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賭牌子
第二天,寧柔洗漱下樓看到楚辭還是昨晚那副模樣驚出聲來:「你就這麼坐了一晚嗎?」
「你醒了?走吧。」楚辭沒有解釋自己是吸收了整晚奇楠香氣,背起身旁一個布包朝門口走去。
寧柔也不多問,乖乖跟在他身後。
抬手推門,楚辭看到門外光景皺起眉頭。
「怎麼了?」寧柔見楚辭不走,在身後探出腦袋。
門外,曹啟哲和朱昌壽帶著十幾個人圍在博古齋門口,看到寧柔出現突然瞪大雙眼。
朱昌壽換上一副猥瑣笑容:「一直聽說寧家家風嚴謹,今天看到寧小姐留宿他人房間,果然是嚴謹的厲害。」
「你無恥!」寧柔怒罵一句突然想到楚辭還在自己身邊,咬著牙恨恨退到他身後。
「有事?」楚辭淡淡一句,絲毫不把面前眾人當回事。
「當然有,而且是大事!」
曹啟哲看著楚辭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他本來想好今天打臉楚辭后製造機會接近寧柔,再把生米煮成熟飯。
可是看到眼前這幅畫面,寧柔那嬌羞的模樣,用屁股想都知道兩人昨晚幹了什麼,瞬間大怒。
「我找楚老闆賭牌子。」
聽到曹啟哲這話,邊上十幾個圍觀的人都紛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賭牌子是什麼意思?」有不懂行的立刻四處打探。
被問的人端住架子慢條斯理:「這賭牌子是古玩行當的大事,參與的兩家各出五個玩意給對方鑒定,一炷香的時間,鑒定對的人勝。要是兩家鑒定對的數目一樣,就看哪家用時短。」
「那為啥叫賭牌子?」
「因為賭輸的那家就得摘牌子滾蛋,從此不混這行,一般不是生死世仇不會這麼玩。」
說完還長嘆口氣。
「這曹啟哲鑒寶世家出身,號稱千年之內斷代無雙,這博古齋?我還真沒聽過,也不知道這老闆怎麼惹到曹家,竟是連賭牌子都鬧出來。」
「那他不接不就好了?難不成還能逼著人賭鬥?」
「不接也行,招牌不摘,掛一條白布,承認自己沒有眼力勁就行。」
「不過這偌大一條街上你見誰家掛過白布,真要是連賭牌子都不敢接,這名聲可就臭了,還不如賭輸來的敞亮。」
……
看戲的人議論紛紛,楚辭看向面前兩人眼神逐漸冷厲。
常言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被人堵上門來打臉。
昨天他急著回來研究體內氣流沒有理會他們,本以為兩人能長點腦子,沒想到還是給臉不要臉。
正要說話,朱昌壽搶先一步開口。
「曹賢侄,我看著楚老闆店鋪寒酸,估計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充其量就是點現代工藝仿品,要是真拿給你看,還髒了你的眼睛,不如讓楚老闆直接鑒寶,能全對就算他贏!」
說著還看向楚辭:「啊,不好意思楚老闆,不是侮辱你啊,是我說錯了!」
「只要你能蒙對四個,我朱昌壽就把頭摘下來給你當夜壺!」
朱昌壽說完又是一陣放肆大笑。
「好狗不擋道,沒吃早飯路口左拐一百米,我請!」
楚辭說完,朱昌壽和曹啟哲一臉茫然,圍觀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聲大笑。
看好多人不知道,笑的人幫著解釋:「這老闆人不大,話可真狠啊,路口左拐一百米那是旱廁,拐著彎讓人去吃屎啊!」
被楚辭這麼涮一道,朱昌壽惱羞惱怒就要上前出手。
卻被曹啟哲瞬間拉住。
「朱老闆,他越這樣,就是越沒底氣,用這種話激你出手。」
「你一旦動手,他就可以說我們壞了規矩,賭牌子在先,打人在後,堂而皇之地賴掉這一場。」
「千萬不能中了他的軌跡!」
朱昌壽剛才是氣上心頭,被曹啟哲一點醒瞬間明白過來,「曹賢侄,你說的對,我們按規矩來,他不是罵我們吃屎么?我今天一定要讓他把我吃的屎加倍吃回去!」
曹啟哲聽著吃屎這話有些不對味,不過知道朱昌壽是個粗人。只是越發篤定楚辭昨天的表現全是提前排練好的,本身沒有一點實力。
看著楚辭身後寧柔,心中邪火越盛,只想早點把楚辭換成自己,囂張開口:「楚老闆,我也不欺負你店小沒東西,今天帶來的物件都是我收來的,只要你能從中看出三件來歷,這場賭牌子就算你贏。」
「你輸了,就摘牌子滾出古玩街。」
「我輸了,這五件東西任你選一樣,怎麼樣?」
曹啟哲一揮手,早有人將準備好的桌椅托盤擺上,露出五件或大或小或瓷或玉或銅的物件。
楚辭抬眼一掃來了精神,不露聲色地開口:「兩件。」
曹啟哲嘴角挑起輕蔑一笑,楚辭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
他以博古齋沒有好東西為由更改賭牌子的規矩,就是存了做誘餌吸引楚辭上鉤的心。
他拿來的這幾件東西看似簡單,卻是連他老爹都確認不了的東西,要是能被楚辭看出來歷,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不過不管楚辭說幾件,他都敢應下,就是篤定楚辭沒有本事拿走!
朱昌壽見楚辭答應,也顧不上形象轉身吆喝著:「大家可都聽見了,這是楚老闆自己說的,看不出三件東西,他就捲鋪蓋走人,從此不進古玩行。」
「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到時候要是某人反悔,大家做個見證!」
朱昌壽喊完話一臉得意。
「完了,這下這老闆要栽了。」人群中有人暗嘆道。
「怎麼說?這不是還沒開始嗎?」
「那姓曹的拿出來的東西,說是他收的,實際上都是連他曹家都看不懂的東西,曹家這幾年沒少找人看過,我去年有幸見過其中兩樣,就那香爐和如意,若說器型名稱,那容易,可要是說出來歷,實在是難!」
博古齋內,寧柔終於忍不住,出聲嗆到。
「剛才也有人說,如果我們看出三樣來歷,就任由我們挑兩樣東西,這話大家也幫忙記一下,免得某些人到時候不認賬!」
「在理,兩邊都得認,這事情我看著!」
「對,沒有一面認的理,姑娘放心,我們給你記著。」
同樣的話,朱昌壽出面無人搭理,寧柔出面卻是一邊倒的響應,朱昌壽瞪著眼睛看向寧柔。
「呸!到時候有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