叫明搶。
很顯然，諾克斯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氣極反笑，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很有一副小說主角的派頭。
「那，如果我不接受，你們想怎麼樣？」
——你如果接受，我才覺得你腦子有病。這麼腹誹著，羅青嘴上一點也不退讓。
「如果拒絕的話，那我們會沒收你至今為止的所有收入，並將你的店徵收作為稅金延期的賠付，當然了，對你本人也有相應的處罰，那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將為我們公司無償工作，期限的話我會和上司商量之後決定。」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不繳稅，那麼就會沒收諾克斯-凱撒所有資產，包括這家店，並且讓諾克斯繼續在這家店裡無償為永恆公司工作，直到公司覺得滿意為止。
雖然是從羅青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可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不叫人事，明搶都還要走基礎法吧？就算是奴隸制也至少要給人飯吃吧？這一套下來可是貨真價實的敲骨吸髓了。
毫不意外，諾克斯被惹怒了，他臉上掛著瘮人的怒火，用力一拍桌子。
羅青感覺到整間房子的光線變得暗了下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整個空間變得扭曲，似乎整間屋子都朝著羅青壓迫過來，而擺放在各處的奇異物品都彷彿活了過來，某種力量想要從中破繭而出。
「我聽夠了你的屁話，你、你們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是誰給你這個勇氣的？！」
這時候說出梁靜茹的話有種過度消費老梗的感覺，於是羅青決定閉嘴。
啪。
木頭炸裂開來的聲音在羅青耳邊響起，發出聲音的是羅青背後的靠椅，他回過頭，就看到伽爾剛蒂亞的身體在變形，漆黑的鱗片縫隙中滲出融化的岩漿，眼眶和口中流動著凝聚起來的火焰。
熱浪從伽爾剛蒂亞身上激蕩開來，第一次，逼退了窒息的壓迫感；第二次，物品里躁動的力量畏縮著收斂存在感裝作不存在。
如同火神降臨的伽爾剛蒂亞朝前探出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諾克斯。
「我輩名為伽爾剛蒂亞，破滅之龍神伽爾剛蒂亞，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耍脾氣。」
——用耍脾氣這種字眼來形容諾克斯的怒火會不會草率了點？就在羅夏這麼想著的時候，一滴岩漿滴落在他大腿上。
「燙！」
下意識地用手拍掉褲子上的岩漿，結果連手也被燙到了，不過至少還是抖掉了那滴岩漿。
用嘴吹著被燙出個紅點的手掌，羅青看了眼大腿上被燙到的位置，結果什麼都沒看到，西裝上別說是燙出來的窟窿了，就連點痕迹都沒留下。
牛皮啊這西裝，這麼牛皮的話順便加點保護穿戴者不受傷的功能不也挺好嘛。
伽爾剛蒂亞低頭看了眼羅青，像是沒了興緻一樣退回原位。
「你想清楚，如果確定要拒交稅金，那麼我會採取強制執行。」
這一次，諾克斯沒說話，羅青注意到諾克斯的表情與其說是在思考，不如說是在聽誰說話，可現在屋內只有他們三人，不存在其他人。
系統？還是老爺爺？羅青不由地就按照以前看過的小說猜測了起來，這麼一想，這家店有什麼獨特的意識寄宿於其中的可能性也挺大。
諾克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用難掩憤恨的眼神看了眼羅青。
「……我接受。」
羅青就覺得挺冤枉，很明顯諾克斯是迫於伽爾剛蒂亞的威嚇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幹嘛瞪自己？
「從今天開始對吧，周期呢？我該把東西送到哪裡。」
這麼說著的諾克斯看起來就像是充氣過度的皮球，隨時會爆炸一樣。
「聰明的決定。」
伽爾剛蒂亞點了點頭。
「具體情況等我們安頓好會通知你。」
那龍眼中的瞬膜閃了一下，伽爾剛蒂亞補充到。
「以防萬一我先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想著違約或是逃跑，一旦你做出了那樣的行為，我們所採取的手段就會是強硬的了。」
雖然羅夏也不覺得現在有多柔和，不過這時候還是別點破了吧。
諾克斯點了點頭，坐回到椅子上，擺了擺手。
「我明白了，我會在這裡等后兩位的消息，另外……待會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送兩位了，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