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家(求推薦求收藏)
「嗚——!」
隨著一聲長長的汽笛聲響起,一艘郵輪緩緩地駛進了本次航行的最終目的地——民國二十七年,暨公元一九三八年的上海港。
甲板上,一個一身留洋學生裝扮的青年正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強壓著內心的激動。
三年的時光,或許對於一個人的一生來說並不算久。
但對李信來說卻已經夠久了,久到幾乎已經完全融入這個時代,就連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也快要忘記了。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李信正準備上傳自己剛剛碼好的一章同人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發書的那個網站竟然被舉報了!!
更要命的是:今天不單單是發稿費的日子,還是他的還款日!要知道自己每個月可就靠著這點稿費來還貸呢!這麼一弄自己可就要一次性全額歸還所有欠款了。
各種嘗試終告無果之後,李信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牆上掛鐘的指針跨過了午夜十二點。
而就在下一秒,李信的腦袋猛地嗡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了民國二十四年,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正乘著郵輪前往德意志留學的富家少爺身上!
這樣的事若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一般都很難接受現實,但對於李信來說卻如同被救贖了一般。
因為他終於不用再為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的債務而發愁了!而且他還打小就對這段歷史有著特殊的憧憬和嚮往,是個不折不扣的民國控。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最好的禮物!
既然是穿越者,那麼自己就不能按照父親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去法蘭克大學學習管理。
於是李信便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疏通打點關係上,這才用了一個化名艱難地擠進了聯邦警察大學的新生名單。
不知是這個身體原本就天賦異稟,還是自己在穿越之後擁有了超級大腦。無論是學校課堂上的枯燥繁雜理論知識,還是教官嚴苛的魔鬼訓練,李信都能以遠超常人的效率接受,吸收,消化理解,為自己所用。
而就在李信即將完成自己的學業的時候,震驚中外的淞滬會戰爆發了。
這場戰役意味著什麼,作為後來人的李信再清楚不過了,而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麼,日本人將會犯下怎樣不可饒恕的罪行,相信每個中國人都不會忘記!
可就在李信託了好多關係,好不容易才搞到了一張回國的船票,以為能夠第一時間趕回上海的時候,乘坐的郵輪卻在南安普敦港因中日兩國的戰事被無限期地限制出港。
這一限就限了半年之久,等到航線再度恢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一月份了。
鈴——鈴——
郵輪通知乘客下船鈴聲將李信從回憶中拉回到了現實。
深吸一口氣,李信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雖剛剛經歷了戰火卻依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的港口,才邁開步子向下船的懸梯走去。
「少爺!少爺!!」
一下船,一個記憶中特別熟悉的聲音便從接船的人群中傳了過來。
「茂財?!你怎麼來了?」
來人名叫張茂財,是李家公館大管家張福的兒子,李信的跟班,同時也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老爺託人打聽到了船期,知道你今天回來,就讓我過來接您了。」張茂財一把接過李信手中的皮箱說道。
「家裡怎麼樣?」
「挺好的!」
聽他這麼一說,李信才稍微放下心來。
聊了幾句,兩人便來到了一輛黑色的別克世紀轎車前。
「呦呵!這誰家的車這麼闊氣?」
哪知話音未落,一旁的張茂財就上去拉開車門,無比自豪地說道:「自然是咱們家的咯!」
只一句,就讓李信整個人都呆住了。
歷史上的淞滬會戰是何等的悲壯慘烈!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即便身處這場戰爭的暴風中心,家裡的生意非但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反而做得似乎比以前更大了!
這麼看來,印象中的那個只知道經商的便宜老爹該不會……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一幢很是氣派的三層洋樓前停了下來。
馬斯南路72號,這是李信記憶中的家,外人則習慣稱之為李公館。
「父親!」一進門,李信便對一個坐在沙發上看報的李秉堂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
李秉堂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李信,便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一言不發地起身向書房走去。
而就在李信前腳剛一踏進書房,李秉堂就開門見山地問道:「此去數年,學業可曾倦怠?」
「父親教誨,兒從未敢忘!」說完,李信便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畢業證和成績單,遞了過去。
哪知李秉堂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從身後的鎖柜上拿出一個檔案袋,丟到了李信的面前。
李信的心頓時猛地一顫:裡面不但詳詳細細地記錄了自己在德意志留學期間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在警察大學時用的化名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調查記錄全部都是用「和紙」進行記錄的!!
早在警察大學的時候,就聽一個有過留日經歷的教授說過,這種紙是日本軍部特供的公文用紙,工藝十分複雜,因此這種紙全世界也只有日本人能夠造得出來!!!
日本人的公文用紙,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這麼特殊的紙,經常跟日本人打交道的便宜老爹不可能不認識,是一時疏忽還是刻意為之?
想到這,李信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的父親,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在警察大學,他只用了一年就學完了全部的課程,剩下的兩年則主修了有著讀心術之稱的心理學。現在的他雖然還算不上讀心大師,但通過細微的動作和表情來判斷一個人是否言不由衷還是能夠做到的。
可此時李秉堂的臉卻陰沉得可怕,看不出任何端倪。
「父親……」
「啪!」不等李信把話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便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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