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美好的願望

也許是因為傳送的位置不太對吧，從地底地牢來到諾克斯的店裡之後就變成了頭下腳上的狀態，漂浮在距離天花板還有一定距離的位置。

明明是這種奇怪的姿勢，卻沒有感覺到頭朝下時那種倒立的感覺，就連頭髮也沒有出現下墜的情況，簡直就像是兩人的重力被反轉了那般。硬要說有什麼不便，那就是想要看清下面的情況就需要微微仰起點頭來，時間長了還是會有些脖子酸。

「我這算不算違反規則了？」

相較於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諾克斯所擁有的力量在段位上會高出很多，如果把諾克斯算進這個遊戲里，那對於灰星來說毫無疑問是不公平的。

不過灰星似乎並不在意。

「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多少有些偏差才更有意思。」

相比起直到剛才還考慮輸贏的標準以及如果贏了怎麼辦的青羅，無疑是灰星在氣度上更勝一籌。

青羅暗自思考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像灰星一樣大氣，順便盤損如果自己暗中搞鬼的話灰星會不會察覺，察覺的話會不會生氣。

「那這遊戲怎麼判斷誰輸誰贏？」

本以為灰星會說出『遊戲最重要的是快樂，輸贏不重要』之類的話，但灰星卻在思考了一會之後給出了明確的標準。

「這個遊戲本來就缺少規則，輸贏也不太好定，不如這樣吧……我們定一個時間，到時候看我們的兩名主角誰更勝一籌，從他們的成就和成長來判斷我們誰勝出。」

這倒是個好方法，雖然雙方所有的條件都完全不一樣，甚至拋開本性來說，青羅的邊角料王子有著非常巨大的優勢，而獸人狼葛則無論是在心性意志還是智力上，都比空有地位的邊角料更強。但正如灰星所說的那樣，遊戲就是要這樣才更有意思。

「那麼輸贏之後呢？」

灰星沒聽懂，於是青羅重新解釋了一遍。

「懲罰遊戲怎麼樣？」

灰星思考了一會，笑著點頭。

「聽起來挺有趣。」

懲罰遊戲就這麼定下來了，但具體到底要做些什麼，則在灰星的建議下作為保留項目，等到遊戲分出勝負的時候再考慮。

這時候突然聽到身邊的一個身影說了一句——『我從一開始就已經在錄像了』，青羅才想起身邊除了灰星以外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說是『人』會顯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個身影通體漆黑，看上去就像給了明博士手下那些小黑人加上五官，或者直接說像是某名偵探里出現的兇手小黑人。

這個小黑人自然就是諾克斯這家商店的意識，按照諾克斯自己的理解就是『商店系統』，之所以會變成這麼的樣子，單純是因為灰星認為有個實體會更方便交流，於是便將原本只有精神體的商店系統轉化為真實存在的物質。

已經盡量把聲音放小的商店系統發現青羅和灰星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於是便閉上嘴低下頭，盡量讓自己顯得沒有存在感。

不過很顯然這是行不通的，青羅對他很感興趣。

「機會難得，說說你的事情吧。」

早在第一次見到諾克斯，青羅就對他的這個商店系統很感興趣，這種網文小說里存在的東西被實際搬到眼前，對於青羅來說甚至比永恆公司更有趣。

「你們這種『系統』，是在什麼神奇的地方被製造出來然後發放到各個世界，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誕生的？總不至於是自然產生的吧？」

商店系統的臉不自覺的往灰星的方向偏了偏，他本來下意識地看向灰星，卻因為害怕被認為是大不敬而忍住了，倒不是說他和灰星有什麼貓膩，單純只是想要撒謊的時候想起了這個掌控著心靈與物質的宇宙怪物。

「我們……我哦並不是被生產出來的。」

說到底要是有什麼地方能量產這種視世界平衡為無物的東西，那也只可能是這群怪物所在的公司吧？當然了，這種話就算再給商店系統幾條命，他也不敢說出口。

「我是……曾經生活在另一個宇宙的人所創造的。」

換做平時他大概會用『無上至尊』或者『偉大存在』來形容吧，但在這兩個怪物面前，那種班門弄斧的可笑行徑還是算了，丟臉的只會是自己。

「那人花了畢生精力創造了這間商店，卻最終沒能敵過時間，在商店完成之後不久便去世了，他在去世前創造了我，吩咐我將他的遺產交給合適的繼承人。」

於是諾克斯便被選上成為了這間商店的新主人，而商店系統則作輔助諾克斯管理這間商店，他們從虛空的角落來到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經歷了許多冒險，其中不乏危險和機運，就這麼一直走到今天。

「諾克斯真相信了你這番話？」

平時在小說里看到類似的情節還能一笑而過，但在現實里碰到就有些難受了。商店的創造者到底要用這間商店幹什麼？他在這間商店上花費了畢生心血，怎麼可能心甘情願交給後繼者？

如果說商店系統就是創造者本人以某種方式延續下來的靈魂或者意識，將商店交給諾克斯是在等待時機，打算搶佔諾克斯的身體繼續自己的事業，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但現實哪像小說一樣需要講邏輯？萬一商店系統說的全是真的呢？青羅並不想拿自己淺薄的判斷妄下定論，也沒興趣管諾克斯和商店系統之間的事情，因此也只是輕飄飄地警告了一句。

「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總之記住，不要給我添麻煩，我工作已經夠累了。」

至於怎麼算是添麻煩，就留給他們自己斟酌了。

商店系統沒啃聲，只是點了點頭。

到這時候，諾克斯和阿斯特隆的對話也結束了，心累的諾克斯把王太子殿下踢出自家大門，然後回到他那書桌后的座椅上長吁短嘆。

原本青羅只是過來跟進阿斯特隆的情況，現在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逗留。

「我們也回去吧。」

今天事情結束得還算早，青羅認為自己應該能夠按時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