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接手新案!
沒了工作,江辰也不願意再去開計程車,最開始他縮躲在家中玩遊戲,顧念說了幾次,他很不耐煩甚至給顧念吵。
總是拿沈南辭的事情出來堵顧念的嘴。
顧念解釋了千萬次后,不再解釋,一副隨便你要怎麼樣的態度。
從內心講,顧念是很想把鍾月花辭了,辭了后,江辰做不了那麼多的家務,他一輩子遊手好閒慣了。
正因為太了解自己老公秉性,顧念才只好作罷。
今天,是江芸穎中考的日子,顧念一直密切注視著微信家長群里老師的一舉一動,班主任老師每發一次視頻或者圖片,她都會第一時間去尋找女兒的身影,只要看到女兒露出笑臉,她心裡就會感到無比的興慰與快樂。
又有誰能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理。
儘管她身邊已有了一對龍鳳胎,但是,她對江芸穎的愛一點也不會比原來的少。
中午的時候,江芸穎打電話來了,「媽,數學沒考好,有五分的題我居然粗心大意做錯了。」
孩子的話音帶著點哭腔。
顧念心裡也惱火,粗心的問題,她說了孩子許多次了。
清了清嗓子,保證出口的話帶點喜感,至少不會悲傷,「沒事的,不要去想了,都過去了,複習下一科吧,下午還考其他科哈。」
孩子嘮叨了幾句,顧念也安慰了幾句,孩子有了媽媽的信任與寬慰掛了電話,準備考下科。
顧念怕她出問題,尤其是孩子說,昨晚,她睡覺全身都是汗,顧念心裡就怕了。
成績固然重要,都排在健康之後,如果健康沒了,也就等於沒有了一切。
不想打擾班主任曾老師,她給曾老師發了簡訊,說了女兒的情況,曾老師陪伴了孩子三年,相當了解子的脾氣性什麼的,老師特意發了幾張孩子下午坐上車時的照片給她,看到女兒眉開眼笑,顧念提到嗓子尖口的心才落下去。
為了孩子,為了照顧家庭,其實,更多的應該是為了照顧江辰不爽的心裡,顧念找了沈南辭,不願意接手白震慕圓的案子。
沈南辭定定地望著她,道,「顧念,你可想好了,這個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如果給了其他人,真的可惜了,我沒其他意思,純粹只是想給你機會,你的家庭現在全靠你支撐,一名律師就得是全褂子,什麼官司都能打,才能在律師界混得一席之地。」
沈南辭在M市赫赫有名,在律師界,他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
也算是顧念的恩師。
顧念說要再考慮一下,沈南辭說可以,顧念回了家。
手裡的錢越來越少,她那兩萬塊的生活費很快沒了,每月僅靠她微薄的工資過日子,還得要付鍾月花的工資,還有江芸穎的補課費。
她與江辰結婚後,養成了把錢放到一個小抽屈里的習慣。
鍾月花要去買菜,她正準備去拿錢給她,才發現抽屈里只有三百元人民幣。
她明明放了兩千進去的,這兩千她計劃著要吃到半個月後,正好接上她發工資。
這下好了,錢不沒有了。
這個小抽屈除了江辰,沒第二個人知道。
顧念立即給江辰打了電話,電話傳來了麻將碰撞的聲音,接著,江辰的聲音傳來,「我拿了一千七,等會兒贏回來放回去。」
贏回來放回去,那贏不回來呢?
這話是說已經把一千七輸出去了么?
顧念『啪』的掛斷了電話,十幾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焦灼傷心過。
另外一張卡里還有一萬塊,她本來是準備籌在那兒,以備不時之需,一萬塊夠做什麼啊,可是,她沒有辦法,有總比沒有好。
這一萬塊,她給江辰說了好多遍,說一定要攢著,不能一直用老本直到把它用完。
眼瞧著一萬塊快保不住了,顧念眼前一片漆黑,頭暈襲來,差點栽倒在地。
身旁的鐘月花趕緊撫住了她。
你不上班,你帶孩子吧,那省去了請保姆的錢,你不帶孩子,你在家幫忙吧,偏偏要出去賭博玩耍,與那幫社會上的哥們兒糾結在一起,哪怕一月領他個三五萬,都不會存得了錢。
這是顧念的觀念,說了江辰許多許多遍,他仍然左耳進來右耳出。
「大妹子,你別急,等回來大兄弟回來了,你給他說說就成。」
顧念坐在沙發上,鍾月花怕她倒下,為她端來一碗糖鹽水。
坐了會兒,顧念回卧室從枕頭下拿出那張卡,緊緊捏在手心裡,這一萬塊,她真不能讓男人再敗了,她還有三個孩子需要養活。
這個男人,她是徹底無望了。
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顧念攥著卡,心裡五味雜陳,這一刻,好後悔了,後悔嫁到大城市,後悔當初不聽父母的話,如果當時聽了爸媽的話,回蘭縣考個公務員,再找個正式編製的男人嫁了,或許,她就不會過得這樣辛苦。
世上,終究沒有後悔葯可吃。
顧念望著睡在搖籃椅里的兩個孩子,再想到江芸穎的畢業考,再過兩個月,江芸穎就邁入了高中,高中階段更是一個不可想象的階段,她不能把自己的壓力轉移給江芸穎,孩子還沒滿十五歲,過早知道太多生活的東西,不太好,顧念一下子有點擔心未來江芸穎未來三年的高中生活了。
理了理思緒,她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問平安,母親在電話里哭了,說嫂子整日給她臉色看。
她母親金玉蘭是個性格要強的女性,這麼久來,顧念很少看到她哭,不到萬不得已,不是逼到絕路,母親不會傷心欲絕。
顧念讓老媽過來給她帶孩子,金玉蘭說考慮一下,她要與她哥商量。
不到十五分鐘,金玉蘭來電了,她同意來為顧念帶孩子,但必須帶上老父親,老父親顧成華離不開她,顧念說行。
然後,顧念把鍾月花叫到跟前,給她說了一堆的理由,希望她能諒解。
鍾月花也不傻,最近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知道顧念手頭的錢緊了,發不起她工資,鍾月花笑著說,「沒事,大妹子,我能理解,你讓孩子外婆來帶是最好的,至少,你省下了這筆工資錢,大家生活都不易,給你帶孩子的這段日子裡,我除了忙碌外,其實也挺開心的。」
鍾月花其實不想離開的,想要找到一個好東家不容易。
許多人都狗眼看人低,要麼,就是懶貨,好像付了你工資,你就活該伺候我。
顧念不一樣,她就算再忙,只要回來看到她在忙碌,立刻就會放下手頭的事情來幫她。
而且,她與顧念也處得挺開心的,顧念挺會為別人著想,她們從來沒拌個一次嘴。
但是,沒有辦法,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是必須得離開了。
「咱們說好,以後,你賺錢了,我一定回來幫你,你媽媽年紀大,也幫不了你多久的。」
鍾月花臨別前萬分不舍。
還對顧念千叮嚀萬囑咐,兩個孩子哪個時間段餵奶,哪個時間段睡覺,哪個時間段要幹嘛幹嘛,記得清清楚楚,說得頭頭是道。
顧念心裡也難過,她知道鍾月花是把她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來帶。
「大姐,你放心,我一旦賺了錢,第一時間找你,放心,我不會找別人的,你把聯繫方式給我,咱們保持聯繫。」
鍾月花走了,離開時,她不但給了顧念自己的手機號,還給了她女兒的。
說就算找不到她,也一定能找到她女兒。
鍾月花上午走,金玉蘭下午就來了,自然也帶來了顧成華。
江芸穎中畢完收拾行李回來,顧念考慮再三給沈南辭打了電話,同意接手白慕圓的案子。
中國湧現了太多喪偶多的婚姻,顧念的婚姻正是這種,男人就是擺在那裡,說不得罵不得,有一點理就千方百計給你吵。
要面子讓她辭職,她辭了職全家喝西北風去。
她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她更加珍惜,不可能因為一點風言風語而逃避,再說,沈南辭說得對,別人說什麼不重要,如果是謊言,日子一久不攻自破。
謠言止於智者,他經常說這句話。
後來的後來,顧念才知道安南傳播的謠言,並非是沈南辭自己,而是蘇羽,蘇羽想讓顧念知難而退,逼她辭職,而沈南辭只是沒有及時制止謠言的擴散。
沈南辭也沒有開掉蘇羽,他覺得蘇羽是個極聰明,專業學術很過硬的女人,只是,心術有點不正,他不太喜歡,從律師專業的度來講,她是可以被安南培養的,因為,她身上很好的潛力。
赴H國辦理白慕圓案子,顧念帶著行李出現在候機室,沒想遇上了沈南辭。
見他同樣提了個行李箱,她便問,「沈總要去哪兒?」
他該不會是要與她同行吧?
沈南辭沖著她笑了笑,「我去H國辦理另外一起案件,放心,不是你那起,只是順路而已,顧念,你不用有所顧忌,我這條件,你還怕我沒女人愛?」
的確,事實如此,沈南辭長相一流,身高一米八四,M市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所以,顧念從來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要不是安南流言肆起,她也不會刻意迴避他。
「當然不怕,沈總人見人愛呢,找一打小姑娘都是極容易的。」
見顧念小聲給他開起了玩笑,沈南辭爽郎地笑了,這是兩人自從謠言事件后,相處的最愉快的時光。
他們一起進的安檢,一起登機,關鍵是座位上還是挨著的。
顧念也不疑有他,反正,她的立場已經表明了,她愛家愛孩子勝過一切。
沈南辭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了顧念態度后,沈南辭更加欽佩顧念,對她格外尊重,連說話都是正經八板。
飛機順利抵達H國,沈南辭提議要一起吃飯,顧念拒絕,拖著行李與他揮手,直奔白慕圓入的那座監獄。
顧念見到了白慕圓,他的模樣比電視上看到的要憔悴許多,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衣服也穿得很隨便,似乎失去了電視上光鮮亮麗的外表后,人就變得黯淡無光。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是顧念小時候身邊的長輩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白慕圓見是他爸請的律師來了,頓進來了精神,把當日情形訴說了一遍,末了,他說,「顧律師,我雖碰了她,可是,是她自願的,她還說很喜歡我,還要成為我的經紀人,把我打造成一線明星,接通告接到手軟。」
「你當時就沒想著拍視頻什麼的?」
好留下證據。
「我喝醉了,是被灌醉的,現在想想,她應該是早有預謀,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少女,後來才知道,她是有老公的女人,她結過婚。」
「是她要告你,還是她老公?」
這點很重要。
「她吧。」
「你確定?」
「是她,因為,她老公與她關係不好,已處於是要離婚的階段,她這樣搞我,不過是想敗了名聲多搞點錢。」
絕不是錢那麼簡單,如果是錢的話,白震東有的是。
他完全可以找個人去找那女人談。
對於白慕圓幼稚的話,顧念沒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望著白慕圓,「你喜歡她?」
「有一點點的一見鍾情,那女人很清純的,看起來有別的女孩身上沒有一種特質,溫柔大方,溫婉嫵媚。」
白慕圓瞥了眼外面密密縫縫似蜘蛛網般的東西,他問,「我幾時能出去?」
「我現在估計不出最短的時間,你等我好消息吧,要有耐性哈,不能再節外生枝。」
「行。」
顧念交待完白慕圓便離開了監獄。
她住進了H國一所高檔酒店,同一時間,沈南辭也下塌了另外一間層次很高的酒店。
助理早已在他一個小時后飛了過來,把顧念所有去向全數呈上,「沈總,顧律師去見了白慕圓,下一步應該是要去見當事人慕莎了。」
沈南辭高大冷峻的身形站在房間窗檯邊,窗台上擺著一沓資料,他正在仔細且耐心聽著電腦屏上的男人的講座,電腦上的男人是國外很有名氣經濟犯罪學專家,他正在繪聲繪色講述自己曾經經歷的一件案件。
一面聽著,一面小聲回答蘇成,「她所有的動向,第一時間彙報給我,另外,幫我約談慕莎老公。」
「好的,沈總。」
蘇成正欲要走出房門,忽然,被沈南辭叫住。
蘇成又走了回來,「沈總有事?」
沈南辭從資料里找了份文件遞給蘇成,蘇成一看,入目的是一份絕密協議。
看了內容,蘇成驚詫,「沈總,你不相信我?」
沈南辭緩緩轉過臉,幽深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蘇成,「你覺得現在安南狼煙肆起的謠言,你沒有份?」
蘇成一下子尷尬無比,他不知道沈總連這個也知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蘇成,許多時候,我真想把你開了,不過,念在你跟隨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終是軟了心腸,你可以呆在我身邊,但是,這份協議你必須簽了,不然,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沈總做事向來說一不二。
蘇成上次在沈南辭面前說江辰的壞話,他一直以為可以討好老闆,沒想到,老闆是這樣想的。
天賦異稟的人,總是有一些比別人更聰明更獨特的見解與手段。
不然,怎麼能夠在同行中做成皎皎者。
「沈總,我再也不會了。」
協議有一條,簡直就是緊箍咒,如若把沈總私事說出去,違約金三千萬。
霸道條款,三千萬對於他一個打工仔來講,根本是天文數字。
而且,沈總的私事包括很大,其中,他指的應該主要是正在辦理的這件事,從中不難看出,沈總想幫顧念的一番決心。
其實,蘇成也挺佩服顧念的,至少,她不會為了名與利委身沈南辭,換作是其他女性,早投懷送抱了,這才是女性最難能可貴的品質所在。
「好,我簽。」
蘇成拿筆在協議上籤上自己大名。
從今往後,他發誓不再說沈總與顧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